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本身是無情的，可人卻並不一定。」
簽到過有情之劍的感受，現在又簽到了無情之劍的感悟，有了對比，張益對這兩種心態有了更為清晰地認知。
某種程度，燕北飛唯心，他的劍是情感的延伸，手中看似有劍，可手中的劍可虛可實，很隨意。
而柳生一劍更唯物，他心中手中都是劍，所有的心神融入劍中，劍本無情，他也無情，如此，出招之時，自己就是劍！
燕北飛曾說，劍就是劍，人就是人，人要馭劍。
可柳生一劍並非如此，他就是劍！
「的確，有情的人駕馭的劍才是最強的。」聽著張益的話，柳生一劍點了點頭，一臉的認同。
看著面帶認同的柳生一劍張益覺得有點好笑。
「所以，你現在認為自己的劍也有情嗎？」
「我找到了所愛的人，我的劍有了感情，有了值得守護的東西，自然也更強了。」拔出腰間的長劍，看著那寒光凜凜的縫紉，柳生一劍嘆息道，「可惜，燕北飛已經握不動劍了，沒辦法真正打敗他，這是我一生的遺憾。」
「燕北飛已經死了。」
張益開口道，「不過我覺得就算你再與燕北飛一戰，輸的概率還是很大。」
聽到張益的話，柳生一劍微微一怔，雖然早有預料可真當他聽到燕北飛已經死了的消息，心中還是很難受的。
一生之敵，更是唯一知己。
柳生一劍，眼中只有劍，這麼多年也就只有一個人出現在他眼中，那就是燕北飛。
可現在！
這樣的人死了。
自己一生的遺憾都沒辦法彌補了。
「人都已經死了，隨你怎麼說吧，不過，我認為我會贏。」
嘆了口氣，柳生一劍輕聲說道。
聽得出來，他對自己有著十足的自信。
微微搖頭，張益突然道，「咱們比劃比劃？」
「好！」
聞言，柳生一劍鄭重點頭。
張益給他的無形壓迫感早就想讓他出劍了。
「你的劍呢？」看著空手的張益，拔劍的柳生一劍道，「你想和我空手比？」
「急什麼！」
一聲輕笑，張益張開右手，掌心對這不遠處的小溪，溪水在半空中划過一道美麗的圓弧，折射著七彩的光芒，匯聚於掌心之中，凝形成劍。
「這就是我的劍！」
不同於當年對戰燕北飛時的冰雪之劍，現在，張益手中的劍就是水劍。
二十年的磨礪，沒有本質突破，可無論是隱身還是體內腎水等修為都已經精進到了極致，以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當年還無法完全隨心所欲掌控柔水之劍，可現在卻是可以了。
「這就是你的劍？」
震驚於張益凝水成劍的本事，可柳生一劍並不覺得這樣的劍有任何的攻擊性。
波光粼粼，水光蕩漾，鋒刃出流淌著水性之柔，沒有絲毫的鋒芒。
這樣的劍能夠砍人？
「你瞧不起它？」
聽著柳生一劍的話，張益手中柔水之劍隨手一揮，劍氣蕩漾，直接划過旁邊的一顆一人多粗的大樹。
劍過之後，大樹沒有任何的變化，可柳生一劍的雙眸卻是猛然瞪大。
剛剛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劍氣划過大樹。
大樹之所以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因為那劍氣實在細微！
嗚嗚~~~
突然，山林一陣風吹而過，大樹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在一陣鳥雀驚慌的聲音中，重重地倒在地上。
柳生看著那整齊光滑如鏡，沒有絲毫木質毛刺的切面，眼神中凝聚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好劍！」
柳生一劍開口讚嘆，「劍氣融入水，強橫的功力下，每一滴水都是一把小劍，如此劍術，簡直嘆為觀止。」
「不過，劍法並不止於此，你的劍法更像是戲法。」
話音落下，柳生一劍持劍沖了過來。
雙眸之中，柳生一劍仿佛和自己手中的劍融為一體，一般的人劍合一，劍只不過是手臂的眼神，劍隨人願，變化無窮，可此刻張益感覺，那劍的氣息和柳生一劍的氣息幾乎完全一樣。
那劍並不是手臂的延伸，相反，柳生一劍才是劍的延伸！
柳生一劍就相當於一個劍柄！
「真是個痴狂的人！」
劍光襲來，沒有燕北飛有情之劍那種光芒精神力量的附加，柳生一劍的劍就是一把鐵劍，憑藉著簡單的劍刃劍尖來製造傷害，最多再以劍氣輔助而已。
可就是這樣的劍，看起來沒有任何花哨的劍，卻能夠正面硬抗張益的柔水之劍。
面對柳生一劍的劍招，張益以手中柔水之劍抵擋，兩劍相碰，柔水之劍中的劍氣迸發，水珠化作無數的小劍斬向柳生一劍的鐵劍。
無窮無盡的攻擊，變化萬千，沒有絲毫規律，可柳生一劍手中的長劍微微抖動，肉眼看不見的抖動下，鐵劍的鋒芒竟然精準地對上了那一滴滴水珠的劍氣。
然後鐵劍的鋒銳在劍氣的加持下，直接斬開水珠。
就像是一劍斬斷一顆大樹，就是這麼簡單，就是這麼直接，就是這麼樸實！
步步推進，鐵劍竟然要斬開柔水之劍，想要將它一分為二。
「我說話，你的劍太過戲法，劍就是劍，劍的作用就是斬開，變那麼多的花樣，有什麼用？」
伴隨著柳生一劍的評價，張益手中的柔水之劍在一點點被斬開，水花飛劍，長劍在變短，在消逝。
「有情之劍，有情之意延伸於外，化作強大的力量，無情之劍，無情之以化作劍的內核，仿佛劍靈一般將劍本身的力量發揮的淋漓盡致。」
感受著手中柔水之劍的變化，張益想到了剛剛簽到無情劍意的感受，他現在對於這無情之劍真的很有感受了。
天道無情，看似什麼都不管，可萬物都在其中變化。
無情劍意，沒有天道的廣博，它只有劍的變化，劍的所有變化盡在心中，劍身的每一處地方都如同肌膚一般能夠回饋感受，進而做出反應，進行反擊。
「劍靈....柳生一劍，你倒是挺適合做劍靈的，可惜這裡只是個武俠世界，若是仙俠玄幻，我絕對會把你做成劍靈。」
心中有所悟，張益突然一聲輕笑，剛剛被柳生一劍斬碎的柔水之劍再次凝聚，再次斬向了柳生一劍的劍。
「變化並不等同於戲法，劍雖然強大，甚至有人說一劍破萬法，可這並不意味著劍就比其他都強大，強大的永遠都是人。」
「人強，劍才強！」
「你的強大都凝聚在劍上，若是劍毀，你的又當如何？」
話音落下，柔水之劍突然爆發出一股遠超剛剛的鋒芒，剛剛四處攻擊的水珠劍氣，此刻凝聚變成水刀，咔嚓~~~
柳生一劍的鐵劍上產生了裂紋，然後瞬間斷成兩半。
PS：錯別字先更後改，第22章不小心發到了第四卷那裡，好像改不過來了，明天找編輯改一下看看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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