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太子悄悄出京來了武陽府,在回京的路上遇刺失蹤了。」
「失蹤了?」
傅意濃愣了一下。
胡有為點了點頭,神色頗為凝重,雖然不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但是總不會空穴來風。
「多謝胡鏢頭告知。」
傅意濃朝著胡有為道了一聲謝。
「傅姑娘客氣了,既然東西已經送到了,我們就此別過,預祝傅姑娘接下來一路平安。」
聞言,傅意濃笑著點了點頭。
送走了胡鏢頭一行人,傅意濃將馬車都檢查了一番,幾匹馬也依次看了看,確定沒有問題之後,這才轉身走到蕭容瑾面前坐了下來。
「太子出事了。」
「他遇刺失蹤了。」
傅意濃兩句話,讓蕭容瑾深深的蹙起了眉頭,這可真不是一個好消息,也不知道到底是太子本人出了事情,還是替身出了事情,若是太子本人出了事兒,這朝廷怕是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
而此時正被蕭容瑾擔心的李登宴,正倒在一個草垛子裡,他的胸口中了深深的一刀,若是這刀再扎偏一分,李登宴怕是會當場斃命。
「太子,一定要堅持住。」
金翎滿身是血,他受的傷並不比李登宴少,只不過並沒有傷到心口,勉強還能撐著。
二人都沒有想到,他們才離開武陽府不久,就再次遇到了一波二三十人的圍攻,這一次,沒有蕭容瑾和傅意濃幫忙,僅憑著一隊暗衛,一番廝殺之後,最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李登宴還中了一刀,命在旦夕。
金翎不敢再帶著重傷在身的李登宴趕路,只能躲在一個農家偏僻的草垛里,打算去請一個大夫過來,然而,他又不放心把李登宴一個人放在這裡,萬一出了事兒,就算他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就在金翎猶豫間,李登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袖袋,那裡面有他帶的金瘡藥。
金翎將藥給拿出來,在傷口周圍撒了一圈,然而他卻不敢拔刀,只能暗暗著急。
恰在這時,二人突然聽到了一陣馬蹄聲,金翎神色頓時一凜,二人對視一眼,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巫女,天色已經暗了,我們先在此歇一歇吧,依這個速度,明日應該就可以到武陽府了。」
侍女春歸看了看天色,而後恭敬的朝著車廂里的洛雪柔說道。
「嗯。」
洛雪柔輕輕的應了一聲,她軟軟的靠在車廂上,這一路為了追趕蕭容瑾,也著實是累了。
此地正是去武陽府的必經之路,村子裡炊煙裊裊,已經是到吃晚飯的時間了。
得到洛雪柔的應允,馬車繼續朝著村子裡駛去,路過一堆厚厚的草垛子時,洛雪柔突然聞到了一股血腥氣,她掀起車簾側頭看了過去,待看到那農家尋常草垛子時,不動聲色的放下了車簾。
金翎死死的屏住呼吸,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直到車輪聲遠去,再也聽不到聲音,他才鬆了一口氣。
這邊,侍女春歸將車子停到了一個寬敞的院子外面,跟主人交涉了一番之後,成功的租住了一晚。
進到房間,四大侍女趕緊打水的打水,鋪床的鋪床,搬東西的搬東西,有條不紊的將房間給布置了起來。
洛雪柔想起剛剛聞到的那股血腥氣,於是開口朝著春歸說道。
「春歸,你去看看我們進來的時候路過的那個草垛子。」
「巫女,可是有什麼不妥?」
春歸一臉詫異的問道。
洛雪柔點了點頭。
「去吧,小心點。」
等到春歸領命而去,洛雪柔眯了眯眼,懶懶的靠在了椅背上。
這邊,春歸小心翼翼的靠近草垛,她持著劍,特意放輕了腳步,這草垛子她也知道,最是能藏人的,只是這鄉下,一般人沒事兒也不會藏在草垛子裡,巫女特意提醒她過來看看,想必並不簡單。
這般想著,春歸用劍往草垛子裡捅去,一邊捅,她一邊側耳傾聽動靜,然而一直捅了十幾劍,整個草垛子都被捅遍了,都沒有任何動靜。
見此,春歸蹙起了眉頭,她收起劍,細細的圍著草垛子看了起來,突然,她發現草垛子上面有一處似乎有被踩過的痕跡,而且,隱隱有一抹紅色粘在乾草上。
見到這抹紅色,春歸神色頓時一凜,因為天色昏暗,這抹紅色剛剛竟然被她給忽略了。
她重新抽出劍,飛身躍上了草垛,而後一腳踹向最上面的草垛子,揮劍便砍去。
砍開草垛子,春歸呼吸霎時一滯,只見草垛子裡被人躺過的地方,竟有大片大片的血跡,而且這些血跡相當新鮮,這裡的人應該是剛剛離開不久。
想到這裡,春歸立馬朝著村子裡飛去。
原來,當馬車從草垛子邊經過之後,金翎為了以防萬一,趁著昏暗的天色將李登宴給帶出了草垛子,又躲進了村子裡一處廢棄破敗的農家院子裡。
也幸虧金翎反應足夠快,這才躲過了一劫。
這邊,春歸將事情一五一十的稟告了洛雪柔,洛雪柔聽完,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洛雪柔突然開口說道。
「去打聽打聽,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巫女。」
四大侍女恭敬的應了一聲,紛紛的轉身出去了。
四人分頭行動,分別朝著四個方向而去。
等到四人再次回來的時候,竟然帶回了同樣一個消息:太子遇刺失蹤了。
「什麼?」
洛雪柔一聽,竟然驚訝的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太子竟然悄悄的出京了?他來了武陽府?莫不是為了蕭容瑾?」
「他竟然還遇刺了,事情會這麼巧嗎?」
說著說著,洛雪柔雙眼突然唰的一下亮了起來,相比於又臭又硬,冥頑不靈的蕭容瑾,太子李登宴明顯是一個更好利用的工具。
只要她能夠在其他人之前找到李登宴,憑藉著救命之恩,而後將他給護送回京,這恩人的身份便妥妥的跑不了了。
只要控制了李登宴,還要什麼蕭容瑾啊,況且蕭容瑾早已經中了她的情蠱,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倒也不足為慮了。
太子遇刺,這可真是一場天賜良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