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你最近怎麼不去找我要錢買煙了,原來找小鋒要。」舅媽生氣道:「你要不要臉啊,哪有舅舅找外甥要煙的!」
周靖訕笑道:「這不是我要的,是小鋒給的。」
「那也不行!」姥姥瞪著他,對著陳鋒說道:「別管你舅舅,要孝順,也是伏波和定海的事。」
「對,沒有外甥孝順舅舅的道理。」姥爺也插話道。
陳鋒笑著點頭。
他趁著四九城煙票沒出來,最近只要是上街,就狠狠囤一筆。
大前門、牡丹、荷花等買了不少。
送給姥爺、舅舅的幾包煙,連幾百分之一都不算。
沒辦法,3毛多的煙,在他眼裡真不貴。
反正煙不是糧食,並非必需品,陳鋒買這些好煙,不會影響缺少食物的底層群眾資源。
「小鋒啊,要是不麻煩,多買幾個手電筒,這玩意晚上趕海非常好用,比氣死風燈好用。」
氣死風燈,就是煤油燈。
因為有玻璃罩,風怎麼也吹不滅,所以漁民們打趣成氣死風燈。
在陸上叫做馬燈,在船上叫做船燈。
煤油燈雖然不錯,但照射距離有限,沒有手電筒好,可以看清稍遠距離的前路。
「好的,舅舅。」陳鋒一口答應下來。
他沒有買手電筒的票,但這東西在紅星軋鋼廠、罐頭廠不少。
「表哥,小人書!」周定海小聲說道。
這笨蛋明明可以待會吃完飯偷偷說,結果太心急了。
周靖看了小兒子一眼,決定等陳鋒明天回去了,再揍一頓。
一本小人書,可是要幾毛錢的!
「行,我把陳昊的都拿過來。」
陳鋒的話,讓兩個表弟興高采烈。
上次陳昊來,吹牛說他的小人書,有一百多本,柜子都放不下。
其實陳鋒也就買了三四十多本。
吃了晚飯,舅媽沒讓兩個兒子洗碗,他們殺了這麼多魚,其實已經手臂已經很酸累。
晚上點著油燈,陳鋒履行了承諾,給兩個表弟補課。
「表哥,放在床底下真的安全嗎?萬一我娘發現了怎麼辦?」
周定海老是忍不住往床底下看。
陳鋒送了他們一箱子「汽水」。
這其實是井水+果汁,利用空間門可以無限制憑空開啟的特性,他把汽水瓶里的汽水全都拿出來,分給兩個表弟喝了。
瓶子裡換上了果汁,從而保質。
「發現了,直接說唄。」
陳鋒笑道:「那我可沒辦法了。」
「龍王爺保佑,千萬別讓我娘看到了。」周伏波小聲嘀咕道。
到了九點多,周靖過來。
「已經很晚了,早點睡,煤油燈可不好,晚上看多了傷眼睛。」
「知道了,爹。」
兩個少年應和一聲,偷偷喝一口汽水。
好喝!
喝完了汽水,他們又去後院的菜地施肥。
這才回來睡覺。
第二天,姥姥早起做了早飯,給陳鋒做了兩條魚和蒸了魚肉餡的包子,這是昨晚他們包的。
「中午肚子餓了,就吃魚和包子。」
「知道了,姥姥。」
陳鋒拿著魚肉包子吃,看到周靖恨不得把所有的魚肉,都放進麻袋裡。
「舅舅,別往裡面放了,再放,袋子都要破了!」
「要不就放兩個袋子?」周靖疑慮道。
「我能行,車子不行啊!」陳鋒笑道:「下次吧,下次再拿。」
「你下次來,說不定抓到更多的魚了!」周靖有些不好意思。
「我們自家人嘛。」陳鋒誇讚道:「再說了,伏波、定海有一半的功勞。」
姥爺喝了一口養生酒,把包子咽下去。
「他們能有什麼本事,我還不知道,就我們這邊的近海,能釣到巴掌大的梭子魚就了不起了。」
「不是你來了,哪能有這麼多魚。」
陳鋒剛吃完了包子,對著兩個表弟吩咐道:「別忘了,給你們老師送去一條梭子魚。」
他們是逃課的!
「知道了,表哥,我待會拿。」周伏波點頭。
「姥爺,舅舅,我走了!」
陳鋒摸了摸車座,大麻袋擠得滿滿的,裡面全都是處理過的魚肉。
對蝦、皮皮蝦等小玩意,單獨裝在一個袋子,掛在了車頭前。
「好,路上小心。」姥爺有些擔憂道。
陳鋒拍了拍自己的腰包,上面掛著手槍。
「放心吧,遇上不長眼的匪徒,我直接崩了他。」
沒等他騎行幾步遠,吃完早飯的周小雅扛著魚竿,提著魚桶又來了。
「小丫頭,等我下次來。」
「哦。」周小雅很失望看著陳鋒騎著自行車離開。
昨晚是她最高興的時刻!
整整一桶魚肉,驚呆了他們家。
她爺爺、她爹、她娘、二叔、三叔、四叔、五姨、六叔、七姨一個問了一次。
她也高興地回答了七次。
「伏波、定海,去釣魚吧。」
「小雅不行,我們要去上學。」
周伏波背著書包,提著親娘準備好的三斤梭子魚。
「哦——,那好吧,我去跟胖魚姐釣魚。」周小雅人小鬼大的嘆氣:「希望胖魚姐的運氣能有大哥哥的十分之一。」
陳鋒一路騎行回家。
路上沒少遇見人,但他速度快。
只要你們追不上我,什麼攔截、查問、拘留招數都沒用。
就算有人自稱是公安,他也不理睬。
這麼多的魚肉,就算是在天津,也是值點錢的。
就不要拿來考驗人性了。
因為一路速度開到了30上下,下午兩點不到,就到家了。
「大鍋!」
陳莉正在大院子和小夥伴玩,看到陳鋒回來,歡天喜地跑上來。
「大鍋!」
「哎。」
從車上下來,扶著自行車越過門檻,一群小豆丁紛紛圍上來,亂七八糟地喊著各種「大哥」、「哥哥」、「鋒哥」之類的敬稱。
「你們在踢球嗎?」
「嗯嗯,踢球可好玩了。」李捷一邊抱著足球,一邊看向大麻袋。
「好,那你們繼續玩。」
把自行車停放在庫房門口,打開庫房的鎖,把袋子提進庫房。
陳莉跟著跑進來,準備幫他做事。
「小莉莉,你就算了。」
「哦,那我幫大鍋守門。」陳莉一本正經地說,真的跑到門口守著,不許別的小孩子進去偷看他們陳家最大的「寶貝」。
在她眼裡,庫房裡面的肉,就是最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