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屁股開花,遊街示眾

  「容大將軍你去哪兒?!」

  「哎喲!」正德公公見容大將軍跑得飛快那樣,他是追不上的,只得搖頭嘆息道,「這容大將軍性子怎的還這般猴急,就不能像在軍中那般穩重點嗎?」

  司徒元鶴邁開步子:「過去瞧瞧吧。」

  正德公公應一聲,恭敬地在身後跟著,他們沒追上容大將軍的步子,只遠遠見著他好像把皇上攔下了。

  「皇上,臣知道你為何偏心那許齡,實在的,皇上應當偏心我那妹子才是。」

  「嗯?」皇上眸光微山,驚疑地望他。

  容大將軍:「許齡可不養他,如今養他的是我那漂亮心善的妹子,文師傅是我悄悄請去的,武師傅也是十二侍花女中武功最高的,琴棋書畫都是我逮我家老大去教的,皇上你就說,你到底該偏哪邊?」

  皇上的臉色逐漸凝重。

  「你如何知曉的?」

  「都說我妹子漂亮心善,可憐他吃不飽穿不暖,偷偷養在膝下了,我一看到他,就那張臉,我有什麼不明白的?」

  皇上沉聲道:「容大崇,小心朕誅了你。」

  瞧著不像在開玩笑。

  這畢竟是他一直掩藏的秘密,當年知曉此事經歷此事的人都讓他下令殺了。

  容大將軍:「皇上你誅臣可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要不誅我家裡人就行,他們不知道。」

  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兒:「反正我家老二再鍛鍊鍛鍊一樣能領兵抵禦外敵,繼承我大將軍的衣缽,能保皇上的疆土和百姓了。」

  說完得了皇上一個大大的瞪眼。

  皇上為何重用容大崇,也始終信任於他,正是因為他這永遠以百姓安危為先的赤誠之心。

  不過蘭老說得不錯,這人的莽夫樣確實討人嫌。

  他警告容大崇:「嘴封好,人護好。」

  「成。」容大將軍答應得乾脆利索,最後一句也讓他明白皇上的意思了,還真是逃不脫權利之爭嘍。

  懲罰畜生要緊,他麻溜退下。

  皇上原地發愣片刻,聽到腳步方才轉身,「元鶴。」

  「皇兄。」

  「你許久沒進宮了,母后惦念你,一塊去陪母后用午膳再走。」

  「是。」

  興慶宮。

  皇太后所居,一處頤養天年的好地兒,靠近宮門便能聽流水潺潺,鳥語花香,不似冬日。

  母子三人用過膳後,離親王留下陪太后走走,皇上回勤政殿去了。

  「母后找兒臣是有何吩咐?」司徒元鶴知道母后不僅僅是惦念他,不然只需派人送些東西到府里去便是。

  母后不能與他走得太近。

  「鶴兒。」太后看望小兒子時慈愛的神情里總是透露著一抹虧欠,「聽聞你最近與容大將軍一家交往甚密,又是人參又是廚子的送去,容大將軍妹子、外甥女和許大人的事,你也參與不少。」

  「從前也不見你與容大將軍這般交情。」太后笑了笑,眼神饒有深意。

  母子近四十年的情分,司徒元鶴哪能不懂母親的意思,這是替皇兄來敲打他。

  他垂了垂眼眸:「是兒臣逾矩了。」

  太后微微笑著:「元宵過去大半月,何時動身往北?你不在,北邊的將士百姓怕是要心亂的。」

  北邊的將士百姓心不心亂他不知道,坐在九五至尊上的那位,怕是心有點亂。

  司徒元鶴道:「兒臣明日便動身。」

  「倒也不用這般急。」太后轉身看他時眼底有不忍,「再有三日二月初二,龍頭節祭祀後再走不遲。」

  「兒臣遵命。」

  司徒元鶴離開,太后望著兒子的背影,眼裡盛著淚,同身旁的嬤嬤說:「這些年苦了他了,一碗水總是端不平。」

  前兩日皇上來給她請安,好似無意地說起鶴兒近月與大將軍府走得近,她一顆心險些跳出來。

  容大將軍兵權在手,誰同他走得近,落在皇上眼裡都會成拉幫結派,往大點說,莫不是要拉攏重臣謀反?

  鶴兒又遲遲不回封地,確實惹人遐想。

  她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生怕兄弟二人離心,又反目成仇。

  怕是皇上多心多慮。

  更怕鶴兒有心謀反。

  如今看鶴兒的態度,想來不會。

  ……

  許齡被打得屁股開心,血肉模糊,暈了過去,容大將軍笑呵呵地把人扛在肩上,如同扛一頭待宰的豬,同宮裡的太監說:「不必麻煩諸位公公了,本將軍自會把人送回許府,本將軍絕不多動一下手腳,不信就請沿路的百姓監督!」

  眾人的嘴角狠狠一抽。

  容大將軍這是要扛著許大人遊街示眾呢。

  一邊遊街示眾,還一邊闡述事實。

  「這是誰?這是吏部侍郎許大人啊!」

  「為何傷成這樣?嗐,皇上罰的,罰俸一年,杖責十五,實在不經打,一個大男人,打兩下就暈了。」

  「皇上為何責罰?這就是許大人自作孽了,他毆打妻子,各位,可別學許大人,毆打妻子可是皇上都要責罰的。」

  人群中一片譁然。

  不知從何處竄出一道高昂的女聲,還帶著點顫抖:「會和離嗎?」

  容大將軍沒提和離的事,便是因為此事還未板上釘釘,如今有人問,又有好幾雙怯怯的目光盯著他。

  這樣的眼神他在軍中見過不少:能打贏嗎?將軍。

  容大將軍笑道:「那就請諸位拭目以待!」

  許府如今亂成一鍋粥。

  老爺讓皇上罰了,打得奄奄一息不說,還讓容大將軍扛在大街上侮辱。

  劉氏氣得臉色鐵青,整日閉門謝客,要請大夫為夫治病,雲京城裡的大夫又讓容大將軍鉗制住了。

  終是秦氏開口,請了親爹來。

  畢竟是朝中御醫,比一般大夫要厲害些,金瘡藥敷上去,喝上一劑藥便醒了。

  許齡醒來第一件事便問:「容雨棠在何處?大理寺的人可來過?」

  「容氏自然是在海棠苑,至於大理寺,尚未有人來。」劉氏眼珠子轉了轉,明知故問道,「大理寺來做什麼?難不成真如外面所說,容氏要與老爺和離?」

  「抬我去見容氏。」許齡咬著牙,恨恨道。

  劉氏見他傷勢嚴重,太醫也說不許隨意挪動下床,又拗不過執意要去見容氏的老爺,嘆著氣命奴才來幫忙。

  容雨棠自個兒送上來,她也不再裝了:「許齡,聽說你找我。是想好在和離文書上簽字按手印了嗎?」

  許齡從未見過她強勢的一面,有些許愣住。

  「容雨棠,你竟擺我一道。」他憤憤道,「和離?你可要想好,秧秧已入我族譜,和離你帶不走她,以後也見不著她。往後她找婆家,婆家會嫌她沒有母親,嫌她母親是下堂婦,往後她永遠也抬不起頭來。」

  許齡的話如同一道開關,往日種種又浮到她眼前。

  「容雨棠,離婚可以,女兒的撫養權歸我,你不許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