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賀蘭辭你還是要靠女人救

  從雪雲山空手而歸,賀蘭辭知曉要去請罪挨罰,只是沒想到他還不曾前去見王子,王子I竟親自前來。

  「賀蘭辭,你竟沒把人帶回來。」賀蘭王子眯著一雙眼睛,陰翳的氣息盡顯。

  賀蘭辭不動聲色回稟:「我已帶領眾人搜遍雪尋山並未瞧見半點人影,王子當也知道,許秧秧這人會武,輕功不錯,雪雲山如此……」

  話未說完,賀蘭王子一腳踹在他的胸口。

  賀蘭辭被踹倒在地,嘴角流血。

  他憎恨王子,卻又只能就此隱忍,繼續跪好把下面的話講完。

  「雪雲山如此之大,許秧秧悄悄逃走實屬正常。」

  「正常?」賀蘭王子冷笑,上前扯開他的脖子,露出一道血痕,上邊的血已凝固,「這是什麼?」

  賀蘭辭心中緊張。

  「別告訴我是摔倒時被利草所割,我不是傻子。」賀蘭王子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惡狠狠道,「你把士兵支開時去見她了吧?還貼心地把對方支走?她似乎沒怎麼領你的情啊賀蘭辭,瞧瞧你的脖子,再深一點命都沒了。」

