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麼多的流民舉著破碗圍住了自己,任昊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不是不想散財分給這些可憐的流民,而是他現在一旦拿出錢財分給眾人,這只會讓更多的流民加入進來。
見任昊如此難辦,陳非頓時下馬向著眾人說道:「諸位鄉親父老,我家老爺今天是有事而來,此行不便行好。」
「改日,陳某定會代替老爺來行米,可好?」陳非向著眾人拱了拱手,希望這些流民能夠識趣的讓一條路。
但奈何這些流民完全不理會陳非,依舊圍著任昊。
「三弟。」陳非頓時給旁邊的張噲使了個眼色。
張噲頓時心領神會,上前隨手拉開兩個流民大吼一聲:「你們這些鳥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給爺爺統統滾蛋。」
「若是慢了些,休怪爺爺手中的大斧無眼!!!」張噲一揮手中的開山大斧,嚇得流民頓時四散開來。
張噲牽起任昊所坐的馬車,把開山大斧扛在肩上走在最前開路。
他那彪首豹眼的兇狠樣,嚇得周圍流民不敢上前。
眾人暢行無阻的來到深處的窯口。
丞相窯的外圍駐紮的都是流民,那麼窯口跟內部住著的都是些地痞無賴,或是一些逃兵。
這些逃兵沒法回京,只好拉攏流民中的地痞無賴,占據窯口作威作福。
窯口處有三名衣衫破爛的毛賊,正圍著篝火烤著兩根不知從哪弄來的蘆菔。
這所謂的蘆菔就是以後的白蘿蔔。
「來的何人?」
三名毛賊起身,看向到來的任昊一行人。
還未等任昊自報家門,為首的張噲就扯起嗓子的喝道:「你們這些鳥人,快把我家老爺的夫人還來,若不然爺爺幾斧子下去,殺得你們雞犬不寧。」
夫人?
三名毛賊頓時相互對視一眼,頓時想起來了他們的頭,之前倒是交代過要是有人來討要夫人,自要稟告。
不過三名毛賊,見他們來贖人都如此囂張,頓時逞起口舌之快:「你家老爺的夫人,已跟我家老大入了洞房,現在已成了壓寨夫人了,你們要識相的,趕緊把銀子留下快滾。」
「若不然我等回去稟告老大,爾等腦袋定要分家。」
聽聞此言,任昊臉色一沉。
旁邊的陳非見任昊惱怒,他策馬揚槍的跨過篝火,一槍便刺死了那個逞口舌之快的毛賊。
旁邊的兩個毛賊見狀也不敢嬉笑,頓時跪在地上磕起頭的呼道:「爺爺饒命,我…我們剛才只是瞎說罷了。」
張噲揪起其中一個毛賊的衣服,像提小雞似得提起來罵道:「我去你嗎的瞎話,你們這些宵小若是敢動我家夫人一根汗毛,我定要血洗你們整個窯口。」
「快回去稟告你們家的老大出來。」張噲大手一松,這名毛賊連滾帶爬的往窯里跑去。
此時的窯洞內,有二十來名光著膀子的大漢吃酒啃肉。
這買酒買肉的錢,也都是從任氏商行里掠奪來的。
在這些大漢的後頭,還綁著一名身著淡藍色長裙的女子。
此女子明眸皓齒,皮膚雪白,身材婀娜勻稱,讓這些漢子們看了個個都心癢難耐,恨不得想一潤芳澤。
在這些漢子們的眼中,此女宛若天上仙子。
只要看上一眼,心中再無心上人。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被綁架的徐雅婷。
幾碗濁酒幾口厚肉下肚,這些大漢的膽子也不由得壯了起來。
他們紛紛搖晃的靠近徐雅婷,臉上也都紛紛露出不懷好意的壞笑。
徐雅婷扭動著身體後退兩步,裝作鎮定的喊道:「我勸你們都不要胡來,我家相公乃是當今皇帝身邊的紅人,我堂哥徐青則是戰神軍的少侯爺,你們要是膽敢碰我一根汗毛的話,我家相公還是我堂哥,定會滅你們九族。」
「哈哈,哥幾個都是從戰神關死了一回的人了,還怕滅什么九族?」
「你個小娘子倒是尖牙利齒的,既然你要滅了哥幾個的九族,那哥幾個就讓你來續上九族。」
「哈哈,這樣咱們以後的後代也指不定的會是個侯爺啥的了。」
這些大漢紛紛穢笑起來,其中一名大漢要伸手去扯徐雅婷的衣裳。
只是他的手還未碰到徐雅婷的衣角,就被一名膀大腰圓體壯如牛的光頭大漢給踢飛。
「俆褚大哥,你…你這是幾個意思啊?」
「不就是個女的嗎,若是你不滿弟兄先來,那你先上,我們隨後。」其中一名大漢不解的看向光頭。
剩下的大漢也都看向光頭,眼神也都慢慢的瞟向徐雅婷。
「我上你們嗎了個批,你們灌了點貓尿各個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吧?」
「都給老子滾。」俆褚氣得一人給了一腳。
但眾人不走反倒是坐到地上,對著光頭說道:「大哥,兄弟們都憋了好久,今天咱們順手綁回來一個大美妞,那不得好好享受一番。」
「是啊大哥。」眾人紛紛點頭。
「一幫蠢貨飯桶,真是見了女人走不動路。」
「等會人家老爺贖了他夫人,你們有的是錢,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啊?」
一名細眼長髯身有七尺的中年男子,從旁邊的窯洞走了出來。
「曹先生。」俆褚迅速來到該男子的身邊,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恭敬有加。
曹先生端起裝滿濁酒的耳杯,一嘗的說道:「俆褚啊,這酒雖然是個好東西,但也是個壞東西,能讓人的腦子變得不好使。」
話音剛落,曹先生不但把耳杯摔了,還把剩下整壇的濁酒都給推翻。
「不要啊先生!!!」
眾人紛紛驚呼一聲,頓時趴在地上開始舔了起來。
「真是有夠窩囊啊。」曹先生嘆息的搖了搖頭。
一旁的俆褚提起跟前的水桶,把水都淋在他們的身上,好讓他們清醒清醒。
但是這一桶水下去,不但沒有把他們淋醒,反倒是更加埋怨的起來。
「宵小終究是宵小,難成大事。」曹先生搖了搖頭,把頭扭到了一旁。
徐雅婷見狀,開口道:「喂,我看你倒是像個讀書人,就怎麼會跟這些匪人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