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將軍,孤。。。」
曹丕忍耐不住,下意識就要招降。
時機成熟後,實在是忍耐不了了,一刻都不行!
可一聲爆喝,卻將曹丕的萬丈火熱,給無情打斷了。
「大哥!」
曹丕轉頭一看,竟然是曹彰,隨即滿是不解之色。
「二弟,何事?」
曹彰淺淺看了曹丕一眼,也起身走上前。
「王將軍,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曉?」
「何事?」
「我們與卑衍打賭一事。」
曹丕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曹彰的意思。
眼下招降王烈,的確可以放一放,外面的情況才是重中之重。
情況到底如何了,嚴重影響了接下來的事情和計劃。
「王將軍,孤也是想問此事。你知不知曉?」
王烈眼神複雜的點了點頭。
「曹公子,在下。。。聽到了一些。」
「聽說卑衍採用掎角陣法對抗漢軍,被曹公子言辭駁斥,結果雙方打賭,曹公子更是賭上了魏王之位。」
「不錯!」
曹丕眼神一抹狠辣之色閃現。
「並非孤不想讓遼東軍取勝,而是那卑衍咄咄逼人,一意孤行,孤也是沒有辦法!」
「王將軍,不知前方戰事如何了?」
王烈輕嘆一聲。
「曹公子,事情的想像,可能超出了你們的預料了。」
曹丕大驚,他最擔心的就是這話。
「此話何意?」
王烈無奈的搖了搖頭。
「目前雖未分出勝負,可漢軍卻沒有任何進展。」
「怎麼可能?」
曹彰驚呼出聲,他也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那卑衍愚蠢至極,只分了三千人馬於營寨,漢軍稍加威逼便可破寨!」
「這都一個多月了,怎麼可能毫無進展?」
「曹公子有所不知啊!」
王烈又是一聲輕嘆。
「據在下所知,五萬漢軍兵出上垠城,一路殺奔陽樂後,兵力僅僅剩下了兩萬。」
「這其中,還以昔日的幽州刺史田豫麾下舊部居多,戰鬥力根本不值一提。」
「數量上沒有優勢,質量上也沒有優勢,漢軍如何應對掎角之法?」
「自從殺奔陽樂後,漢軍就選擇了原地駐紮,連一次攻城都沒有!」
聽到這話,曹丕三人全都愣住了。
可以說這個結果,完完全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無論是從哪一方面。
震驚到,完全無法接受。
「王將軍,漢軍怎麼可能只有兩萬呢?」
曹彰急忙詢問,曹丕也是不可置信的看向王烈。
「曹公子,這。。。」
王烈十分不解,同樣驚訝的看著他們。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遼西郡東西跨度大,又是多山地段,如果不留下重兵駐守,如何保證糧道?」
「如果將五萬人全部投入到陽樂城附近,那數百里的糧道豈不是放出來給別人襲擊嗎?」
「到了那時,卑衍只需派出幾支小部隊,即可讓漢軍斷糧大敗啊!」
壞了!
曹丕心中驚叫一聲,如臨末日一般。
千算萬算,將這件事給算漏了。
如果他所料不差,曹彰也忘記了糧道一聲。
轉過頭一看,果不其然!
曹彰的額頭,早已堆滿了大汗!
「王將軍,如此一來,那卑衍豈不是。。。」
王烈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不錯,固若金湯!」
「聽說陽樂城和昌黎城被反覆加固,營寨也被打造成了鐵桶一般。沒有數倍的兵力,根本無法突破。」
「但在掎角之勢的加成下,漢軍根本不敢分兵,擔心遭到腹背受敵。」
完了。。。
曹丕心中哀嘆一聲,面容瞬間就變成了絕望。
當初是如何笑話掎角的,如今就多麼的恐懼。
一個月的時間,其實已經算曹丕他們輸了。
畢竟曹彰口中說到卑衍堅持不了十天!
只能說還好,還好曹彰這話沒當著公孫康和卑衍的面說,不然得話曹丕可以準備退位了!
「王將軍,卑衍如今在何處?」
突然想到了什麼,曹丕連忙追問。
「十日前,卑衍又帶著兩千人馬前去支援營寨了。」
「臨行前,他和州牧大人說要找到機會,襲擊漢營,一舉擊敗來犯之敵。」
曹丕一個踉蹌,險些癱坐在地上。
抵禦住漢軍也就算了,沒想到卑衍還要擊敗!
真若如此,曹丕還能活嗎?
還有臉在遼東呆下去嗎?
一想到卑衍戰勝後得意的樣子,以及站在館驛門口,用最極致的話語羞辱他的場景,曹丕就生不如死。
真是那樣的話,可是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了!
曹丕微微側目看向曹彰,想從他臉上看一看有沒有解決辦法。
可惜,曹彰低著頭,幾乎將沮喪二字頂在了腦袋上。
事情如此發展,看來是遠遠超出了他的計劃了。
想到曹彰也在自責,辜負了曹丕的信任,坑害了兄弟,無顏面對。
曹丕也懶得斥責曹彰了。
誰能想到會如此呢?
「王將軍,你久經戰陣,應該能夠洞悉前方戰局吧?」
「依你之見,前方。。。最終將會如何?」
王烈張了張嘴,難以啟齒。
「曹公子,在下嘴裡的答案,未必是你想聽的。。。」
曹丕心中仿佛被重錘猛砸了一下,痛的他幾乎無法站直。
可即便如此,還是需要一個答案。
「王將軍,你說吧,孤。。。承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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