  「讓你把人帶回來,你卻私自把人放了,賀蘭辭,你好大的膽子!」賀蘭王子把人甩倒在地,起身吩咐,「來人,剝衣執荊鞭二十,記得用鹽水浸泡過的鞭子。」

  荊鞭因其鞭身攜帶如荊棘般的刺而得名,三鞭上身必然渾身是傷,若再用浸泡過鹽水的荊鞭鞭打,鹽水觸碰傷口,猶如萬蟻噬心般令人痛不欲生。

  荊鞭是北寒較為陰毒的一種私刑。

  曾有籍記載,荊鞭三十,身強體壯之人也會斷氣。

  賀蘭王子只打二十下,是想要留他一命,繼續為自己所用。

  執鹽水泡荊鞭之刑的命令一出,賀蘭辭渾身緊繃,看來這劫是逃不過了。

  但他也不甚在意。

  只要不死就行。

  荊鞭之刑又如何,和年幼在大雲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日子也差不多。

  凍一凍就過去,疼一疼就過去了。

  「這會倒是漢子,待會有你喊的。」賀蘭辭說完,讓人推來椅子坐好,他就要在這裡看著賀蘭辭執刑。

  「不用拿東西咬著,他不敢咬舌自盡。」有賀蘭辭的父母在手,賀蘭辭十分有自信。

  賀蘭辭望著端坐在椅子上的人,恨極了他,卻一絲不敢表現出來。

  王子罰他還好,若是罰他的爹娘那才是在剜他的心。

  「打!」

  隨著賀蘭王子的聲音落下,第一鞭就要落在賀蘭辭的身上。

  「不要!」一道嬌小的身影竄出來,毫不猶豫趴在賀蘭辭的身上,替他承了第一鞭。

  「玉奴!」

  玉奴從前被養在地底下,好吃好喝供著,尤其將她一身皮肉養得嬌嫩,荊鞭打上去立馬見了血。

  玉奴疼得一聲悶哼,卻還是露出一抹笑容,喊他:「世子……」

  「玉奴你下去!」賀蘭辭動怒,他被摁在長凳上,只能藉助身子搖晃,試圖把人甩下去。

  玉奴卻抱得緊緊的不肯鬆開。

  第二鞭就要下來時,賀蘭王子忽然抬手喊停,他起身一步步過去,目光落在玉奴的身上。

  賀蘭辭瞧見他的眼神,頓時就慌了。

  同為男子,他又不知他在想什麼。

  「賀蘭棋!你別動她,我自認罰就是!」

  他叫了賀蘭王子的名諱,被身旁之人摁得更緊,斥責他王子名諱也是他能叫的。

  賀蘭辭不管旁人如何,只扭頭去看玉奴。

  玉奴已經從他身上起來,下巴被賀蘭棋捏著。

  「你就是賀蘭辭從大雲帶回來的侍女?」賀蘭棋打量一番她的模樣,笑了,「難怪,你和大雲的太子妃長得有些像,美,是沒有大雲太子妃美,可你這雙眼睛和身段倒是勾人。」

  「想救賀蘭辭?」

  玉奴以色事人,最懂男子這樣的神色,她眸光含淚:「是,世子救了奴婢,奴婢也想救世子,王子吩咐便是。」

  「玉奴!」賀蘭辭拼命搖頭。

  「堵上他的嘴!」賀蘭棋不喜他在旁邊聒噪,見他的嘴被堵個嚴實之後,笑道:「賀蘭辭,你可真是個沒用的東西,在大雲就要大雲的太子妃為你出頭,到了北寒,還是要靠女人救你。」

  賀!蘭!棋!

  賀蘭辭拼盡全力也掙脫不開,雙眼瞪得能見紅血絲,脖頸處的青筋更是突突。

  玉奴不敢去看世子的神色。

  為報答世子恩情,她曾脫了衣裳在世子面前,傳聞中風流無比,四處留情的賀蘭世子竟然為她穿好衣裳,告訴她從前是從前,往後要愛惜自己的身子。

  報恩不需要出賣身體,只要給他做些大雲的吃食就行。

  可是在玉奴的心裡,玉奴的身子若能換世子平安,就是她的一大用處。

  玉奴初嘗情事就是大皇子,又是以繩子縛之,又是以鞭子抽之,她一直以為所有的情事都是那樣。

  後來世子告訴她不是,若是雙方歡喜才叫情事,只有一方歡喜,另一方被迫,那是變態。

  大皇子變態,卻也沒提過在人前。

  賀蘭王子卻要她當著世子和眾人的面褪下衣裳,跪到他的跨前取悅。

  玉奴頓時就害怕了。

  她眼裡含著淚要掉不掉,詢道:「王子,能否進屋?」

  賀蘭棋哂笑:「在外邊,世子免刑,進屋,只能免十鞭,你要如何選?」

  長凳之上,賀蘭辭一聲又一聲地怒吼,卻也只能發出悶聲,對於在場的所有人而言皆無威懾。

  玉奴回頭望了一眼世子,世子氣得不輕,一張臉因氣憋著而漲紅,還一直對她搖頭。

  她知道世子在說什麼。

  不要同意,不要自輕自賤。

  可她本就是賤奴之身。

  方才那鞭打在她身上,疼得鑽心,她又怎捨得世子受刑?

  玉奴無聲朝賀蘭辭說對不起,也請求世子別看,而後轉身面對著賀蘭王子,慢慢地跪了下來。

  她的睫毛顫了顫,學著從前被大皇子訓過的樣子,一點點褪下衣衫。

  好不容易養好的身子,又沾上紅痕,像雪中盛開的朵朵紅梅。

  賀蘭棋頓時移不開眼。

  他勒令所有人轉身閉眼,唯獨沒蒙上賀蘭辭的眼睛。

  「賀蘭辭你可得看清楚,看清楚你的人如何在我胯下承歡。」

  賀蘭辭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玉奴被欺負。

  就這麼眼睜睜看著。

  前所未有的不甘和痛苦,以及自責都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他不該把玉奴帶回來。

  明知回北寒的日子也不好過,可是看到玉奴跪在他腳邊哭成淚人,他還是心軟了。

  老師說得對,心軟之人成不了大事。

  他終究還是害了玉奴。

  賀蘭棋免了賀蘭辭的責罰,卻沒打算放過玉奴,他把玉奴帶走了。

  三天後。

  玉奴傷痕累累地出現在扶餘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