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展現天子的深切關懷,同時亦不得不提,兩清雲那張臉龐,確是愈發圓潤,肉眼即可捕捉那份豐盈。
「微臣拜謝陛下厚愛。」
全城小龍蝦幾乎絕跡,僅餘皇宮內院,圈養些許,以供陛下專享。
趙丞相手持小龍蝦,眉頭仍舊緊鎖,這份憂心忡忡讓兩清雲不由得憂慮起來。
「趙丞相,可是有何要事稟報?」
「微臣……」趙丞相遲疑片刻,終緩緩啟齒。
「或許是微臣眼力不濟,數日未見陛下,竟覺陛下氣質更添沉穩,威嚴倍增。」
沉穩?
兩清雲心中頗感詫異,自己於朝堂之上,一貫持重威嚴,從未有變。
《難道是趙丞相在真龍寺駐足太久,竟忘了我昔日模樣?》
倒是李安一語中的,趨前道破。
「趙丞相是否察覺,陛下體態更為豐腴了?」
此言一出,兩清雲面上閃過一抹難掩的尷尬。身懷六甲,體重自是難以掌控。
《哼,你這登徒子,朕身形變化皆因你而來,你倒好,在如此莊嚴的朝堂之上,公開談論朕的身形變化。》
《這不是誠心讓朕難堪?》
眾臣聞言,齊刷刷望向陛下,企圖尋找那增重的蛛絲馬跡,然而日常相見的陛下,他們實在難以察覺有何不同。
如同家中日漸成長的孩童,日日相對,不易察覺其日新月異的變化,反倒是久未謀面的親朋,才會驚呼其迅速的成長。
被李安這麼一問,趙丞相更是局促不安,一時語塞,只能深深低下頭去。
兩清雲端坐龍椅,已顯得焦躁不安,而李安並不急於解釋,反給予群臣充分時間,讓他們自行觀察。
《吾之愛妻,暫且忍耐,讓他們好好看看。未來,我還要將你養得更加珠圓玉潤。》
《提前為你的「突變」給出合理解釋,免得今後他人非議,嚼舌根。》
明白了李安的用意,兩清雲心中的鬱結漸散,挺直脊背,任由群臣審視。
《日後若再有人敢言及朕之體形,定將你這登徒子打入天牢,以泄心頭之恨。》
心底雖這般憤懣,但她深知,若真有此事,自己又怎捨得對李安下手。
他是她的依靠,她的摯愛,她疼惜他尚且不及。
少頃,李安看準時機,給出解釋。
「趙丞相無需驚訝,皆因此小龍蝦滋養頗佳,陛下幾餐之後,效果顯著罷了。」
李安之言一出,眾臣紛紛點頭,低聲交流,似是覓得了通往富態的秘徑,可惜小龍蝦已無處可尋。
趙丞相聞得眾臣遺憾,心下豁然,暗贊自己派人搜羅小龍蝦之舉明智非常。未來,小龍蝦必將成為皇城乃至大梁炙手可熱的珍饈。
劉老將軍目睹女婿日漸富態,內心欣慰無比。國家安定,百姓樂業,加上即將降生的龍裔,劉家的輝煌指日可待。
「陛下,此小龍蝦確實滋味無窮,如今皇城之中的小龍蝦已被食盡,微臣斗膽建言,何不嘗試養殖馴化小龍蝦,猶如家豬一般圈養乎?」
此語一出,如石擊水,群臣頓時興致盎然,唯獨趙丞相面露苦笑,心中暗道:『好個劉老將軍,本王想悄然謀此利,竟被你一語道破,難道非要與本王分此橫財不成?』
劉老將軍的提議,無疑點亮了群臣心中的商機動機,皆暗暗蓄勢待發,李安亦深諳其中之巨大潛力,原擬於護城河治理妥當後再行小龍蝦培養之事。
近半月來,朝廷諸事繁多,事必有先後,輕重緩急需得妥善處置。未料,此商機竟被劉老將軍意外揭開。
『岳父大人,看來確不可讓您稍有閒暇,小龍蝦之財,我竟錯失良機矣。唉。』
不出所料,六王爺首當其衝,朗聲道:「啟稟陛下,經一周之災後重建,皇城民眾生活已復常態。」
「臣懇請陛下恩准,派遣岩山大營千人出城搜尋小龍蝦,以作育種繁殖之用!此前臣行事草率,險些令岩山大營誤傷小龍蝦,幸得林大人補救。此次,臣欲戴罪立功,還望陛下成全!」
「戴罪立功」四字,明眼人均知,六王爺此言非虛心悔改,實則欲獨占鰲頭,攬此功績於一身。
歷來,岩山大營未曾離京,除非萬不得已,不得擅自離城半步。今僅因尋蝦小事,六王爺竟不惜違背先帝遺訓,足見其志在必得之心切。
梁青雲未曾料及,六皇叔於救災事務尚未完全落定之際,便急於表功,一時之間頗感棘手。而此時,趙丞相挺身而出,斷然道:「啟稟陛下,臣有要事稟報。」
「趙丞相請講。」
「尋找小龍蝦之事,就不必麻煩六王爺了。臣昨日歸府,家人談及小龍蝦,且聞皇城之內近乎絕跡。」
「為此,臣已於昨夜緊急遣家人出城尋覓小龍蝦,以期速得成效。」
趙丞相胸有成竹,顯然先行一步已掌握主動,更刻意提及岩山大營不得輕易離京之規,直指六王爺計策之漏洞,令其難以辯駁。
梁青雲的兩位皇叔,智慧與行動力皆有過人之處,此番交鋒,令人不禁感嘆。如此一來,六王爺的盤算終告破產,不甘之下,唯有向趙丞相投去憤恨一瞥,內心咒罵不休。
『真乃晦氣,汝於真龍寺清修可好?偏今日歸來,毀我好事!』
面對兩王暗中較勁,梁青雲雖感頭痛,但既趙丞相已先行,順勢而為,將此機遇予趙丞相,方為上策。
「既趙丞相已早做準備,朕特命右武衛五百人出城助其一臂之力,限七日內完成。」
「微臣領旨,謝陛下隆恩!」
趙丞相見梁青雲親派兵馬,喜出望外。而此舉正中梁青雲下懷,即便找到小龍蝦,其功亦不能專屬趙丞相。
局勢已定,六王爺一無所獲,反遭趙丞相當庭「教訓」,此等恥辱,豈能善罷甘休。此仇,他暗自銘記。
朝堂之上,趙丞相安排既畢,一片沉寂,眾人皆艷羨趙丞相之好運。然而,未有趙丞相之遠見,也只能各自懊惱。
朝會至此,若無他事,梁青雲意欲退朝。
「諸卿尚有何事奏報?」
話音甫落,大理寺卿吳銘軒上前一步:「啟稟陛下,臣有緊急事務稟告!」
「講!」
「關乎皇城廢墟之謎,大理寺已查得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