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我做人的宗旨是有飯大家吃,不過.(合章)
「吃飯?」
「對,吃的還是火鍋,肉是現切的,丸子是現打的,甚至魚都是剛從海里現撈的!」
「幾個人?」
「阿樂火牛大浦黑,還有魚頭標那個死瘸子!」
「沒了?」
「大D!他們吃到一半的時候大D也到場了,王八蛋吃的還挺開心,走的時候還帶走了兩斤牛肉。」
「唉」
鄭繼榮仰在沙發上搖頭唏噓道: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老大你別生氣,我現在就把他們都給宰了!」
「回來!」
叫住已經掏出手機準備搖人的鐵膽,鄭繼榮看向他淡淡問道:「你把他們都給宰了,我去給誰當話事人?」
「額說的也是」,鐵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後,接著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看著他們幾個領導人聯合起來下絆子?」
「請客!」
「請客?請誰?」
「阿樂請的誰,我們就請誰,不過我要請的比他大一點,他請各區領導人,我就請各區叔父!今天幾號?」
「十三號。」
「月底在有骨氣擺一桌,給我把各區的叔父請過來,請不過來的就給我綁過來!這幫老傢伙背著我拉幫結派,我倒想看看他們吃飯時還有沒有那麼多話!」
「明白!」
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阿梅舉著一套黑色的西服過來說道:「衣服已經熨好了,你現在就要穿嗎?」
鄭繼榮點頭道:「辛苦了,先放這吧,阿廟伱打電話叫人送一點別在胸口的白花過來。」
「白花?」
鐵膽不解道:「出什麼事了嗎榮哥,幹嘛要戴白花啊。」
「你以為我叫你們過來幹嘛?今天是蔣天生出殯的日子,這傢伙死在我們手上,我們當然要去吃去上香啦。」
「榮哥你還真是.菩薩心腸!」
在眾人的注視下,鐵膽皺著眉頭搜腸刮肚的將腦海里貧瘠的詞彙量都過了一遍,終於想到了一個詞來形容榮哥。
「.你小子真有文化,待會賞你跟我坐一桌。」
屯門。
洪興總堂此時擺滿了花圈,黑白二色的裝飾將這裡布置的莊重而肅穆,一幫做法事的和尚正在靈堂一側敲著木魚晃著靈鍾,口中誦念經文為逝者超度。
蔣天養、方婷以及基哥等人身穿白色孝服,他們的臉上掛滿了哀傷與沉重,幾人並排的站在靈堂前,與前來上香的客人一一鞠躬致意。
方婷站在蔣天養身旁,她的眼眶泛紅,難忍悲傷,當她注視著靈堂前蔣天生的的遺像時,眼淚不禁奪眶而出,她輕輕地掩住面孔,泣不成聲。
這麼有錢有勢的凱子,竟然死這麼早!
「唉,蔣先生正值壯年,沒想到就這麼走了,真是天妒英才啊。」
駱駝上完香後,走到蔣天養身邊接著說道:「天養,如今洪興百廢俱興,你有什麼計劃沒有?」
蔣天養嘆了口氣搖頭道:「我現在只想著早點讓我大哥安息,其他的事到時候再說吧。」
駱駝聽到後微皺眉頭,他扭頭看向一直心不在焉的基哥問道:「阿基,那一晚只有你活了下來,你能肯定是八面佛動手殺的蔣先生嗎?」
「肯定啊!」
基哥頭如搗蒜道:「當時鎮關西人還沒到,八面佛說要將灣仔的生意交給陳耀興去做,蔣先生當然不樂意了,兩人為這事還吵了起來,最後八面佛的兒子沙立拿著槍對蔣先生連開了四五發,我看的一清二楚啊!」
「那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我運氣好啊」,基哥滿臉真誠道:「他們正要殺我滅口的時候,鎮關西到了,他想跟八面佛談什麼生意我不知道,但兩人肯定仇怨不小,這傢伙到了後二話不說直接把八面佛給一槍爆頭了!」
「鎮關西殺了八面佛沒理由不殺你,你是不是投靠他了?」
「沒啊」,基哥搖著頭解釋道:「他很講原則的,說什麼Z國人不打Z國人,今天只是為了殺八面佛而來的,說完放我走了。」
駱駝聽完後滿臉懷疑的還想再問些什麼,可阿基身旁的蔣天養卻開口道:「基哥是洪興的老人了,他的話絕對可以信任,而且除了八面佛外,我也想不到是誰要殺我大哥的性命。」
「.」
駱駝聞言深深地看了蔣天養,他抿著嘴唇緩緩說道:「蔣震還真是生了個好兒子。」
蔣天養深嘆一口氣,唏噓道:「原本我就不贊成大哥做麵粉生意,但是我勸不住他,老實說發生這樣的事,我並不怎麼意外。」
這時門口的小弟跑進來在蔣天養耳邊不知說了什麼,蔣天養點了點頭後對駱駝說道:「和聯勝的鄭先生來了,駱駝老大要一起見見嗎?」
「鎮關西?他來做什麼?」
駱駝聽到後臉色頓時黑了下來,道上現在都懷疑蔣天生是鎮關西殺的,今天是前者出殯的日子,他竟然敢過來?
