024 暫留天山
「我..敗了！」
呆呆地看著手中的斷刀，柳生一劍不是沒想過自己失敗，可是就算失敗，也不應該這麼失敗！
他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他甚至都還沒看清對方的招式變化就已經失敗了，這怎麼可能！？
「你的劍很強，你的無情劍意也很強，只是你還沒有真正做到無情。」看著面前有些呆怔的柳生一劍，張益緩緩開口道。
「無情？不！我的劍是有情之劍！」
聽到張益的話，柳生一劍回過神來，搖著頭說道。
「到現在為止，你還覺得自己的劍是有情之劍？」
張益好笑地看著柳生一劍，「你將自己的情感，自己的精神，自己的一切都融入劍中，你就是劍，劍就是你，你覺得這樣的狀態是有情？」
「不是！」
柳生一劍依然搖頭，「我已經有了值得守護的人，我的情感也在主導著自己的劍，我不再只是劍！」
「你說的不對！」
無關勝負，這是理念之爭。
柳生一劍為了自己的有情之劍努力了二十年，現在突然有人告訴自己，自己所練的劍法根本就不是有情之劍，這是柳生一劍所不能接受的！
「對或是不對，你自己知道。」
看著面前的柳生一劍，張益緩緩道，「你的本質是無情，可偏偏想要往有情的方面靠攏，心與劍不合，簡直南轅北轍。」
「有情未必就比無情高，你實在是太過執著了。」
「你現在之所以還這麼堅持，只是因為你自己欺騙了自己，因此，也欺騙了自己手中的劍，所以，你看似更強大了，其實那都是偽裝。」
「如果你真的更強大了，剛剛我那一劍就不應該把你手中的劍斬斷！」
「剛剛，你精神融入劍中，讓精神適應劍本身的特質，然後有想要用自己的精神主導附加給劍有情的標籤，實在是太矛盾了。」
「若是你能夠真正做到無情，那麼剛剛那一劍，你的劍應該有著不能應激，不會被我斬斷。」
張益的話讓柳生一劍沉默了。
噗通！
跪倒在地，柳生一劍整個人的心態都有些崩了。
「柳生大哥，你沒事吧？」
旁邊柳生一劍所謂的紅顏知己小蓮見此連忙跑過來拉著柳生一劍的肩膀，一臉關切地問道。
轉過頭，呆呆地看著小蓮。
柳生一劍的面容似哭死似笑，「小蓮，我錯，我真的錯了嗎？」
「無情，我放棄了自己的妻子，難道這還不夠無情嗎？」
「有情，我找到了你，難道這不算是有情嗎？」
「究竟什麼算是有情，什麼算是無情？」
「我不懂！」
仰天怒吼，柳生一劍一臉的痛苦，滿腔的不甘。
「無所謂有情或是無情，關鍵是你自己。」看了一眼柳生一劍，張益轉身離開。
簽到也簽了，切磋也切磋過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後，張益自然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至於柳生一劍，張益覺得沒必要一定殺人。
究其本質，柳生一劍並不算是惡人，只是一個執著的人罷了！
現在他的信念崩塌，張益覺得他並不會像原著一般大開殺戒，那樣做對他來說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
離開柳生一劍的居所，張益回到了天山。
回到天山的時候，白雲和燕薰兒已經將燕北飛葬在了楚心如旁邊。
一身縞素，一雙兒女，滿面的悲傷。
「生老病死，不外如是，是人都有這麼一回，這是沒辦法的事。」拍了拍看似堅強，其實最是悲傷的白雲，張益淡淡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聞言，白雲微微搖頭，「我不知道。」
他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此刻的他對未來相當的迷茫。
原本，孤兒那麼多年，他都已經無所謂能不能見到自己父母。
記憶甦醒，失而復得後，他格外珍惜，只是.....
剛剛得到就又失去，這樣的痛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
「白雲，我們下山吧！」
這時，旁邊一直站在白雲身邊的莫愁輕聲道，「下山去看看爹，見一見不同的風景，你會慢慢走出來的。」
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老婆，白雲微微頷首，「好！」
「小妹，你和我們一起下山吧！」
轉向燕薰兒，白雲輕聲說道。
如果說白雲自己對於失去雙親是最痛苦的，那麼燕薰兒則是最迷茫的。
她從小到大就一直和父母在一起，現在他們都沒了，少女對未來是真的茫然無措。
雖然還有一個哥哥，可這個哥哥畢竟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很多時候，隔閡還是有的，沒有那種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密無間。
看著白雲，微微沉吟，片刻，燕薰兒搖了搖頭，「大哥，我就不去了。」
「我想留在山上陪著爹和娘。」
「小妹，你一個人留在山上我不放心。」微微搖頭，白雲不贊同自己妹妹一個少女留在山上。
孤身一人在這雪頂之上，悽苦不說，若是發生了什麼意外，自己根本照看不過來。
「有什麼不放心的？」
聞言莞爾，燕薰兒勉強露出一抹微笑，一如既往地調皮道，「論劍法，我可是得到了父親的真傳，不說天下第一也比大哥強上許多哦！」
白云：「.......」
這是事實，相比白雲，燕薰兒的劍法天賦感覺，確實不是自己可比。
「可就算如此，你一個人留在山上，實在是缺少照應。」白雲還在堅持自己的想法，「我答應過娘，一定要好好照看你的。」
「好了，你個大男人怎麼如此磨磨唧唧？」
白了一眼白雲，張益緩緩道，「熏兒這小調皮想要留在山上就讓她留在山上吧，你下了山，都是親人，她下了山，都是陌生人。」
「跟不跟你走，又能如何？」
拍了拍白雲的肩膀，張益繼續道，「放心，這段時間我就待在天山上，有我在，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恩公哥哥要留下？太好了！」
聞言，白雲還沒說什麼，燕薰兒卻是擊掌，歡欣鼓舞。
不想下山，可一個人在山上孤苦伶仃，燕薰兒的心裡也不太好受，現在有人願意陪著自己，少女自然是開心極了。
「我只是住一段時間，往後更長的日子裡還要靠你自己。」
按了按少女的小腦袋，張益笑道，「希望你能早日走出悲傷的心情，然後下山闖蕩，找到自己的幸福，這才是你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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