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兇手抓住了?

  梁青雲身為皇城廢墟謎案的親歷者,昨日才與李安共同揭開了另外兩名幕後黑手的面紗。

  」怎料今日大理寺便宣告破案,難道是他們真有所獲,抑或是畏罪自首?」她心中暗自揣度,此事絕非表面那樣簡單。她瞥向李安,卻發現對方似乎胸有成竹。

  」可惡的登徒子,即便要我配合你的戲碼,你也該事先與我通個氣才是!」面對李安的沉默,梁青雲只好硬生生地開口詢問。

  」唔,吳愛卿,那你不妨將所查明的真相和盤托出,讓朕一聽究竟。」

  得到陛下的允准,吳銘軒隨即滔滔不絕地講述了一夜編織的謊言:某個異族勢力死灰復燃,重金聘請民間高手,潛入調查南山院的火器研發人員,企圖摧毀南山院,從而實施刺殺。據稱,大理寺已逮捕一名殺手及三位幕後主使,均承認罪行。

  梁青雲聽完,嘴角勾起一抹冷嘲。至此,她徹底看清,大理寺此舉並非真正破案,而是找來替罪羔羊!這等蔑視律法,知法犯法之舉,吳銘軒的政治生涯恐將走到盡頭!

  若要對吳銘軒治罪,必須確鑿無疑的證據。梁青雲察覺到李安早已胸有成竹,適時讓其發聲。

  」李愛卿,南山院一直由你統轄,對此調查結果,你有何見解?」

  李安神秘一笑,昨晚他刻意監聽趙丞相的密談,知曉了背後的陰謀,並為此做足準備。

  」回陛下,我南山院戒備嚴密,尤其是核心研發成員,其隱秘程度即便是南山城內之人也難以識破,更遑論外來者。」

  」依臣之見,那殺手的目標並非破壞火器研究,而是出於貪財之念。這一點,趙丞相應能證實。」

  趙丞相未曾料到李安會將這棘手問題拋給他,畢竟他也難逃干係。

  」這李公公,究竟想讓本王證明什麼?莫非是想拉本王下水?」趙丞相心驚膽戰,語塞不已。

  李安適時點撥:」趙丞相無須驚慌,只需據實以告,我南山院那兩位是否因出手闊綽而引人注目?」

  」他二人看似低調,實則出手頗為張揚,這一點,本王可以證實。」趙丞相回憶往昔,雖心中憤恨,卻不明白李安的用意,謹慎作答,卻不知已一步步踏入李安設下的陷阱。

  李安逼近吳銘軒,繼續追問:」吳大人,既說大理寺已查明一切,那殺手的口供中,又是如何描繪我的那兩位同僚的?」

  犯人供詞,通常在認罪之前形成。吳銘軒因急促草擬了一份供詞,自信不會露出馬腳——找替罪羊對他而言已是輕車熟路。

  他緩緩展開那份精心預備的供詞,其中對目標的描述,恰巧沿用了李安提供的線索。

  」二人皆著高腰寬袍,頭戴帷帽遮顏,行動敏捷,武功非凡。」

  對此描述,趙丞相連連點頭,的確與他當日所見相符。

  李安輕輕搖了搖頭,繼而追問:「吳大人,那名兇徒如今是否仍被囚禁於天牢之中?尚能言談否?」

  此話一出,趙丞相與吳銘軒皆面色微變,生怕李安意欲將兇徒提至朝堂,當場對質。

  「確係在天牢囚禁,且能言語。」吳銘軒面露幾分尷尬,續道:「李大人,前番我們歷經艱辛方將其捕獲,為探幕後真兇,不得不動用了些非常手段。」

  「恐其狀態不宜面聖為證。」

  吳銘軒此舉,頗有釜底抽薪之智,堵死了李安欲現場對質的意圖。況且,莊嚴的金鑾寶殿,又豈容一個遍體鱗傷的犯人玷污其尊嚴。

  對於吳銘軒巧舌如簧的本領,李安早有防備,沉穩言道:「只要口能言,足矣。彼定然記得衝突之景。」

  「吳大人,那兇徒的供述中可有關於搏鬥逃逸之詳情?若無,能否勞煩吳大人補充取證?」

  「畢竟,此案關乎我南山院火銃研發之安全。」

  提及火銃安全,事態非比尋常,吳銘軒自無推託之理。然再度奔波取證,他心中忐忑,遂求助地望向趙丞相。

  趙丞相見狀,深知拖則生患,遂上前道:「李大人,大理寺行事向來依律而行,吳大人,不如將供狀宣讀,與眾共鑒。」

  觀吳銘軒神色,趙丞相已知其準備不足,但他自信在場無人敢擅自取閱供狀以核對。朝堂之上,皆非泛泛之輩,挑戰權威之舉,無異於自尋短見。

  趙丞相此計,果然奏效,李安亦未敢越雷池一步。有了趙丞相的支持,吳銘軒頓時挺直腰板。

  他絞盡腦汁,結合過往斷案經驗,自信滿滿地道:

  「兇徒逃逸,乃因企圖偷襲不成,即便手持利刃,單挑二人仍力有不逮,正是雙拳難敵四手,彼二人身手敏捷,皆佩劍帶火銃,故唯有逃遁。」

  「慢著!」

  李安如發現新大陸般激動,續問:「這是兇徒所言?交手之後,二人皆佩劍?」

  吳銘軒心虛地點頭,確認無誤。

  按常理,兇徒逃逸皆是在交鋒失利後。然而望著李安,吳銘軒心頭泛起漣漪,這一切均是他據案情編排,至於真實性,連他自己也無從談起。

  此時,趙丞相亦感局勢失控,未親歷其境,難以判斷吳銘軒所言真假。

  正當此時,梁青雲見縫插針,輕輕咳嗽兩聲。

  當吳銘軒再度望向趙丞相求援時,只聽得一片沉寂。

  心懷鬼胎的吳銘軒,聞梁青雲之咳,驚恐之下,竟撲通跪倒在地。

  「微臣知錯,陛下,微臣知錯。」

  吳銘軒之怯懦,僅一咳即現行,引得旁人暗笑。

  未待吳銘軒辯解,李安冷言道:

  「他自然有錯,他妄言兇手二人皆精通武藝,皆配劍,實則僅有一人擅長武藝,持劍在手,另一人則毫無武藝可言。這一點,趙丞相應有親眼見證,對吧?

  「趙丞相,您親睹南山院二位高手之能,其中一位確是手無縛雞之力,常需他人庇護,不是麼?」

  事實確鑿,趙丞相這才恍然憶起,在這兩人的組合中,竟有一位不諳武藝,唯有躲避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