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將軍已經離家一個半月,仍然不見傳回消息。
「姑姑,祖母又站到,屋頂上了。」這天,小淳禮來到離親王府,在許秧秧面前又說著同樣的話。
「祖母想你祖父和四叔了。」許秧秧摸摸他的頭,「小淳禮今天怎麼不爬我腿上了?」
「祖母說,我是男子,不能和男子,近,也不能和女子,近。」
「辛苦我們小淳禮了。」
「姑姑,你,不開心,丑。」
許秧秧:「……」
我謝謝你。
「你姑姑不開心呢,也是因為想你祖父和四叔,還有你姑姑的一個哥哥。」容雨棠的肚子已經高高隆起,雙胎,要比別人的肚子大許多。
秋海和時菊的臉上都寫著謹慎,是小心又小心。
「王妃走慢點。」
「沒事。」容雨棠依然身著紫色的衣衫,懷孕以後不施粉黛的人,今日描眉還點胭脂。
「秧秧,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用太擔心。」容雨棠安慰著女兒,「從他們離開後,你就整日憂心,真如小淳禮說的一樣,變醜了。」
「才不會。」許秧秧又輕輕趴在娘親的肚子上,聽到弟弟妹妹的動靜就會咧嘴笑笑,「娘親都還是這般貌美,我能丑到哪裡去。」
「好啦,我們今日還要去大皇子府參加小皇女的周歲宴。」
許秧秧這才想起來大皇子的女兒是今日的周歲宴,帖子早就送來了。
雲京幾多權貴都去。
大皇子府熱鬧非凡,四處洋溢著一片喜氣,許秧秧用手戳一下自己的臉,要笑。
母女倆下了馬車,大皇子府的人就熱情迎上來。
許秧秧在宴上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其中就有許家人,許齡帶著劉氏來的,而不是秦氏母子。
許齡的目光時不時就會黏在娘親的身上,這讓她十分不爽。
「許大人。」賀蘭辭站到許齡面前,擋住他的視線,笑盈盈地說,「許大人,本世子有一事想和你請教請教。」
「賀蘭世子請講。」
「哎,就是本世子呢,從前見到一戶人家養了一盆牡丹,養得十分漂亮,就趁著人家不注意把牡丹花抱走了。」
許齡聽得雲裡霧裡。
「抱回府里呢,前幾日新鮮勁還在,也會多照顧兩下,時間久了,家裡花也多,就忘了這盆牡丹,等再想起來,牡丹花已經有了蔫敗之勢,本世子索性不再打理,任由府里的人也欺之辱之……」
「後來呢,這盆牡丹遇到一個惜花愛花之人,經我同意後將花抱回家中,好生嬌養,不僅養活這盆牡丹,還養得極好。」
「本世子遠遠看著啊,心癢難耐,可是那盆牡丹花在本世子這裡時,本世子又不好好照料,如今見她被愛惜之人照顧得甚好……」
許齡聽出弦外之音,臉色青了又白,幾次想藉口離開,奈何總是話還沒說出來,賀蘭世子就喊他一聲「許大人」,將他想說的話堵回去。
「許大人,你說本世子能不能再覬覦那盆重開的牡丹花呢?」
「自然,不能。」
「許大人說的對。」賀蘭辭狠狠點頭,「自己沒照顧好,別人照顧好又心生覬覦,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許齡笑得比哭還難看。
賀蘭辭偏不放過他,故意點明道:「許大人你看,這離親王妃縱然中年,依然姿容如牡丹,溫柔如流水啊。」
許齡根本不敢看對面。
對面是目露凶光的許秧秧。
賀蘭辭卻是朝著許秧秧揚了揚眉毛,邀功似的。
他那番話可是不少人都聽到了,一個個都看向許齡,有的夫人更是頻頻看向劉氏,弄得劉氏臉上十分尷尬。
許秧秧笑了一下,朝對方揚個下巴。
容雨棠笑笑:「這賀蘭世子倒是和外面傳的不太一樣。」
「離親王妃。」姚彎彎和裴嶼川也到了。姚彎彎笑著上前道:「彎彎見過王妃。王妃若是不嫌棄,彎彎與王妃同行如何。」
許秧秧都不記得娘親回來以後,敬王府的世子妃私下來離親王府多少次了,府里多少嬰兒的玩意都是姚彎彎送的。
這會面上卻裝得不怎麼熟似的。
「娘親,你同世子妃先去吧,我四處轉轉,待會來尋你。」
「好。」
許秧秧又朝姚彎彎道:「麻煩世子妃多照顧我娘親。」
「秧秧郡主放寬心,王妃身懷有孕,誰敢氣王妃一下,必定是故意要和皇家過不去,誰敢和皇家過不去啊。」姚彎彎的話是故意說給眾人聽的。
身為大皇子妃的趙希恬站出來道:「世子妃所言甚是,皇嬸,世子妃,這邊請。」
趙希恬親自領著人就座。
「皇嬸,怎麼不見平南郡主前來?」
容雨棠眸光微閃,當即嘆氣道:「嫂子她身體不適。說起來這驚春也真是的,偏要跑去闖蕩一番,一個半月也不見得寫信回來,兒行千里母擔憂,嫂嫂都快憂思成疾了。」
趙希恬道:「這樣。」
「若是這樣也就罷了,我兄長又惦念西關駐守的泊呈,駕馬去探望孩子了,嫂嫂的身子不如兄長,不能去探孩子,心裡也十分自責。」
「希望平南郡主能多注意些身子,兒孫自有兒孫福。皇嬸也是,多注意身子。」趙希恬說完客套話就走了。
姚彎彎道:「跟來套話似的。」
容雨棠拍拍她的手,突然發現一件事:「今日不是小皇女的周歲宴,怎麼不見小皇女?」
……
許秧秧在府中假山那裡找到的賀蘭辭,她又一次聽到不該聽的聲音。
「世子,世子,我真的聽到腳步聲了!」
「……」要不還是等他忙完再來。
許秧秧剛轉身就被賀蘭辭喊住,她轉身,賀蘭辭衣冠楚楚地站在那裡,剛才說話的丫鬟已經走了。
「秧秧郡主是特地來感謝我的?」
「我打擾賀蘭世子的好事了?」
「那就辛苦秧秧郡主補償我一下。」賀蘭辭說話總是很輕佻。
許秧秧很是無語。
「虧得我娘親剛才還誇你。」
「離親王夸本世子了?」賀蘭辭一下子端正起來,「本世子剛才可不是胡搞,是有意打探消息。」
許秧秧瞥他一眼。
你看我信不信?
「你別不信,我還真打聽到一件十分有趣的事。」賀蘭辭同她勾勾手指,「你靠近些我就告訴你,可是皇家秘辛呢。」
皇家秘辛?
許秧秧可就來點興趣了,她剛靠近賀蘭辭,就被人伸手一攬,拐進賀蘭辭剛剛和丫鬟偷情的假山後面去。
「賀……」賀蘭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