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太子敗了

  「這本不是先皇后的錯,但是朝臣不會指摘皇上,只能讓先皇后去背鍋。」他打了個酒嗝,「我害怕,我們一家都害怕。」

  「但是司徒君要是不在乎你吧,不對你好吧,我擔心,我們一家都擔心,麻煩死了。」容驚春發自心底地說,「我還是覺得你不該嫁進皇家,從根本我們就解決這個問題。」

  許秧秧啞然失笑:「四哥,根本問題不是嫁不嫁進皇家,根本問題是大家是否真正做到客觀公正地看問題,不論嫁給誰,都會有這樣的聲音出現,只是聲音大聲音小而已,普遍現象,即使是千年後,我估計也不會變,大家還是會習慣地踩低女子,用女子為藉口。」

  聞季冬道:「太子妃說的不錯。」

  容驚春不說話了。

  「還有呀,四哥。」許秧秧眯笑著月牙般的雙眸,「你醉厲害了,想不想吐?吐乾淨了咱們再回去,不然掠火邊跑你邊吐?」

  「這點酒,吐不了。」容驚春大手一揮,站起來時身子搖搖晃晃,他把聞季冬拎起來,「你騎掠火載我回去。」

  聞季冬用手帕擦擦手,望著屋外的天色,是該回去了。

  三人一塊出了屋子。

  疾風和掠火已經啃食菜園子裡的一角,聞季冬說種來本就是給它們兩個吃的。

  許秧秧驚訝:「這些是你種的?」

  「買了種子灑的,沒想到真活了。」聞季冬還扶著腳步虛浮的人,容驚春卻不想讓他扶,堅持要自己走,結果一不小心摔到菜園裡,順手拔了根白蘿蔔。

  許秧秧和聞季冬急急忙忙彎腰扶人,容驚春又堅持自己起來,拍怕身上的泥和雪,亮著一根白蘿蔔說:「聞季冬!你還真種了白蘿蔔啊!」

  喝醉酒的人眸子發亮。

  聞季冬望著他發亮的黑眸,嗯一聲,又迅速離開,正好撞進許秧秧探究的神色里。

  太子妃好像……知道了……

  許秧秧屏著一口氣。

  天,她又吃上大瓜了!

  四哥是挺喜歡吃白蘿蔔的,尤其愛喝白蘿蔔燉的湯……

  不行,她得忍住。

  此事不能為任何人道也,世俗是繩索,會勒得人喘不過氣。

  她默默道。

  聞季冬也稍微鬆口氣,扶著容驚春上馬去,隨後自己上馬將人困在自己懷裡,免得掉下去。

  「聞季冬你占老子便宜!和姑娘共騎才坐前頭!我要坐後頭。」

  甭管他怎麼掙扎,聞季冬都把人禁錮住了,「後頭摔不死你。」

  「你咒老子!」

  「駕!」

  「唉唉唉!慢點,操!老子還沒坐穩!」

  許秧秧:「……」

  什麼虎狼之詞。

  ……

  第二天醒來以後,許秧秧還在琢磨昨晚的事,一時出神,被嚇一跳後才回過神來。

  「四哥?你醒啦。」許秧秧推了茶過去。

  容驚春的頭還有些疼,他伸手按了按,「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想四哥昨晚說的那些話,原來四哥這麼擔心我呢。」

  「停!」容驚春表示自己不想聽,灌了口茶後問,「昨晚你和聞季冬嘀咕啥呢?我看見了,沒聽清,他讓你不要說,什麼事不能說?」

  「秘密咯。」

  「什麼秘密?」

  「都說了是秘密,肯定不能說的。」

  容驚春白她一眼,「我自己去問聞季冬。」

  「去唄。」許秧秧無所謂,反正只要這事不是從她嘴裡說出去的就行,她答應要保密了。

  容驚春沒話說了,起身要走。

  許秧秧也沒留,「你記得去廚房把雪梨湯取了,我娘還在那呢,估計要做好了。」

  容驚春說聲知道,拐彎往王府的廚房去,果真看到他姑母帶著兩個小傢伙在那裡熬雪梨湯。

  兩個小傢伙踮著腳巴巴往裡看,忽地腰上多出一隻大手,姐弟兩個被攔腰抱起。

  「還看,小心摔進鍋里,要毀容的。」

  「四哥!」

  「四哥四哥!」

  容驚春把他倆放下來,說道:「真是和你們姐姐互補了,姐姐乖巧,你倆調皮。」

  姐弟倆朝他吐吐舌頭。

  「姑母,給我熬的?一看賣相就好,吃著肯定更好!」容驚春得以便宜還賣乖。

  容雨棠笑笑,讓他去拿碗來。

  「你啊,喝酒可以,但要少喝點。」

  容驚春嘿嘿笑著,跟傻大個似的。

  「好了,你們三個去那桌上吃吧,小心燙啊。」

  「好的娘親!」

  一大兩小面對面坐著,拿著勺子在碗裡攪,吹吹了就來一口。

  容雨棠望著很是高興,重新打了一碗,端著送到女兒的院子裡來,發現女兒在發呆。

  「想小斐然了?」

  「還好啦。」許秧秧接過雪梨湯,喝上一口眼睛都亮了,「娘不想爹嗎?」

  「也還好。」

  母女倆都心知肚明,想又怎樣,人不會立馬來到身邊。

  許秧秧的小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著,她也沒有再等來第二封信,也沒有再等來捷報。

  她覺得不太可能。

  這會都五月了,距離上次捷報過去了三個多月,怎麼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夜裡,許秧秧做了一個噩夢。

  夢見司徒君倒在血泊中。

  她嚇醒時滿頭大汗。

  天已經大亮,她翻身起床匆匆進了宮中。

  御書房。

  正德公公道:「皇上,太子妃來了。」

  皇上放下奏摺,一時沉默,過了一會又重新拿起奏摺道:「宣。」

  許秧秧進了御書房,規規矩矩地行禮,開門見山道:「父皇,兒臣前來是想問一問哥哥的近況,以及北境戰役的情況,許久未聽到消息了。」

  問完這些話,許秧秧的胸口悶得更加厲害。

  「太子妃多慮,瞧你的樣子沒有休息好?」皇上還賞賜了不少補品。

  許秧秧蹙眉,柔聲道:「父皇顧左右而言其他,是否哥哥的情況不容樂觀?」

  「父皇,您無需瞞我,若是兒臣在父皇這裡得不到答案,兒臣會自己去尋找答案。」她抬眸,眼神堅毅。

  皇上望著她的眼睛,有一瞬像在望著太子。

  他嘆一口氣,拿出一個奏摺遞給她。

  許秧秧看完後,不僅胸口發悶,甚至險些說不出話來。

  良久,她合上奏摺,道:「不可能。勝敗乃兵家常事,但哥哥也不會一直敗,先前都勝了,後面怎麼會連敗?哥哥不是驕兵,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就在許秧秧嘟囔的時候,外面傳來一聲急報。

  一名渾身帶血的北境士兵進了御書房,進門便道:「皇上,雪雲山一戰損失慘重,太子,太子下落不明,北境丟了兩城。」

  士兵也知無顏面聖,將腦袋壓得低低的。

  一番話如同千斤頂,重重壓在皇上和許秧秧身上。

  皇上身子一個踉蹌,堪堪穩住身形道:「召文武百官上朝,太子下落不明之事暫且封鎖。」

  剛吩咐完,一抬頭發現秧秧不見了。

  「不好,快!快!下令不許太子妃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