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不錯的辦法。」李世紀跟沈訶都點了點頭,隨後又拿出了兩份題榜,還想著給任昊介紹介紹這些四題答對的才子。
但任昊看都沒看的擺了擺手,他身為戶部司空需要認識他們,或是需要知道他們的名字嗎。
只需要他們認識自己,知道自己的名字就好。
「行,你是司空大人你說的算。」李世紀把題榜收起來,又詢問起任昊何時把這些人都領進宮裡。
「明天。」任昊想了想,又吩咐蔡綸從銀窖里取出了二百兩碎銀。
這一百兩碎銀分給那些參加考試卻沒中的京外才子們,也算是沒有讓他們白跑一趟。
至於還剩下的一百兩銀子,任昊就讓李世紀跟沈訶帶著人找一家酒樓好好的吃喝一頓,大傢伙都彼此的認識一番,以後大家也都是同僚了。
「那你呢?」李世紀瞧著往蓆子上一趟的任昊,那表情好似再說,你身為司空大人,你不同我們一起去?
「我還有事要考慮,你們自己去吧。」任昊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發完李世紀,就拿起盤中的蘋果啃了起來。
李世紀跟沈訶見狀,只好作罷的離去。
就在李世紀跟沈訶沒走一會兒,青竹就進屋稟告道:「老爺,有人求見。」
「誰要見我啊。」任昊坐起來問道。
「他說他叫徐青。」青竹回道。
什麼!!!
任昊一下扔掉手中的蘋果,連靴都顧不上穿的就往府門跑。
「老爺,你還沒穿靴呢!!!」青竹撿起地上的靴,追出了門。
任昊光著腳跑到門口,就見到一位身高馬大面容堅毅的青年。
此人正是少侯爺,徐青。
也是徐雅婷的二哥。
「俆兄弟。」任昊熱情的打了聲招呼,又下意識的向著徐青展開了雙臂。
「任昊兄弟,哦不對,現在該改口叫司空大人了。」
「這許久未見,別來無恙啊。」徐青帶著些玩笑的意思一笑,隨後就跟任昊來了個象徵著友誼的擁抱。
「什麼司空不司空的,這叫的就太生疏了啊。」任昊拍了拍徐青的肩膀。
但徐青此時卻面露痛苦,皺了下眉頭。
「你受傷了?」任昊驚訝道。
「只是些……」徐青還想說輕傷,但話還未出口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隨後,一口血從徐青的嘴裡吐了出來。
「俆兄弟,你是受了什麼樣的傷啊?」任昊十分關心的扶助徐青,把他扶進府內屋中。
「只…只是些輕傷罷了,就是這輕傷害的我暗疾迸發了,才落得如此難堪。」徐青緩了口氣,坐下來說道。
他在戰神關經常領軍出去與魏軍廝殺,這身上處處都是外傷,內傷。
這外傷好治但內傷難治。
他此次從戰神關返回京中,也是為了養傷。
隨後,徐青解下身上的長服露出一半胸膛。
只見他的左胳膊胳肢窩處,纏的跟個大粽子一般。
任昊擱著老遠,就聞到了一股混著藥草味的膿味。
「前些日子,北魏的一名將軍帶軍前來投誠,我怕有詐就替大帥出迎。」
「結果這其中有詐?」任昊打斷問道。
「不錯,這名北魏將軍是假意投誠,想刺殺大帥。」
「但好在被我識破,不過我肩上也被他刺了一劍。」徐青點了點頭,又把肩上的麻布扯開。
只見徐青的左臂上有個很大的傷口。
這縫合的傷口不但癒合的趨勢,反倒是不斷的滲血,而那周圍的血肉都已經發黑呈現壞死狀,那從傷口散發出的膿臭味也更加的濃烈刺鼻。
「俆兄弟,你這可不是什麼輕傷,是重傷啊!!!」任昊驚呼出聲,又一臉嚴肅的走到了徐青的跟前坐下。
古時候的傷亡之所以慘重,是因為醫術並不發達所致。
徐青的傷口明顯是鏽毒加深感染所致,但大夫卻沒有查出來,還以為徐青日況愈下的身體,是因為暗疾迸發所所致。
僅是縫合傷口貼了些膏藥,就直接潦草處理了。
「任兄弟,我這…這傷的真的很重嗎。」徐青還有些不以為然,覺得任昊再跟他開玩笑。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你也幸好及時回來見到我了,若不然再過一周別說你這條手臂了,恐怕就是神仙來了也難救。」
任昊一臉嚴肅的指著外潰發黑的傷口,然後又告訴徐青他的傷口之所以久久不能止血,傷口還在向外發潰,正是鏽毒感染所致。
「任兄弟,你…你可不要嚇唬我啊,我現在正值茂年正是為皇帝陛下報效盡忠的時候,這…這可不能就這樣死了啊!!!」徐青此時已經滿頭大汗,明顯是感到害怕了。
「我像是那種嚇唬你的人嗎。」任昊一本正經道。
「那……那你可有辦法救我?」徐青緊張的問道。
「有是有,但就是你這條胳膊要不保了。」
「這為了防止感染擴散到身上,得把你的胳膊給砍了才行。」
「以後你可就是獨臂侯爺了。」任昊裝作很認真的樣子,帶著些嚇唬的玩笑成分,拿著割肉刀在徐青的胳膊上比劃了幾下。
這幾下比劃,可把徐青給嚇得不輕。
這要他一條胳膊,要讓他成為獨臂侯爺?
那還不如讓他死在沙場上算了。
「要是這樣的話,我現在就得返回戰神關,要多為陛下殺一些魏軍將領才是,不然以後我可就沒機會了。」徐青視死如歸的起身道。
瞧著徐青這一副認真的樣子,任昊頓時就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你別想著戰死沙場為陛下捐軀了,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的。」
「你妹妹要是知道我為了給你保命,卸了你一條胳膊,她晚上回來就得提著刀跟我拼命來了。」任昊又接著笑了笑。
見任昊如此說,徐青也是徹底鬆了口氣從新坐了下來,問道:「任兄弟,我這胳膊真的能保住?確定沒有騙我。」
「我說能那就一定能,但不過就是你能不能忍得住是一回事了。」任昊很認真的說道。
「男子漢大丈夫,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你醫我不成。」徐青眉頭一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