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當做是賠罪。」
鈴夜的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閃閃發光的白寶石,遞到公主眼下。
白得純粹的光印在哈娜的眼裡,和她著穿是如此的般配。
可是為什麼。
事發突然,哈娜公主顯露出驚恐、疑惑等複雜的神色。
面對眼前這個禮貌的「紳士」,隱約能感受到和樣貌不符合的壓力。
甚至不知道是該驚訝他悄無聲息地突然出現,還是該驚訝他大方拿出的白寶石。
凌風站在一旁,看著錯愕的哈娜,隨口說道:「不要怕,自己人。」
哈娜聞言,這才安下心。
「咚咚!」
門的方向傳來敲門聲。
哈娜沉浸在內心世界,不知如何是好,正愣在原地,被門外的聲音驚起。
她左右偏頭,不知作何表示,門就自己打開。
從鈴夜的身體到門間,拉得細長的影子跟著收回來。
「女王大人,屬下無能,沒能完成交代的任務。」
門外行禮的守衛兵半跪在地上,報告道。
「詳細說說。」
哈娜努力不被剛剛的事情影響,轉過身,正對著門外的護衛兵,強裝著女王的樣子。
「海軍圍堵了會場,說是要抓什麼犯人,所以活動終止。」
倪家村剛通網。
沒辦法,腳程差太遠。
哈娜聽到反而還松下一口氣,對著士兵吩咐:「沒事,你忙你的去吧,還有外面的那群海軍,我稍後自然會給答覆。」
士兵退下,關上門。
哈娜一眼又看回還畢恭畢敬呈上「謝罪禮物」的鈴夜,仔細打量一番,奇特的造型,不祥的面具和斗篷。
哈娜從他的身上,感受到和凌風一樣的氣息,不是強得可怕的壓迫感,只是單純的,讓人能放下心來。
「所以,海軍要抓的人就是你們幾個?」
哈娜直接問。
「是的。」
鈴夜毫不隱瞞,同樣直截了當。
哈娜也是陷入思考,她知道這世道上不能簡單地從立場分辨人的好壞。
至少自己被面前這個女劍士所救,她所經歷哪些事實,又可能被其他人誤解成什麼壞事,和此刻的自己並沒有關係。
把長期憋在心裡的話與剛見面沒多久的凌風交談,兩人也理所當然地成為朋友。
她現在只是想讓朋友能夠安全離開,僅此而已。
一通內心掙扎後,哈娜接過鈴夜手裡的白寶石。
面對這個也知道自己身份的男人,她依然選擇無條件相信,又或者是因為相信凌風。
「我不怪你,很謝謝你們的幫助,這個白寶石對我有著很重要的意義。」
差點讓海軍壞了哈娜公主的好事,至少在今天這個問題上,她向著哪邊顯而易見。
通過鈴夜知道的信息,大半猜出來這個東西對公主的重要性,所以才去找,並且還給她。
哈娜公主緊握著白寶石,淺紫色的眼眸里泛著淚花,不久後終於下定決心說出來,「你們走吧……」
話語中夾帶著感激與不舍。
鈴夜很是欣慰地站起來,伸手,為公主拭去眼淚後,站到一旁。
凌風過來握住哈娜的手,輕聲說道:「你要是能想清楚,下次見面,我就帶你回到你的國家!」
「嗯……」
哈娜帶著哭腔,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滴終究還是掉落。
等她意識到想要再次伸手時,面前的人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被打碎的窗戶和被打開的心門。
從窗戶里透來絲絲的風,吹著兩邊的窗簾微微拂動著,但心門那個人……
「喂!該醒了。」
鈴夜在城堡屋頂拍著還沒恢復意識留著口水的渣巴。
臉都被打腫還沒醒。
「呲呲!」
凌風伸手給他電療。
「這不更醒不過來嗎?」
鈴夜疑問,感覺凌風誠心搗亂,不會是昨天的氣還沒過去吧。
「咳咳!」
渣巴倒奇蹟般地醒過來,這就是所謂的「以毒攻毒」?
見效挺快。
「渣巴,你的海賊船在哪,借我用一下。」
鈴夜使勁晃動渣巴的身體,生怕又昏死過去。
「鬼爺啊,在……」
渣巴竭盡力氣指一個方向,馬上又昏死過去。
見效快,持續時間不行。
鈴夜把渣巴遞給凌風,「這群海軍要是沒見到我們,估計會找公主的麻煩,你先帶渣巴去海賊船上等我,我去露個面。」
凌風點頭,拎起渣巴就「月步」上天,朝著剛剛指的方向飛去。
【完成與帕普拉諾·哈娜加深羈絆的任務】
【完成歸還重要物品白寶石任務】
【獎勵「寶樹」亞當等……】
哦?
鈴夜狂喜,歪打正著達成自己的目的,也算是沒有白來。
這系統還真是實在。
「唰!」
下一秒。
鈴夜瞬身到火燒山的背後,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幾分戲謔,「你好啊,我是思佩夏路的隊長,鈴夜。」
「咔咔咔!」
頓時,幾百隻步槍聞聲指向鈴夜。
火燒山中將轉頭連帶著劈砍旋身,斬擊穿過鈴夜提前元素化的身體,揮空。
「我只是來打個招呼而已,你們也太不講禮貌了吧?」
鈴夜說著,就往港口的方向也就是城堡相反的方向,走去。
直接無視那群海軍,想把他們的視線引開城堡。
海兵們可不買帳,嘲諷一波還想直接走?