沒有任何的猶豫,他立馬搖頭拒絕道:「你們聊吧,我沒興趣」
「呦!老駱駝你也在啊!!」
聽到這刺耳的聲音,駱駝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媽的,還是走晚了!
他扭頭看向靈堂門口,鎮關西正領著一大幫人朝這裡走來,他們每人身著黑色西服,胸口別著一朵白花,看起來凝重肅穆。
而領頭的鎮關西此時正指著他笑著,笑容里充滿譏諷和挑釁,「我就知道,哪裡有熱鬧哪裡就少不了你這頭駱駝。」
「鎮關西你說話小心一點!」
駱駝身旁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怒斥道:「這裡是新界不是九龍!」
「你又是哪位?」
「司徒浩南!」
「沒聽過」,鄭繼榮低頭看著手指甲漫不經心道:「駱駝你是怎麼教小弟的,這種不知所謂的蛋散都敢往外帶。」
「鎮關西,今天是洪興的大日子,在蔣先生的靈堂前我沒什麼興趣跟你逞口舌之快,你做了什麼事自己心知肚明,我們走。」
駱駝深吸一口氣後,看也不看他們,領著東興的小弟就離開了靈堂,看著駱駝越走越快的步伐,鄭繼榮心裡生出一股無趣,古人說的江湖越老膽子越小真是一點都沒錯,這老傢伙好像真的很怕自己。
「鄭先生不要介意,駱駝跟我大哥是多年的朋友,所以今天的情緒有些不穩定。」
聽到蔣天養的話後,鄭繼榮收回了目光,他上下打量了身前表情肅穆的蔣天養後,伸出手感嘆道:「真是物是人非,沒想到第二次跟你見面會是在這樣的場景下。」
「是啊」,蔣天養握著他的手唏噓道:「說起來我大哥他跟鄭先生好像還有一點誤會,但沒想到鄭先生你這次竟然能不計前嫌的過來,我在這裡替我大哥謝謝你。」
「.」
鄭繼榮懵逼地看著身前彎腰道謝的蔣天養,他剛才說.謝謝我?
沉默了片刻後,他抿了抿嘴點頭道:「有你這樣的弟弟,是蔣天生的福氣。」
說完他瞥了眼在一旁默不作聲地基哥,這傢伙看到自己向他投來的目光後,立馬彎腰賠笑道:「我就更該謝謝鄭先生你了,要是沒有你我早被八面佛那幫泰國佬給幹掉了。」
「欸」,鄭繼榮擺手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這麼客氣呢。」
基哥聞言臉色一僵,他立馬點頭笑道:「是啊是啊,我們都是Z國人嘛。」
鄭繼榮笑了笑,正準備到靈位前給蔣天生上香時,一雙芊芊玉手拿著幾柱香伸到了他眼前。
方婷雙目紅潤地走到他身邊,她表情略顯疲憊,眼眶裡閃爍著淚花,看著面前的鄭繼榮,她嘴唇微張道:「鄭先生有心了。」
蔣天生的靈位前,鄭繼榮望著面前身穿一身孝服的方婷,總感覺這場景有些眼熟,他抬手接過女人手裡的香,兩手接觸到時,他頓感女人的小拇指在他掌心輕輕划過,感受到這份挑逗後,他嘴角上揚地對表情無助脆弱的方婷感謝道:「多謝方小姐。」
提著手裡的幾株香,他正了正臉色往前走了幾步,看著靈台上的黑白遺照,鄭繼榮淡淡道:「你說你要是安安穩穩地待在屯門哪會發生這麼多事呢?」
