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一也不知道親娘在忙什麼。
陳鋒想到張海杏,連忙問道:「隔壁的張小花呢?」
陳昊不確定道:「大哥,聽說調部門了,不在供銷社,但還在隔壁大院住著。」
陳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貌似這幾家又有大動作。
洗完腳後看書,院子傳來了傻柱的聲音。
「老爺子,我來再換一些肉。」
老爺子勸道:「柱子,有點骨氣,聽你叔的,最近在家裡等著,等到了1月2日,建國親自開著摩托車去接送你們。」
「老爺子,結婚是結婚,但肉還是要送的,岳父愛吃啊。」
老爺子無奈,和老太太打開廚房,又給傻柱換了三斤海螺肉。
「喲,瘋子回來了?」
這貨的確聰明,真的不傻,只要不涉及媳婦。
「嗯,下午回來的,有事明天說,你該去送肉了。」
「好咧!」
陳鋒打開門,看到老爺子,無視他手裡的錢,喊道:「柱子,給我配幾斤的佐料,醃海螺肉的,越多越好。」
「成啊,1月我正好要彩禮,給我留十斤。」
「行!」
傻柱拿著三斤海螺肉回家了,他要滷好了送給冉家。
「冉秋葉有福了。」
老太太很是感嘆說道。
老爺子點頭道:「的確是有福了,不過柱子也不虧,換做是民國,他一個廚子哪有機會迎娶書香世家的姑娘。」
民國時期,廚子雖然不是下九門行業,但也高不到哪裡去。
當然,頂尖大廚的收入那是真的高。
像傻柱這種在鴻賓樓等多個大酒樓學過藝的,要是在民國,很容易月入幾十上百塊大洋,要是給大佬們做私人廚師,那收益就更高了。
何大清或許就有這樣的身份,所以被嚇得逃出城。
但毫無疑問,傻柱這種舔狗,的確舔對了對象。
知識女青年冉秋葉不是秦淮如。
「爺爺,他們2號結婚?」
「對,就定在1月2日,那一天是個好日子,適合結婚、出行、會友。」
老爺子在讀書不行,但在算命方面,似乎比醫術還高一點。
陳玉樓也是如此。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陳家人的血脈天賦之一。
「1960年1月2日。」
陳鋒輕笑一聲。
是個好日子!
一夜無話。
第二天剛亮,陳鋒正在做早飯,傻柱就來了。
「瘋子,你有沒有縫紉機票和自行車票?」
陳鋒搖頭道:「沒有,我建議你買二手的。」
以他與紅星軋鋼廠、罐頭廠的關係,不是弄不到,只是沒有必要買新的。
自家是因為人口多,不買縫紉機,她們就只能用針慢慢縫,太消耗眼力了。
但就算加上一個冉秋葉,也才三個人而已。
「那怎麼行,我結婚娶新娘,當然要買新的。」傻柱有些飄飄然道。
你可真是一舔到底!
「你有五百塊錢?」陳鋒斜視一眼。
「嗨,這不是找你借嘛?」傻柱裝傻充愣道:「我以後慢慢還你。」
「滾!」陳鋒直接回絕。
在陳鋒這裡碰壁了,傻柱又去找周清、陳建軍求情。
周清心軟,也覺得結婚,應該買新的好。
「我去幫你問問牛主任,但沒有的話,我也沒辦法。」
「沒事,問問就行了。」
「建國叔。」
「行,我幫你弄!」
周清在牛耕深那裡很有面子,拿到了一張自行車票,但代價是1月27日除夕前三天,給工廠採購三十條新鮮的鯽魚,或者同類海魚。
四九城運力吃緊,天津、山東、秦皇島等沿海物資運送又拖延了起來。
陳建國幫他弄到了一張縫紉機票。
陳鋒嘴角抽了抽,老關這是要出血了!
以關於山的性格,是不願意接受侄子無端拿陳家的好處,哪怕傻柱以後會想辦法償還兩個大人情。
「嬸子、建國叔,廢話不多說,你們是我一輩子的恩人!」
傻柱對著他們認真九十度鞠躬。
「哎,至於嘛,你就練好廚藝,將來給我、小鋒、昊子做酒席就行!」
陳建國連忙攔住。
陳莉舉起手,說道:「二叔,還有我,我也要辦酒席。」
「你就是負責吃酒席。」陳鋒笑著說道。
「嗯嗯,我最喜歡酒席了。」陳莉點著小腦袋。
「準備什麼時候買?」陳建軍問道。
傻柱露出一副憨厚狡詐的笑容。
「1月1日。」
「為什麼那天買,你要買的東西多的話,加上還有籌備彩禮,很容易忙。」
老爺子是過來人,提醒道:「別把所有事情擠在一天做,很容易亂,也容易忘。」
「沒事,老爺子,我找陳鋒這個大狀元幫忙。」傻柱笑呵呵道。
陳鋒看他一眼,懶得說了。
這貨純粹是憋著壞,想要趁機在大院子顯擺一下,彰顯他何雨柱的豪氣和福氣。
簡單來說,就是準備好,我要裝嗶了!
等到了1月1日,傻柱拿出大本錢,以「軍師」的名義,請陳鋒幫忙參詳,買了一批新家具、新被子、新衣服、新鞋子等。
還買了一輛全新自行車、縫紉機,單單是這兩項,就花掉了半年的工資。
陳鋒為此還借了他一些票、一百塊錢。
當然,比起將來國人結婚,現在要幸福太多了。
新世紀以後,普通人結婚要背上幾十萬的貸款都不止,遇上有要求的,房貸、車貸足以壓倒很多人。
傻柱頂多是背上一兩年的債務,後世普通人可是幾十年站不起腰。
「停停,師傅,可以停了。」
馬車直接穿過大門,進入前院,又駛入後院。
也幸虧95號大院的門口真的寬。
「傻柱,你這是花了多少錢?」秦淮如艷羨看著傻柱和師傅搬縫紉機,這麼多東西,她家裡都裝不下。
陳鋒抱著陳莉,從門口走進來。
馬車過門檻,需要推一把。
「沒花多少錢,就是把幾年的存款全花了!」傻柱故意大聲道:「三疊嶄新的棉花被子,兩個開水瓶,一張上好的八仙桌,一個新煤爐,一輛全新自行車,一台全新縫紉機···」
「行了,少裝了,要不要把你欠我一百塊錢也說一遍。」
陳鋒打斷了高調裝嗶的傻柱,防止他被雷劈。
「嘿,別拆我台啊!」
傻柱白了他一眼。
秦淮如看著三個師傅幫忙搬東西,忍不住多嘴問道:「你給多少彩禮?」
傻柱露出賤笑,張開五指,道:「不多,不多,就是100塊,外加十斤肉、三十斤二合面,還有兩隻野雞。」
「沒辦法,現在找不到大雁和大鵝。」
秦淮如瞠目結舌,如遭雷劈。
他怎麼給這麼多?
我把自己賤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