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遠處樹後的容驚春又一次捂住妹妹的眼睛,對於大哥和南疆公主親嘴的事他不震驚,他無語的事為什麼這種事總讓他妹妹撞到。
他才十四歲的妹妹。
還未及笄的妹妹。
什麼都還不懂的妹妹!
容驚春捂著妹妹的眼睛說回去,許秧秧特別地捨不得,能不能再讓她多看看!
她的神仙大哥也有凡心啊!
還有還有,什麼叫用了一整夜?
用了一整夜還給人下蠱,讓人忘記一夜情?
阿端姐姐這麼厲害的嘛!
小說里一夜情後都會揣崽逃,「阿端姐姐會不會也有孩子了?」
她將心聲脫口而出。
容驚春:「?」
他就說自己的妹妹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親一下不會懷孕。」他認真解釋。
許秧秧笑得一臉神秘:「你不懂。」
容驚春:「?」
「是你不懂,你還小……」
「不,是你不懂。」
兄妹倆爭辯著回去坐下,沒過多久容城竹和阿端也回來了。
許秧秧看見阿端姐姐的臉紅紅的,大哥則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
她嘖嘖兩聲,端起茶杯喝一口,喝完才發現是酒。
還是玉相思的酒。
那要再多喝一點,當是提前慶祝大哥和阿端姐姐。
結果越喝越起勁。
容驚春就是一個不留神的功夫,秧秧就喝去大半壺酒。
這還得了!
見秧秧還要喝,他趕緊伸手搶過酒壺,扭頭去瞪若榴:「你怎麼不攔著點?」
「郡主是主子我怎麼攔,再者是喝酒而已,又不是喝毒藥。」若榴道,「郡主能喝也是好事,省得以後和其他人喝一杯就倒,讓人占了便宜去。」
「我也是你主子,你嗆什麼!」
若榴哼一聲,「奴婢這就回去準備醒酒湯去。」
「快去。」
容驚春看秧秧的臉都紅了,問她:「醉是沒醉?」
「還行,就是你有點晃,四哥,我睡會。」說著就趴睡過去。
容驚春拿了衣裳給她蓋上,彼時皇后又有意讓許婉兒彈上一曲,皇后還特地告訴皇上,太子夸許婉兒的箏彈得好呢。
皇上有些驚訝。
許家二姑娘?
他忽地看向太子,你這是要做什麼?怎麼還和許家另外的姑娘有牽連。
司徒君沒說話,讓皇后等人有些琢磨不透,這許婉兒到底是得沒得太子青睞?
皇上也想知道許婉兒有何本事讓他這個固執冷情的兒子不計前嫌,甚至刮目相看。
他讓許婉兒再彈上一曲。
許婉兒端端莊莊地上前道:「皇上恕罪,婉兒,婉兒……」她看了一眼太子,最後眼睛一閉,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那句,「婉兒的箏只為太子殿下一人而彈。」
皇上愣了。
其餘的人更是。
趙丞相若有似無的目光看向許齡,許齡頓時冷汗直冒,不敢正面對視。
皇上詢問太子可知,司徒君如實回稟:「她那首曲子彈得不錯。」
皇后等人都以為是在夸許婉兒,只有昨夜在場的人才知道,這話還有下半句。
賀蘭辭晃著杯里的酒,笑得風流:「真是可惜了,不能再聽婉兒姑娘彈上一曲,太子殿下也忒霸道了些。」
說著飲了半口酒。
許婉兒退下,此事心照不宣地落幕。
「皇上,這野豬肉烤好也削好了,呈上來給您嘗嘗?」正德公公端著肉放在桌上,「這野豬是太子殿下獵來的。」
三皇子:「?」
他扭頭問司徒君:「獵野豬的陷阱不是被我踩壞了嗎?」
「設了兩個。」司徒君道。
實際上他設的兩個捕獵陷阱,一個獵豬,一個捕人。
三皇子沒有深想,只是撇撇嘴,沒想到司徒君這麼狡猾,還另外設了一個,早知道就派手下去毀另一個。
要是沒有這頭野豬,贏的肯定是大哥,哪裡輪得著太子。
更深露重,吃喝得差不多就該歇息了,皇上和皇后等人先行離開,宸妃娘娘注意到喝醉了的許秧秧,特地叮囑婢女說待會送碗醒酒湯去。
剛吩咐完,就看到伺候太子殿下的行雲公公已經端著一碗醒酒湯過來。
宸妃示意婢女不用備了。
她同皇上走著,忽然問:「上次要給太子殿下選妃,皇上為何沒同意?太子的年齡可不小了,倒是秧秧的年齡還小。」
皇上看向宸妃,笑了笑。
而後牽著她的手一塊回營帳。
知曉今夜又是宸妃伺候,皇后的臉上已經不再有什麼神色變化。
身邊的人提醒她,再這樣下去,萬一宸妃娘娘又懷上龍種如何是好。
皇后心想懷了才好呢,到時候就看皇上是更愛趙芸兒還是更愛宸妃。
讓司徒君和宸妃生的種去爭,她們坐收漁翁之利。
可惜的是,宸妃不可能再有子嗣。
……
「秧秧,起來把醒酒湯喝了,喝了舒服點。」容驚春輕輕喊著。
許秧秧咂咂嘴,臉蛋換個邊繼續睡。
「秧秧郡主,這是太子殿下特地吩咐奴才給您煮的醒酒湯。」
「哥哥?」許秧秧迷迷糊糊地睜了一下眼睛,從木桌上起來,盯著面前的碗一愣一愣的。
行雲又耐心地解釋一遍:「郡主殿下把醒酒湯喝完會好受些,太子殿下吩咐奴才去煮的,郡主喝了,太子殿下才會安心。」
「哦……」許秧秧端著碗,咕咚咕咚全喝下去。
容驚春:「……」
喝得乾乾淨淨,還不忘乖乖地把碗倒過來給行雲檢查。
「好啦。」
容驚春:「。」
他和司徒君不共戴天!
「走!四哥背你回去休息!」容驚春臭著一張臉在妹妹面前蹲下。
許秧秧乖乖地趴上去,兩隻手圈著他的脖子,嘴裡嘟囔了一句「四哥」。
容驚春的心情突然又好了。
木芙:「……」
簡直不忍直視。
回到許秧秧的營帳,若榴也端著一碗醒酒湯,容驚春陰陽怪氣道:「你煮了不知道端過去,讓人捷足先登了。」
「太子殿下?」
「除了他小子還能有誰。」
若榴看著碗裡的醒酒湯,遞到容驚春面前去:「四公子喝了吧,省得浪費。」
容驚春扭頭:「不喝,誰愛喝誰喝。」
「大公子喝酒了嗎?我給大公子送過去。」
「等等!」容驚春眼珠子一轉,不懷好意地笑笑,「給我。」
他端著一碗醒酒湯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往裡面撒點東西,然後送到太子的營帳去。
他沒進去,讓行雲送過去,他就豎著耳朵在外邊聽。
「殿下,這是郡主殿下送來的醒酒湯,讓殿下趁熱喝。」
「嗯。」司徒君毫無防備地喝下去。
容驚春心滿意足地走了,無意間瞥見一個人鬼鬼祟祟進了樹林。
「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