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樣說了,那你可要忍著一些了。」
「這會是很疼的。」任昊接著道。
「忍著倒是無所謂,但在之前你這能不能給我來一壺茅子好酒?」
「我在戰神關的時候,可就從陳非,張噲,俆褚將軍那嘗過這等美酒了。」徐青忽然嘿嘿一笑,也是暴露了此次來找任昊的真正目的。
「你可真是的。」任昊無語的搖了搖頭,這小命都快不保了居然還想著喝酒。
但不過任昊還是成全了徐青,吩咐青竹送來了整整一壇的茅子。
當然這茅子也不僅是讓徐青喝的,也有他要用的。
要知道這時代沒有酒精的,消毒全靠薰香或是藥汁。
但不過這種消毒的能力,遠不及酒精的作用。
雖然任昊現在沒有酒精,但是這些蒸餾出來的茅子也能勉強替代。
任昊用葫蘆瓢從壇中舀出一瓢茅子,就倒進陶罐之中生火烤了起來。
等罐中的茅子接近沸騰的時候,任昊就把陶罐拿了下來。
「俆兄弟,我現在要給你消毒,你先忍著點。」任昊抱著陶罐走到跟前叮囑道。
「放心大膽的來吧,我能承受的住。」徐青點了點頭,把碗中的茅子一飲而盡。
隨後,任昊就直接把沸騰的茅子都潑在了徐青的傷口之處。
「臥槽!!!」
這把徐青疼的瞬間飆出一句髒話,下意識的一腳把跟前的桌子給踢翻,雙手都無處安放的抓在了旁邊的凳子腿。
但即使就算這樣還是難忍,疼的徐青一個勁的呲牙,就連眼淚都給疼出來了。
這茅子的純度還沒有到酒精的程度呢,這要是真把酒精給整出來,徐青怕是疼的要哭爹喊娘了。
任昊瞧了眼站在門口一副快看傻了眼的青竹,吩咐道:「青竹,你去找一根木棍過來,拿一瓶金瘡藥來。」
「噢噢,好的老爺。」
青竹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出去給任昊找了一根木棍回來。
「老爺,你要這木棍幹嘛?」青竹不解的把木棍遞給任昊。
「自然是為了物理麻醉啊。」任昊接過棍子,也不管青竹能不能理解,反正他是趁著徐青還沒反應過來的功夫,就直接一棍子下去砸在了徐青的後腦勺上。
徐青翻了下白眼,當場暈死了過去。
再給徐青物理麻醉完畢以後,任昊拿起割肉用的小刀沾著茅子,用火來回烘烤消毒了一番。
給小刀消毒完畢以後,任昊就直接上手把傷口處壞死的腐肉全部一塊塊的割掉。
而這個過程也是十分的漫長,差不多用了一個多小時,直至看見了上臂骨頭為止。
由於徐青錯過了最佳救治時間,這鏽毒已經侵入骨頭,呈黑色。
但不過好在鏽毒擴散的還不是很嚴重,只要把鏽毒刮下來還是能挽救的。
就在任昊準備要下刀的時候,徐青卻在這時幽幽的轉醒了過來。
從胳膊處傳來的劇痛,頓時讓徐青齜牙咧嘴起來:「我…我…我的胳膊,怎…怎麼那麼疼。」
「疼的還在後面,你先好好的忍著吧。」任昊把木棍橫過來,讓徐青給咬住。
隨後,他就開始動刀開始給徐青刮骨療傷。
任昊的每一刀下去,徐青都疼的全身都在劇烈的抽搐,但不過他愣是一聲都沒哼出來,只是死死的咬住木棍。
差不多又過去了半個小時,任昊為徐青刮完最後一處黑色的鏽毒,又用茅子好好的給徐青消了下毒,徐青直接被疼的昏死了過去。
任昊接下來又給徐青摸上了金瘡藥止血,再用消毒好的麻布把傷口給纏好。
做完這一切以後,任昊也是累到接近虛脫的癱坐在了地上,歇了起來。
只不過他還沒有好好的歇幾口氣,徐雅婷就進了屋中。
她一看自己的二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任昊的手上以及地上全都是血,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一片空白,然後就腦補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劇情。
最後就是任昊失手,把徐青給殺了。
「這……」
任昊跟徐雅婷就這樣對視了幾秒。
隨後徐雅婷回過神來,這第一反應不是問任昊把她二哥怎麼了,而是拽起任昊就讓他快點逃跑。
這先不說徐青他爹是軍中大帥,就是那少侯爺的身份,也足夠讓任昊死一回了。
「相公,你…你快帶著婉兒姐姐先跑,我留在府中為你們爭取時間。」徐雅婷慌慌張張的說道。
「跑什麼啊?往哪裡跑。」任昊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不管跑哪裡,只要別留在中原就行。」
「你殺了我二哥,就算陛下能願意饒過你,但我二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徐雅婷急匆匆的說道,完全都沒發現徐青就沒死。
「誰說我殺了你二哥,你可別胡說八道啊。」任昊一陣無語,不知道徐雅婷剛才都腦補了些什麼奇怪的劇情。
「啊?」
「你沒有殺我二哥,那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血?」徐雅婷指了指地上的血跡,想要個解釋。
「我在給你二哥刮骨療傷,這肯定會有血的啊。」
「你要是不信我的話,你可以去試試你二哥的鼻息,看看他還有沒有氣。」任昊指了指昏死在地上的徐青。
徐雅婷頓時就把手伸到了徐青的鼻子跟前,再確定徐青還有氣息以後,那懸著的心也算是放進了肚子裡。
隨後,她就上去揮起小拳拳,錘了任昊胸膛幾下道:「相公,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一聲?害得我白擔心了一場,我還以為你真的把我二哥給殺了呢。」
「這可不能怨我啊,是你自己亂腦補亂七八糟的劇情。」任昊無奈的聳了聳肩,就把徐青扛起來送去客房。
這在抗徐青的途中,徐雅婷還問起任昊道:「相公,我二哥來的時候沒有難為你吧?」
畢竟她當時為了下嫁給任昊,可是跟徐家斷絕關係一刀兩斷了,把家裡給氣得不輕。
「難為啥啊,我跟你二哥的關係好著呢,你不用擔心。」任昊隨口的解釋道,壓根就沒提及徐青來的時候,就沒問她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