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飛馳數十分鐘後,才緩緩在一家孤兒福利院停下。
遠遠的就聽到福利院裡傳來的童聲。
「主管?」
「就是這裡了,進去吧!」
陳河一臉懵逼的下車,還沒抬腳就被周月叫住。
「幫我拿一下東西!」
只見她打開後備箱,裡面塞滿了滿滿當當的兒童羽絨服靴子啥的保暖衣物。
「這是送給福利院的嗎?」
「嗯!」
主管難得說話,已經從剛剛的差心情中走了出來。
陳河本以為主管打算去好好發泄一下心中的鬱悶,去跳跳舞喝喝酒啥的,沒想到她的目的地竟是這裡。
陳河儘量少話,一個人提走了後備箱裡大部分的衣物。
還沒進門,就有人迎了上來。
一個五十來歲的阿姨,穿著一身質樸的福利院工作服,看起來和藹可親。
「小月你來了?」
「劉姨,上次說好的冬裝今天給送過來了!都是獵魔局的一點心意!」
看到兩人手提肩扛的羽絨服,大門打開,一群小朋友涌了出來。
「是周月姐姐來了!」
「周月姐姐好!」
「周月姐姐,我們想死你了!」
「……」
質樸的童聲響起,那一雙雙清澈的雙眼透著歡喜的光彩。
這些身體瘦弱的孩子們在這接近寒冬的季節里卻僅僅穿著不厚的外套。
有些孩子在寒風中凍的瑟瑟發抖,卻依舊保持著對周月的歡迎熱情。
「大家好啊!」
周月一改往日的冷冰冰,露出燦爛的笑容,笑嘻嘻的衝著這些孩子打招呼。
在來之前,她還特意將裙子上的血跡去掉,大概也是不想讓這些孩子們看到這一幕吧。
「孩子們快進屋吧!外邊冷!」
一旁的女人趕緊揮舞雙手,讓這些孩子們返回福利院內,這才迎著兩人進門。
「一共是一百零三套,應該每個人都能分一套!」周月道。
然而對面的婦女卻微微搖頭:「本來是103個,不過昨天又來了兩個孤兒!」
說著她還不忘指了指坐在角落裡遠離人群的兩個小女孩兒。
一個看起來七八歲的樣子,另外一個稍大些,也不過十一二歲。
精神遭受嚴重打擊,雙眼失神的坐在那裡發呆。
「小的叫洛洛,幾年前母親就因為一場事故去世,她爸爸幾天被妖邪入侵,整個人都吃成了空殼。」
「大的叫方雲,今年十二歲,一場詭異的大火帶走了全家,你們獵魔局趕過去的時候,家裡人全都死光了,她在學校補課,逃過一劫!」
「真是苦命的孩子啊!精神遭受打擊,估計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恢復!」
劉姨嘆息一聲,開始招呼這些小朋友排隊,準備領新衣服。
領到新衣服的孩子們驚喜萬分,迫不及待的想要換上新衣試試。
陳河皺著眉頭望著眼前的一幕幕,忍不住走到主管身邊。
「他們……」
「都是孤兒!」
陳河似乎明白了。
「劉姨,您等等,我再去買兩套!」
主管急匆匆的就開車離開,留下一臉懵逼的陳河。
轉過身來,看到一群盯著他的孩子。
「那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河,是你們周月姐姐的朋友!」
話音剛落,周圍響起陳河哥哥好的歡呼聲。
陳河走到那劉姨身邊:「不介意的話說我可以去幫忙看看那兩個孩子,我是一個心理醫生!」
陳河「亮出」自己的身份,他感知到這兩個孩子身體中有邪氣縈繞。
「心理醫生?那太好了,小伙子快幫忙開導開導他們,這倆孩子自從來到這裡,就不吃不喝,我都快急死了!」
「劉姨別擔心,我是專業的!請給我一個安靜的房間,我給她們做做輔導。」
因為是周月帶來的人,陳河的要求立馬被得到了允許,示意他大廳旁邊的小房間可以做心理輔導。
陳河拉起其中一個孩子的手時,發現她手心冰涼,仿佛沒有溫度一般。
一抹淡淡的邪氣已經趁機侵入了她的身體。
作為一個專業的道士,驅邪這種事情自然是手到擒來。
「玄武大帝在眼前,神歸廟,鬼歸墳,妖魔鬼怪歸山屬林,玄武真君急急如律令!」
帶著兩個有些木訥的女孩兒坐在桌子的對面,陳河念起玄武驅邪咒。
淡淡的金光縈繞,剎那間將兩個女孩兒身體中的邪氣全部淨化。
雖然眼神依舊空洞,但精神狀態卻是好了很多。
他雖然不是什麼心理醫生,不過他有安神之道。
這倆孩子受到的打擊太大,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所以使用安神咒最有用。
在輕聲的咒語聲中,兩個女孩兒眼皮子開始下墜,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不一會兒竟沉沉的睡去。
陳河叫過來負責的劉姨,說明了情況後,陳姨趕緊進屋查看孩子們的情況。
「放心吧,她們經過我的催眠治療,精神已經放鬆了一些,讓她們好好睡一覺,估計就能恢復些!」
陳姨檢查檢查兩個孩子的狀態,呼吸均勻,睡眠穩定,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小伙子,謝謝你對兩個孩子做的一切!」
陳河擺擺手:「舉手之勞而已。」
就在劉姨抱著兩個孩子返回宿舍的時候,自己也跟在後面。
宿舍里是擁擠的雙層床,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整個宿舍。
「劉姨,這些人都是孤兒嗎?」
「有的是,有的父母因為那些可惡的邪祟鬼魅發了瘋,再也無法照顧孩子,被迫送到福利院。」
「不過這幾年送來的孤兒越來越多,我們這小小的南山福利院估計也快住不下了。」
陳河皺眉,這一切與這兩年不斷上漲的靈異事件有著直接關係。
「天海城沒人管嗎?」
「當然管啊,而且每年都在增加福利經費,不過因為孤兒數量不斷增加,上面那點經費哪裡夠?況且整個天海城又不止我們一家福利院。」
「分攤下來,哪怕是天海城財政都難以支撐,要不是小月這幾年來的幫助,我們福利院早就撐不下去了。」
說著,劉姨嘆息一聲,顯得頗為無奈。
「我老了,再有幾年也干不動了,福利院五六個工作人員都相當於義工,免費在這裡幫助這些孩子,可這又能維持多久?五年十年?」
「孤兒越來越多,今年一年我們院就增加了三十多個,只怕有一天這天海城的福利院體系也會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