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與剛剛緩和關係,並處於親密的公孫康鬧掰,曹丕只能同樣露出為難之色。
輕嘆一聲,沉默片刻,又搖了搖頭。
「公孫州牧,此事恐怕不行。」
「二弟的練兵之法為曹家絕密!先王早有言在先,絕不可外傳!」
「絕非孤不願,實在是不能違背先王的命令!」
為了雙方的關係,曹丕特意找了一個平和的理由。
將責任推到死人身上,總不會怪罪了吧?
況且涉及到的是已故魏王曹操。
「公孫州牧,還請念在曹氏與公孫氏多年的情分上,多多包涵吧!」
原本公孫康還想著與曹丕爭取一番,聽到這話,徹底沒有辦法了。
都如此低姿態的說了,還怎麼爭取?
眼下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答應,給曹彰三千人,要麼拒絕,不顧後果,哪怕談崩掉。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公孫康仍在思索之中。
給人,並且給三千人這件事,明顯充滿了不情願。
恐怕不到萬不得已,絕難答應一般!
曹丕靜靜等候,看上去沒有任何焦急之色,實則心中早已翻天覆地。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也可以看作唯一的機會了。
以擊敗漢軍的理由謀取兵權都不能接受,那未來更不會有可能觸及兵權了。
什麼理由能比此刻更好?
恐怕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論如何,曹丕都不能放棄,甚至為了兵權,還可以與公孫康稍微撕破一下臉皮。
手握擊敗漢軍的利器,曹丕有恃無恐!
良久過後,公孫康輕輕吐出一口氣。
正當曹丕以為公孫康向現實低頭,準備無奈答應時,不料公孫康卻搖起了頭。
拒絕了?
這讓曹丕沒有想到。
拒絕自己,拿什麼擊敗漢軍?
「州牧大人!」
就在公孫康即將喊出拒絕話語的時候,王烈先一步開口了。
「州牧大人,末將有一些粗淺的看法,不知能否一言?」
公孫康正煩呢,本不想聽。
可又沒有拿定好主意,便答應了下來。
「你且說說看。」
「遵命!」
王烈偷偷看了曹丕一眼,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曹丕精神莫名一陣,一種安心的感覺在心間流淌。
似乎,有王烈的幫助,就要成功了。
「州牧大人,之前曹公子與卑衍打賭,是州牧大人做的見證。」
「如今,卑衍兵敗已然是不爭的事實,無可爭論。不論掎角之勢有沒有作用,都已經敗了。」
「末將覺得,曹公子原本可以用賭約來向州牧大人索要三千人馬,可曹公子沒有,而是為了遼東大局,為了擊敗漢軍而要,此舉已然是大仁大義,大智大勇!」
「州牧大人一言九鼎,平生最為守信,末將從未聽過州牧大人有過失信之舉。」
「想來曹公子也是擔心州牧大人難做,不想壞了州牧大人名聲,故而沒有提及。」
「既然曹公子如此仁義,末將斗膽替曹公子向州牧大人請求。這三千人馬對於遼東算不得什麼,可若是能作為擊敗漢軍的奇兵,意義重大!」
「還請州牧大人三思!」
公孫康聽得一臉鬱悶,頻頻以不善的眼神怒瞪。
王烈胳膊肘往外拐,誰能不氣?
「王將軍,本州牧聽你的意思,若是不答應曹公子,那本州牧反而成了不仁不義了?」
「末將絕無此意!」
王烈連忙拱手下拜。
「州牧大人,末將只是覺得,三千人本該歸曹公子所有。如果曹公子以擊敗漢軍,索要更多兵馬該如何?」
「如今只要三千人,足可見曹公子的誠意!漢軍強大,更應當齊心協力,還請大人三思!」
公孫康張了張嘴,再沒能說出反駁的話。
道理都被說盡了,再拒絕,便真成了他的不仁了。
無奈之下,只能一萬個不願意的點了點頭。
「既如此,那本州牧豈能拒絕?」
「恰好卑衍麾下有一營兵馬,三千三百人,本州牧。。。」
頓了頓,公孫康咬咬牙,狠狠心,最終一跺腳才下定決心。
「本州牧一併送給曹公子了!」
曹丕心中狂喜,險些忍不住跳起來慶祝。
「多謝公孫州牧!」
致謝後,又將曹彰拉到身前。
「二弟,還愣著幹什麼?」
曹彰也是拱手一拜。
「多謝公孫州牧信任,在下保證,定然將士兵訓練成精兵,以破漢軍!」
事已至此,公孫康再也無法反駁什麼了。
除了接受,也只能接受。
「好,本州牧便拭目以待,看曹公子的能耐了!」
「公孫州牧儘管放心!」
一切商討完畢,屋內自然是皆大歡喜。
雖說付出了三千多人,可也得到了擊敗漢軍的辦法,公孫康也能以塞翁失馬來安慰自己。
沒過多久,便接受了這一事實,也變得正常了起來。
原本事情圓滿結束,各自準備離去。
卻在告辭之時,被公孫康攔了下來。
「曹公子,王將軍,漢軍目前正駐紮在昌黎城,等待本州牧的回覆。」
「一旦他們得知卑衍被抓,本州牧拒絕歸順交出曹公子後,定然會立刻進攻。」
「之前已經敗了一陣,下一戰決不能在失敗!不然的話,不止曹公子,連本州牧也將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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