「一個人在下面很孤獨吧?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老朋友下去跟你作伴。」
「還有.」
鄭繼榮瞥了一眼正直勾勾看向他的方婷,對著蔣天生的遺照小聲道:
「你那個不守婦道的情人,我也會幫你多尬她幾下的.」
鞠躬是肯定不會鞠躬的,上完香在蔣天生靈位前說了幾句話後,鄭繼榮就領著阿翼他們站到了一邊。
蔣天養好奇地問道:「鄭先生你這是?」
「你們忙你們的」,鄭繼榮擺手道:「待會吃席的時候叫我就行。」
「吃席?」
蔣天養聞言不解道:「什麼吃席?」
「吃他的席啊」,鄭繼榮手指靈位皺著眉頭問道:「你們洪興的龍頭掛了,都不擺席的嗎?」
在蔣天養還在疑惑時,基哥趕忙在他耳邊解釋了一下,蔣天養聽完後恍然大悟道:「原來鄭先生說的是白事酒席,這個自然是有的,酒樓已經訂好,鄭先生如果著急的話可以先過去,我接待完所有客人就過來。」
「這個不急,反正我今天也沒什麼事,在這裡慢慢等就行了。」
「好好好,到時候我一定陪鄭先生多喝幾杯。」
「哈哈哈」,鄭繼榮拍著蔣天養肩膀笑道:「我現在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
五分鐘後。
在靈堂倍感無趣的鄭繼榮丟下阿翼他們,一個人跑到了靈堂後面的院子裡抽菸散心。
不得不說的是,洪興在屯門的這個總堂還真是不錯,不僅前院寬敞氣派,足以容納上百人,後院更是裝的古色古香極有韻味。
看著院裡的石橋和亭子,鄭繼榮忍不住感慨蔣天生這傢伙賣粉肯定賺了不少,竟然把社團的總堂裝的跟個私人會所一樣。
就在他暗暗決定當上話事人後也要將和聯勝總堂也重新翻修一遍時,一道女聲傳到鄭繼榮耳邊,「鄭先生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閒逛?」
鄭繼榮順著聲音抬眼看去,一身白色孝服的方婷正朝他這裡款款走來,他倚在圍欄上往池子裡彈了彈菸灰隨口說道:
「我在哪兒都不稀奇,倒是方小姐,你可是蔣先生的家屬,在這種場景可以隨意走動的嗎?」
方婷聞言泫然欲泣道:「我心裡實在是悶的難受,所以才出來透透氣。」
看到她這幅黯然神傷的樣子,鄭繼榮挑了挑眉毛,靈堂裡面那麼多人要說誰是真心哀傷蔣天生的死,肯定非這個女人莫屬了。
一個三及片明星,好不容易釣上了有錢有勢的社團大佬,結果還沒過幾天富太太的生活,男人就被人亂槍打死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女人之後十有八九又要重新下海拍三及了,畢竟她只是蔣天生的情人,如果是妻子的話,蔣天養絕對會為了自己的名聲把她養到死,可一個玩物.
能讓她充當家屬站在靈台旁鞠躬已經很給面子了。
「方小姐有什麼事嗎?如果想要我安慰你兩句的話,我可沒什麼功夫,我這人最不擅長哄女孩子了。」
「不會吧?」
方婷眨巴著濕潤的眼睛好奇道:「新聞上不都說鄭先生你是【港九情聖】嗎,電視台的那位樂主持甚至還爆料過你跟程氏集團千金的戀情。」
「什麼?竟有此事?!」
鄭繼榮瞬間愕然,這個樂慧貞膽子竟然這麼大!
