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任昊點了點頭,向著那些路匪都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全部都滾蛋。
這些路匪都是流民宵小,以後沒了匪頭那自然也成不了什麼事。
把他們都放了也無妨。
「你的弟兄我都放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給誰效命了吧?」任昊把疤臉匪頭扶了起來,又讓繪梨雪賞了他一袋濁酒。
疤臉匪頭接過酒囊,咕嘟咕嘟的猛灌一口才說道:「我為徐家效命。」
「你還不給我說實話,我很失望。」任昊嘆了口氣。
「我說的就是實話。」疤臉匪頭一口咬死,任昊險些被氣笑。
徐家乃是京城首富,你給我說他在暗中養匪打劫?
這種鬼話說出來,別說任昊相信了,就是當今陛下也不會相信。
旁邊喝完酒的張噲見狀,頓時提起開山大斧跑來道:「老爺,你還跟這鳥人費什麼口舌啊,他不都說了他給徐家效命嗎。」
「那徐家俺早就看不順眼了,他們徐家能成為京城首富,肯定都是靠這些匪人打劫。」
「你讓俺一斧子送他上西天,然後俺在殺進徐府,把那徐老頭抓過來。」
「三弟,不可胡言亂語。」陳非瞪了張噲一眼。
張噲頓時閉嘴坐到一旁。
疤臉匪頭越是不說為誰效命,任昊就越是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興許,這會是控制或毀滅朝中某個大臣的重要黑料。
想想看,朝中某個大臣圈養匪人打劫來往京中賈商世家,若是告知給當今皇帝陛下,那此人就算擁有十八族也不夠砍的。
此等炸裂黑料,需要挖到手。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然我就把你送到官府,我相信他們肯定有幾百種辦法讓你開口。」
「到時候別說你的小命了,就算是你主子也會跟著遭殃。」任昊板起臉的恐嚇道。
疤臉匪頭一聽任昊要把他送官,頓時滿腦門都開始冒汗,大腦忽然開始宕機。
「別把我送官,我…我說就是了。」疤臉匪頭無奈一嘆,又環視一圈接著道:「我效命的人,只能告訴你一人,其他人不得知道。」
「你讓他們都退後。」疤臉匪頭瞧了眼剩下三人。
「老爺,這可能有詐。」陳非頓時擔憂道。
「無妨,他耍不出什麼花來。」任昊擺了擺手,讓三人後退十幾米。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任昊看向疤臉匪頭。
疤臉匪頭猶豫片刻,才豁了出去道:「我效命的人,正是當今的文顏公主。」
「你剛才給我說你效忠徐家就已經夠離譜了,你現在居然還給說你效忠當今公主?」
「你胡編亂造的時候,能不能給我說一些靠譜一些的啊?比如你說效忠的是當朝丞相,或是某個大臣什麼的。」任昊一瞪眼的說道。
堂堂的皇帝之妹,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怎會暗中圈養匪人?做出打劫賈商世家的這等勾當。
「哼,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畢竟誰會想到堂堂古漢公主,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疤臉匪頭哼了一聲。
「既然這是真的,那你告訴我文顏公主為什麼要這樣做?」任昊一邊追問,一邊把腰下的酒囊取下遞給疤臉匪頭。
反正話都說到了這份上,那也沒必要隱瞞了。
「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們這些富賈還是世家的人,就難道沒有好好摸著良心問過自己嗎。」疤臉匪頭接過酒囊,猛灌一口濁酒。
「問自己什麼?」
「我覺得自己挺問心無愧的。」任昊懵圈的一怔道。
「無愧?」
「我呸!!!」
「我一個魏人,都替你們害臊。」疤臉匪頭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星子。
「如今國庫空虛,前線吃緊。」
「而你們這些賈商世家,只顧著中飽私囊,毫不顧國家社稷,讓你們出錢就是一分沒有,花天酒地一夜之間花個幾千兩都不帶眨眼的。」
「你們簡直就是古漢的蛀蟲。」
「而文顏公主有恩與我,我能報答她的,也只有如此了。」疤臉匪頭滔滔說完嘆息一聲,就把酒囊扔到一旁接著道:「若是你還有良知,還覺得自己是古漢的一員,請務必對此事保密。」
「你放心,此事我絕不會透漏半句。」
「畢竟我跟文顏公主也算相識。」任昊嘆了口氣。
他想過疤臉匪頭種種的效忠對象,但萬萬沒想到他效忠的居然是文顏公主。
若是文顏公主的話,這黑料是一點沒用。
「回去告訴文顏公主,她若是真的缺錢可以來找我商議,至於這種劣法不可再行。」
「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在下無名。」疤臉匪頭抱拳問道。
「任昊。」任昊抱拳回道。
「啊,原來你就是公主嘴裡說的沙比……」疤臉莫名一驚。
他沒想到今天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居然誤打誤撞的劫了任昊的車。
「怎麼?你知道我。」任昊一怔的問道。
「小的之前無意間聽到文顏公主說過你。」無名也未隱瞞的如實道。
「哦,那她怎麼說我的?」任昊饒有興趣的問道。
「她說你是個不識抬舉的沙比。」
「如今一見,倒也覺得。」無名又暗暗補充一句,畢竟任昊要不是沙比,怎麼能放著傾國傾城的文顏公主不娶。
「行了,你走吧。」任昊臉一黑的擺手。
無名向著任昊抱拳,迅速消失在綠林之中。
遠處觀望的繪梨雪見狀,頓時跑來問道:「主人,你怎麼放跑他了?」
「不把他放跑,難道還留著他過年啊。」任昊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然後又吩咐大傢伙接著啟程。
在沒了無名這伙路匪的搗亂,任昊一行人押著馬車又走了十幾里,才到了丞相窯。
由於丞相窯失修多年只能透過牆圍,大概的看出這曾經是個陶窯廠。
穿過牆圍來到裡頭,這裡面就像個小型的村集。
裡頭到處都扎著小型帳簾,還有不少流民在路邊擺放著野菜,或是不知從哪偷來的家禽販賣。
任昊一行人來到這裡,那是顯得格外扎眼,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的樣子。
頓時大批流民湧上來,舉著手裡的破碗喊道:「老爺行行好,給一點賞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