「砰砰砰!」
招呼他的自然是猛烈持續的射擊。
整個鎮子都響徹著槍炮的聲音。
鈴夜沒理會,繼續向前走著。
槍炮子彈統統穿過他的身體,裡面偶爾有那麼一兩個纏繞著最基礎霸氣的子彈射進來,稍微提前元素化就能輕易躲過。
不過實在太吵。
這時候,可以明顯看到鈴夜腳下因為溫度過低而產生的絲絲寒氣,這是準備用青雉冰凍果實的警示,他每走一步,寒氣就增加,空氣就感覺進一步凝結。
海軍的槍聲不斷。
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氣。
「冰河時代!」
鈴夜步伐變得沉重,聚集在腳底的寒氣一併釋放,控制在半徑幾百米的範圍全部冰凍,凝結。
空氣中頓時散漫著銀藍色的冰花,如雨落下。
海兵們射出的子彈連著軌跡一起拉伸,一直反向連接到海兵們的槍口。
幾千人在頃刻間盡數凍結,變成一個個人形冰雕。
冰凍透徹每個海兵的骨髓,整個環境也冷到極點,城鎮一角則成天然大冰箱。
「唰!」
火燒山中將不言不語地躲過廣域冰凍,從後面的冰雕堆里一躍而起,揮砍直逼鈴夜。
鈴夜隨意伸手,空手接住斬擊。
「滋嚓嚓!」
「嗯?」
接觸鈴夜手掌的火燒山的刀最先被冰給纏繞上,冰順著刀刃開始向上、向著中將的身體蔓延。
就像爬山虎一樣。
鈴夜故意放慢結冰的速度。
火燒山中將趕緊鬆手,落地,準備用拳頭再次發動進攻。
但剛接觸到地面的一瞬息,身體就化作千個冰雕中的其中一員,連表情都沒來得及變換,仍然保持著鬆開刀的那份笑容。
故意給你那麼一點希望,讓你覺得有機會贏過,最後推你入絕望,告訴你實力差距的鴻溝。
鈴夜轉身,斗篷被帶得在風中拂起來。
對面跑來另一批海兵,是本身去追擊路奇那群人的。
巴斯提尤中將和身後的海兵一起跑著,「火燒山中將,路奇那伙人突然不見行蹤也不知氣息,我先來支援你!」
但靠近到不遠距離,才發現自己以外的另一批海軍全都成冰雕。
他們的視線正前方,一個側帶著鬼面具的男人迎面而來。
身經百戰的中將即使沒能感受到鈴夜身上隱藏起來的氣息,但是本能地警戒起來。
巴斯提尤中將肩膀扛起在地上拖著跑的大刀,喊道:「是你小子乾的吧,本來能做到這種事的只有本部大將青雉一人。」
「如今能做到同樣的事情的人還有思佩夏路的隊長——鈴夜。」
「霍?看來薩卡斯基那傢伙已經搞得海軍人盡皆知。」
鈴夜詭笑著。
「既然知道了,那你還不跑?」
區區一個中將,無疑螳臂擋車,自不量力。
不過即使是面對戰勝不了的對手,海軍本部中將們的正義依然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咔咔咔!」
海兵們又架起槍,準備射擊。
「住手,他有自然系的果實能力,見聞色霸氣也異常強大,普通的攻擊沒有用,這不是你們能夠對付得了的對手。」
巴斯提尤中將伸手橫在海兵們的前面,攔住要動手的海兵。
總算有個識時務的人,只可惜,實力還是差太遠。
鈴夜當場給中將一個面子,沒有立馬動手,等著巴斯提尤中將出招。
巴斯提尤中將站到鈴夜近在咫尺的距離,足足高鈴夜大半個身子,他低頭看著,照舊自信從容。
鈴夜的個頭甚至不如他的「斬鯊刀」。
巴斯提尤中將氣沉丹田,積蓄力量,隨即雙手握緊大刀,橫向朝著鈴夜劈過來。
「啪!」
巴斯提尤中將揮出的刀就被鈴夜伸出的纏繞霸氣的手指給硬生生夾住。
中將的斬擊透過手指沖向旁邊的建築,平整地將其切開。
力量的比拼稍微吹起地上的灰塵碎石,鈴夜的斗篷也順著微風飛揚。
刀法還是好刀法。
鈴夜將食指中指併攏,無名指小指合併,刻意地和大拇指共同組成龍爪的模樣。
「咔嚓!」
巴斯提尤的「斬殺刀」從鈴夜的手指夾持處,開始出現明顯的裂痕。
「!」
巴斯提尤中將大張嘴巴,面具下的眼神有些驚愕,自己的刀竟然被輕易地弄出裂痕。
不過不是要弄出裂痕,而是要直接弄碎,就像兩年後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