那阿梅她們豈不是都知道了
看到面前男人黑著一張臉,方婷小心翼翼開口道:「鄭先生?」
鄭繼榮瞥了方婷一眼,心情不悅之下,他也懶得跟這女人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彈飛手裡的菸頭後,他淡淡道:「有什麼話直接說,別跟我繞彎子。」
「嗯」
方婷沉默了一會後,貼近面前的男人,雙唇微動道:「我昨晚為了給蔣天生超度,在後院的客房裡抄了一晚上的【華嚴經】,鄭先生有沒有興趣看一看?」
「手抄的【華嚴經】?」
屯門一家酒樓內。
韓賓惆悵地抽著手裡的捲菸,不到一年的功夫,洪興的龍頭接連死了兩個,曾經的十幾個堂口的扛把子,如今只剩下了他跟基哥,想到這裡他不禁長嘆一口氣,短短一年的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一念至此,他突然想起已經順利過檔到和聯勝旗下的十三妹,那丫頭現在和以前一樣管理著缽蘭街,只不過當頭的大哥從蔣天生變成了實力更加恐怖的鎮關西。
洪興的未來在哪裡他不知道,但是有一點他能確信的是,哪怕洪興徹底完蛋了,他也能有一條後路,那就是去跟十三妹混。
想到十三妹,他心情又愉悅了起來,端起酒杯起身對正在親近交談中的蔣天養和鄭繼榮恭敬道:「蔣先生、鄭先生,我敬你們一杯。」
蔣天養聞言不悅道:「阿賓,你怎麼能一杯酒敬我們兩個人呢,你重新再斟滿一杯,給鄭先生道歉。」
就在韓賓尷尬之時,鄭繼榮出口解圍道:「算啦,都不是外人,不用搞這么正式。」
鄭繼榮端起酒杯輕輕一抿,然後隨口調侃道:「你小子以後別總是偷偷摸摸的去缽蘭街,要去就光明正大一點,開門做生意,只要不是故意惹事的我都歡迎。」
「謝謝鄭先生,我知道了。」
韓賓感激地看了鄭繼榮一眼,他忽然覺得一直被道上詬病性情古怪、極難相處的鎮關西,好像人還挺不錯的。
他略顯羨慕的看向鐵膽阿翼等人,作為鎮關西最信任的手下,他們一定很幸福吧。
韓賓的這些心聲,鄭繼榮自然是聽不到的,他現在的關注點只有兩個。
一是蔣天養剛才談的【港日泰拳王爭霸賽】,二則是方婷那女人一直在他腿根處輕輕揉動的絲襪腳。
「港日泰?這個日是動詞還是名詞?」
蔣天養聞言不解道:「日就是東瀛的意思啊。」
「哦」
鄭繼榮恍然大悟,他好奇地問道:「之前不是說只有港泰的嗎,怎麼這回又多了個東瀛出來。」
蔣天養解釋道:「我跟那邊的山口組有一些交情,他們知道我要辦拳賽的事後,力求要一起加入進來,並且承諾會派出東瀛最強的拳法高手,說起來這樣不僅能擴大拳賽的影響力,而且到時候還能多一個盤口撈錢,我就答應下了。」
「原來如此」,鄭繼榮頷首,這個年代全世界最有錢的就屬這幫東瀛佬了,甚至還揚言要買下美利堅。
兒子買爸爸,還真是奇聞。
「既然能多賺錢,我自然沒什麼意見,但有件事我要提前告訴你。」
鄭繼榮晃著手裡的酒杯,淡淡說道:
「我做人的宗旨是有飯大家吃,不過得等我吃飽了,你們才有得吃。」
「拳賽的外圍收入我要五成,剩下的你和山口組分,你們怎麼分和我沒關係。」
「還有.」
他看向蔣天養正色道:「哪怕到時候拳賽賠了,但我該得的錢你照樣得給。」
「記住,既然你找了我,賠不賠都得給,少一個子兒,我絕不放過你!」
蔣天養聽完後,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他之所以一直對鄭繼榮放低姿態就是為了在港島辦自己心心念念的拳賽。
倒不是說沒有他辦不了,只是有他加入的話,以鄭繼榮的人脈關係整個賽事受到的關注度絕對是空前的。
但如果要讓利這麼多出去的話.
鄭繼榮並沒有打擾正在思索中的蔣天養,他將手伸到桌下,不滿得撥開下面那隻腳。
接著不動聲色地瞪了方婷一眼,這女人上了一次床後,好像賴上了自己一樣,看樣子是把他當成蔣天生那樣的凱子了。
就在兩人眉來眼去的時候,蔣天養也已經決定好了,他咬了咬牙答應道:「好,只是.」
這時,鄭繼榮的手機突然響起。
這幾天合章漲一下均訂,字數其實差不多的,均訂高一點,推薦也容易上一些。希望大家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