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說話,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是主管回來了。
將兩套冬裝塞進劉姨手中:「這是給洛洛,方雲的!衣服有些大,先將就著!」
劉姨卻搖頭:「不礙事,不礙事,等她們大些了還能穿,以後還能給其他孩子。」
這話聽的陳河有些心酸,他前世就是一個孤兒,如果不是被師父撿上山,估計早就被凍死在那個冬夜。
這些孤兒自然是引起了他的共鳴。
「主管,把我的那份獎金捐給福利院吧,另外……」
「停,先打住,你家什麼情況我還不知道?你都是一個貧困戶,一屁股外債,在這裡充什麼胖子?」
周月打住陳河接下來的話,讓有心幫忙的陳河一臉尷尬。
「劉姨,我還買了一些孩子們的手套帽子什麼的,明天送過來。」
誰知對面的劉姨趕緊搖頭:「小月,知道你心裡想著福利院,我們都念著你的好,不過你自己也要量力而行,更何況,有了這些冬衣孩子們就能過一個溫暖年了,你的錢留給其他更需要的孩子吧!畢竟還有其他福利院。」
周月猶豫片刻,最終微微點頭。
陳河突然開口:「對了,主管,這資助福利院種事怎麼能少了馬克這傢伙,我讓他買些東西,很快就送過來!」
「馬克?」
主管表情怪怪的,明明陳河是馬克引薦的,可怎麼看馬克竟成了他的小弟。
「劉姨別擔心,我朋友那傢伙可是一個土豪,為福利院捐點東西不成敬意。」
聽到這話,劉姨立馬喜笑顏開:「那就讓我先替孩子們謝謝你們了。」
只要是為孩子們謀求福利,劉姨都能拉下臉皮。
「主管,我出去一趟!」
周月張了張嘴,沒有阻止陳河,她知道他想幹什麼。
……
沒多久
陳河回來了,還帶著趕過來的馬克。
兩輛車後備箱裡裝滿了柴米油鹽和各種藥品,
身為孤兒,陳河最清楚福利院需要什麼。
柴米油鹽和藥品才是他們最需求的東西。
剛下車,馬克就忍不住打量眼前的福利院:「大佬,您怎麼突然發善心了?」
「我以前不善良嗎?」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大佬你怎麼會找到這南山福利院?」
「是主管帶我來的!」
「哦~等等,啥?主管帶你來的?」
這傢伙一天都在執行任務,根本不知道獵魔局發生了什麼。
耐著性子解釋一遍後,這傢伙眼珠子差點瞪到天上去。
「主管帶你相親去了?還遭遇了僱傭兵?省城總部都來人了?乖乖隆地洞,我這一天都去處理些小鬼了,怎麼也沒人通知我?」
馬克一臉懵逼,趕緊查詢一下獵魔局內部情報。
「獵魔局圍剿水天花月酒店?我去,這是跟周家直接槓上了嗎?」
「大佬,我們要去支援嗎?」
「不用了,估計早就結束了。」
說著,陳河指著這傢伙:「你去把東西搬進去,我去找主管!」
馬克的到來自然也迎來了劉姨和孩子們的歡迎。
這傢伙還挺有心,特意準備了糖果,給每個孩子分上幾顆。
瞬間讓這傢伙獲得孩子們的好感,與一群孩子打成一片。
「你好,請問周月去哪裡?」
陳河拉住一個護工問道。
「你說小月啊,應該在天台吧!」
「哦哦哦,謝謝!」
陳河急匆匆衝上天台,看到了正坐在天台一角,晃蕩著白玉雙腿的周月。
一身白裙盛雪,微風吹動了她的髮絲,安靜淡然的望著遠方,似有心事。
陳河脫下外套給她披上。
「陳河?回來了?」
「天台風大,小心感冒!」
陳河一本正經的將外套按在她的肩上。
這次她沒有拒絕,笑靨如花的望向陳河。
「臭小子還挺有心!」
陳河憨笑一聲,撓撓頭:「主管,你在這裡幹什麼?」
陳河吹了吹天台邊緣的灰塵,一屁股坐在她的身邊。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來這裡看看風景!聽著孩子們的喧鬧聲,很容易讓心情放鬆。」
「是因為福利院的事情嗎?」
她點點頭:「我一個人終究還是能力有限,你知道嗎,整個天海城數十個福利院,孤兒好幾百人,近兩年增加的尤為多。」
「不僅如此,還有那些因為鬼怪失去親人而無力支撐的單親家庭,孤寡老人!」
「縱然我將所有的工資,所有的獎金都拿出來,也都杯水車薪,只能緩解一下,卻根本幫不了他們。」
說這話時,一向堅強的主管竟略帶哭腔。
這一刻陳河總算明白作為獵魔局主管的周月為什麼每天穿著樸素的工裝,開著便宜的二手大眾。
原來她所有的錢都拿去支助這些有失去生活希望的人。
陳河忍不住為之前自己對主管的質疑而感到羞愧。
「主管,我這裡還有五百萬,是上次張家的獎勵,這些都替我捐出去吧。」
聽到這話,主管側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陳河:「你沒必要!而且這也不夠!」
陳河默然:「我也是一個孤兒,自然知道這些孤兒們究竟有多苦,我只想儘自己一份力而已。」
隨後,陳河咬咬牙道:「他們應該是整個社會共同承擔的責任,救助這些孤兒的經費就不能再提高些嗎?獵魔人獎勵體系那麼高,完全可以分割一部分出來……」
周月搖搖頭:「獵魔人獎勵體系是絕不能撼動的,因為獵魔人體系的存在,如今這個世界才能依舊保持相對穩定,否則早就支離破碎,無數人在鬼怪妖物的威脅下惶惶不可終日。」
「而真正想要解決解決福利院經費的問題只能從其他地方入手,我們需要改變的是整個社會的福利體制,是上層結構對底層孤兒的不重視造成了如今的狀況。」
「想要改變這一切,只有讓自己成為真正擁有話語權的人才行!」
陳河似乎突然明白主管想做什麼。
「所以主管你的夢想是?」
「不,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說著,她蜷縮雙腿,小腦袋擱在雙膝上,望向遠方。
「我出生在一個單親家庭,一直是十年前,媽媽在一場意外中去世,然後那個自稱父親的男人才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告訴我,世界的規則是由強者制定的,弱者沒有話語權,也沒有資格生存在這個世界。」
「我不能認同他的話!」
「所以我反抗,從那個富麗堂皇的家裡跑出來,我要證明給他看,他的道理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