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手握繩索,目光掠過不遠處的小樓旁樹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沉聲吩咐林譽瀚守在外圍,以防不測。
言罷,他翻越圍牆,輕捷地躍下,落地無聲,令圍牆之外的林譽瀚目瞪口呆。遠處巡邏隊的腳步聲漸漸清晰,林譽瀚心知不可久留,忍不住跺腳,悄然躲入暗角,遵命守望。
李安的行蹤則更為隱秘,他伏於廂房陰影之中,輕取懷中寶貴的柳府圖紙,沐浴在月光下。
他依據周圍建築的輪廓,仔細推敲,花費了不少時光,終於辨明了後花園一隅,以及各內眷的居所。
然而,要深入後花園,還需逾越又一道圍牆。
更甚者,那獨立的院落,多達十數個,李安一時難以判定柳如是的閨房所在。
柳川易這人,與林休徐何其相似,正房早逝,納妾無數,而從未有一人得以正位。
不禁讓人對朝廷中人的私事嗤之以鼻,他們的幸福仿佛就是權勢、財富以及喪妻的自由。
這些大臣,似乎都有著不為人知的能耐,無一不是通曉升遷之道,而且在婚姻上也同樣「得意」。
柳府之防,雖比紫禁城弱,但也非脆弱至極。
尚書之家,自不敢多養侍衛,以免招來非議。
故而,僅有些許朝廷賜予的衛兵,及少數精通武藝的家丁。柳府的安寧,大半得益於皇城附近的治安與皇家禁軍的巡視。
畢竟,誰敢覬覦高官府邸?一旦被擒,罪與逆竊皇宮無異。
因此,柳府的警戒,實際上鬆懈非常。李安輕而易舉地攀上樹木,利用繩索躍過內牆,巧妙翻身,雙足穩穩落在鵝卵石小徑上。他在花間樹下、假山亭旁遊走,藉助月亮的指引,悄然進入了第一座獨院探查。
暗觀其內,紅幔若隱若現,卻非柳如是所居,李安暗自搖頭,默忖若柳如是真有此等俗氣,便毋須再費心思了。
又繞過幾院,見到的或是丫鬟肥碩無姿,或是主人尋常中年婦人,更是讓李安對此行大感失望。
他心中細思,猜測柳如是必然愛好清靜,其住所定與眾不同。
因此,他繼續在月下徘徊,細細尋覓,心中對那未見的柳如是,已充滿了無盡的好奇與憧憬。
在這幽深的後園尋覓許久,李安終於在一座假山的掩映下,發現了那座隱匿的小院。
四周的花香裊裊,似乎在訴說著它們的秘密。
李安躡足潛行,小心翼翼地穿越花叢,來到了廂房之外。
他模仿電視劇中的手法,濕潤了指尖,輕輕戳破了紙窗,透過微小的窺視孔,窺見了室內的情形。
那一幕,幾乎讓他熱血沸騰。
只見一位風華絕代的女子,粉衣半解,慵懶地斜躺在藤製的榻上,一雙修長的腿兒隨意交疊,面頰緋紅,眼中射出春意。
她檀口輕啟,吐露著如泣如訴的低吟,忽高忽低,婉轉悱惻。
李安的視線異常敏銳,在昏暗的光線中,他也能洞察一切。
儘管他現在代替梁青雲身居帝位,周圍美人如雲,可今夜他身著夜行衣,潛入此地,偶遇這激情澎湃的場面,那種刺激之感,與平日裡截然不同,令他感到一股血脈賁張之感,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絲暢快。
女子的姿態,豐腴而又柔美,正是欲望如火的瞬間。
難怪她會在這孤寂的長夜裡,獨自尋求解脫。
然而,不久,女子的動作漸漸停歇,那原本緋紅的面頰上,卻是不見滿足,反而流露出一抹幽怨與懊惱。
李安心想,臣民有所困擾,作為天子,理應伸出援手。
面前雖是一名女子,但女子何罪?
不可因她的性別而忽視她的困境。
他在心中暗自安慰,悄然推開窗戶,身形俊逸如飛燕掠水,輕巧地躍入了廂房。
李安身形矯健,如猛虎下山,幾個起落便穿過了數米之遙的空間,其速度之快,宛如閃電劃破夜空。待到那女子還未回過神來,他已經如幽靈般出現在她背後,迅速而又輕巧地掩住了她的紅唇。他輕掀面巾,靠近她的耳畔,輕吹熱氣,語氣輕柔而帶著幾分俏皮:「小娘子,無需驚慌,吾乃斯文之輩,絕不加害於你。」
那女子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繃緊,耳邊的低語和吹拂的熱氣讓她明白,面前這人,非同小可。她已非那無知少女,深知此刻驚叫無益,反而可能引來不測。於是她努力使自己的心神平和,儘管頸項仍舊僵硬,卻也勉強頷首,表示了自己的默許。
「嗯,這才乖.」
李安將手從她嘴上,慢慢向下滑去,撫摸著她修長而柔滑的脖子,輕輕笑道:「你要是一叫被人闖了進來,我區區一個小蟊賊死了便死了。不過,你自己的名聲,呵呵小娘子,你懂的。」
夜幕如海,深不見底,李安輕啟朱唇,吐出繾綣柔情,欲解此女之戒心。」此夜若能共酌歡情,便是緣分天定。情隨夜逝,來日各自天涯,從此陌路無相識。」他的話語柔和而帶有幾分誘惑,如微風拂過水麵,泛起層層漣漪。
他的雙手,似盜賊般狡黠,漸漸探尋至她心湖尚未平復的敏感之地。她原本心中尚存的一抹怒火在他的熟練挑逗下,漸漸化為一聲聲含羞帶怯的呢喃。
在李安的引領下,她的身體隨之倒臥在藤榻之上,如同久旱之地盼望甘霖,渴求著每一滴雨水的滋潤。兩人於是演繹了一場場激戰,她由最初的羞澀被動,轉為主動迎合,猶如含苞待放的花蕾終於在春風中盛開。
幸虧李安體魄強健,床第間的技巧更是老辣精湛,方能在她狂風暴雨般的熱情中,不至於被徹底吞噬。
否則,他定將淪為花下之死,空留遺憾於這曼妙良宵。
不知不覺間,時光如水流逝。李安微啟窗扉,望向東方,已見蒼穹漸露魚肚白。他是深夜裡的訪客,儘管盛夏天分,拂曉總來得早些。然自子時直至雞鳴,竟是漫長至此,不禁令人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