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手腕吻

  許秧秧想掙開下巴。

  沒掙開。

  司徒君就這麼盯著她看,過好一會才鬆開。

  「又紅了。」

  「怪你。」許秧秧瞪他,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又摸摸手腕。

  「我就是說說,你又不會納側妃,別這麼生氣。」

  原來秧秧也知道他在生氣。

  都自稱「孤」了,許秧秧還能聽不出來。

  「哥哥你怎麼來青蓮湖?」

  當然是因為你在這,又有人來稟許婉兒在船上,手裡還抱著箏,他怕出點什麼誤會,趕著來解釋。

  解釋沒解釋上,反而聽到秧秧說他要是納側妃不會如何。

  不會如何……

  真是一點不在乎。

  司徒君心裡頭酸疼,沒忍住給了她一點臉色。

  「來釣魚。」

  「好巧,你也釣魚。」許秧秧指指外邊的一漁簍,「都是你釣的?你來這麼久了。」

  「買的。」

  「買魚來釣?」許秧秧大為震撼,當然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

  司徒君:「……」

  司徒君被她眼睛睜著圓溜溜的模樣逗笑,說:「買魚給你吃,清蒸魚,紅燒魚,烤魚,今晚全魚宴。」

  「?」許秧秧意識到不對勁,「你還在生氣,生氣我說你納側妃不會怎樣?」

  司徒君看她一眼。

  看來猜對了。許秧秧心想。

  「你不應該高興?多少人想家裡的妻子主動幫忙納……」她的嘴被捂住。

  許秧秧張嘴咬一口。

  沒咬到。

  反而像被舔一下。

  司徒君縮回手,轉身出去。

  船隻往別處駛去,貴女們只得見太子殿下一面,話都沒說上一句,算盤落空。

  許秧秧從船艙里出來,司徒君坐在甲板上安安靜靜釣魚。

  她沒敢靠近,而是去問若榴:「如果一家主母允許家中夫君納妾,夫君反而生氣,是為什麼?」

  若榴:「妾室生得實在太醜?」

  許婉兒不醜啊,今日船上的貴女們個個也長得清秀。許秧秧搖頭。

  若榴聳肩,那她也不知道了。

  「因為家中夫君在捏酸吃醋。」隨安突然冒出來,嚇許秧秧主僕二人一跳。

  若榴:「你不去陪你家殿下釣魚,來湊什麼熱鬧?」

  隨安:「我又不會釣魚,再說還有行雲陪著,行雲瞧著挺會釣魚的,其實我兄長幼時也很會釣魚,我們家靠著兄長捕魚釣魚,加過不少餐。」

  意識到話題偏了,隨安又調整回來:「郡主殿下嘴裡說的人可是太子殿下?」

  許秧秧瞄她一眼。

  「太子殿下在捏酸吃醋呢,畢竟允許夫君納妾的主母一般都不喜歡家中夫君,沒有什麼感情,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一塊的罷了。」

  「我家郡主和你家太子是皇上之命到一塊的。」若榴嘴快道。

  隨安語塞。

  許秧秧陷入沉思,她一步步走到船去,就著船板要坐下。

  「涼。」司徒君一直注視著湖面,一隻手將自己的衣擺扯過去點鋪好,「可以坐了。」

  許秧秧才坐下來。

  她也盯著平靜的湖面,說:「其實我不想你納側妃。」

  「不納。」司徒君的嘴角彎了彎。

  許秧秧只一句話就把人哄好了。

  她很意外。

  想哄人的話都咽進去,只有一個「哦」。

  她晃著腿。

  良久後側頭問:「你怎麼這麼好哄?我還沒開始呢。」

  「哦?」司徒君勾著尾音,挑眉道,「秧秧打算怎麼哄我?沒哄好今晚就吃全魚宴。」

  許秧秧微笑:「全魚宴?我只吃沒刺的魚肉,挑不死你。」

  到晚膳時,真的全魚宴。

  許秧秧望著自己面前一碟又一碟挑好刺的魚肉,又望望司徒君面前半碟的魚刺。

  事實證明,挑刺並沒有把司徒君挑死,但是吃這麼多魚真的會把她咽死。

  「……」

  「吃吧。」司徒君還在挑。

  許秧秧微笑,乾淨利落放下筷子。

  「哥哥我錯了。」

  司徒君不為所動。

  她深吸一口氣,甜甜一笑:「太子哥哥,我錯了。」

  司徒君手上的動作一頓。

  「未來夫君,我錯了。」許秧秧乘勝追擊,雙手合十道,「求求你,我錯了,我不想吃這麼多魚。」

  司徒君咽一口唾沫,眼裡燃起一簇簇小火苗。

  他要灌一口涼茶。

  結果茶是熱的。

  舌頭給他燙麻了,咽到肚子裡都還在發燙。

  好在他喜怒不形於色,看不出什麼來。

  許秧秧知道那是熱茶。

  她剛剛喝了一小口,很燙。

  可是哥哥瞧著不像被燙,茶涼得這麼快?

  許秧秧再度拿起茶杯要喝,司徒君伸手去擋。

  「別喝。」

  擋住了。

  茶水飛濺在他掌心,秧秧柔軟的唇貼在他手背。

  一邊想遠離熱茶,一邊留念唇溫。

  司徒君抽手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最後是許秧秧的唇離開他手背,同時把茶杯放下,翻開他的手掌一看。

  果真紅了。

  她趕忙讓人拿燙傷膏來,自己起身坐到哥哥旁邊去。

  「手都給你燙紅了,嘴巴沒事?」許秧秧盯著他的嘴看,「張嘴我看看。」

  司徒君抿著唇,話都不敢說一下。

  緊接著就是自己的下巴被人捏住。

  真是……早晚都會回到自己身上。

  許秧秧已經站起來,捏著他下巴非要張嘴檢查。

  「你不張嘴我可就走了。」

  威脅起效。

  司徒君張開嘴,與此同時隨安拿藥過來,剛要踏進去就看到他家殿下抬手,示意他出去。

  隨安收回腳,貼心地把門帶上。

  若榴一心記著四公子的吩咐,上前去阻止隨安關門,結果看到的是她家郡主捏著太子殿下的下巴,跟調戲小倌一樣。

  若榴:「……」

  是郡主在占太子便宜。

  不能打擾郡主好事。

  她默默關上另一扇門。

  剛還提心弔膽的隨安,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門合上的剎那。

  司徒君抬手摟住她的腰,嘴巴還張著,眼睛的火已經燃得很旺。

  像冬日裡燃在爐子裡的炭火,烤得許秧秧渾身發熱。

  她的手漸漸鬆開。

  「哥哥……」

  「不是太子哥哥?」司徒君的聲音微啞。

  她腰上的手掌都在發燙,比冬天塞她手裡的湯婆子還燙。

  兩人的身子貼得更近。

  許秧秧渾身一個顫慄,兩手撐到他的肩上。

  美色實在誤人,許秧秧鬼使神差地喊:「太子哥哥……」

  一個輕柔的吻再次落下。

  吻在她手腕內側的疤上。

  比上次的要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