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說,你都給自己打算了,怎麼不給哥哥打算打算,到時候哥哥給你把人灌醉帶進房,你也得給哥哥帶個人不是!」
言下之意過於明顯,馬憐兒與她哥的想法不謀而合,兩人心思歹毒,在屋裡商討著晚上如何分工...
下午時兩家待客,村里大部分村民都前去祝賀,兩家院子內外鞭炮齊鳴更顯熱鬧非凡。
未出閣的女孩們擁簇著何青青坐在閨房內,她娘喜笑顏開,進來招呼冉青玄一聲後,又忙著出去招呼其他客人。
馬憐兒趁沒人注意掀開臥室帘子走進來,笑著跟人堆里的何青青道喜。
邊上的女孩們正說笑著,見是馬憐兒,笑聲頓時戛然而止。
馬憐兒臉上的笑容也僵在臉上,在如此氣氛中依舊恬著臉上前。
「青青,明日你大婚,恭祝你和阿東哥百年好合萬事順遂!」
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何青青心性單純總想著有一起長大的情分在,對於之前的事她也沒放在心上,再加上大喜的日子更沒理由攆人走。
揚起臉朝她笑了笑,何青青示意道:「剛剛還說怎麼不見你人,快來坐,等會宴席就要開始了。」
主家都這麼說了,村里那群深知馬憐兒什麼性子的小姑娘也不好說什麼,紛紛低頭默不作聲。
馬憐兒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走到冉青玄身邊空著的位置坐下。
「唉,那是阿多的位置...」坐在何青青身邊的芳草著急提醒道。
「人不是還沒來嘛,等會兒再加張椅子不就是了。」
冉青玄坐在一旁沒說話,畢竟她也只是客,其他人坐哪她也沒權決定。
只是跟馬憐兒坐一起,冉青玄覺得自己食慾都得下降不少...
何青青見狀笑著打圓場,起身親自去取了張凳子,這才算完。
何老太爺與何凡雄被安排在了魯家院子,顧言塵更是被魯濤拉著坐在上首位置。
桌上除了魯家的長輩以外,也就只有張鳳霞她爹何兩位哥哥作陪,顧言塵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伙坐在上首,到底引來不少人的目光。
不過大部分村民都知道顧言塵在千重山救了魯家父子,而且人家夫人還救過中毒的何青青,頓時感嘆兩家這是遇到貴人了。
顧言塵坐在桌邊身姿挺拔,看著雖有些格格不入,但對於何老太爺還有魯濤他爹的問話,一直保持著恭敬謙遜的態度。
對於顧言塵的談吐不凡,昨日就清醒過來的何老太爺不免多問了幾句,後來喝了幾杯酒後藉口身體不適,帶上何凡雄招呼一圈後就離開了。
顧言塵心知老爺子可能對他的身份起了疑,但他們明日就會離開,況且他已經跟何凡雄解釋清楚。
至於兩父子怎麼說,都跟他們沒有關!
村里除了未出閣的小姑娘,剩下的人不論男女都是跟相熟的坐一起,全村三四十戶,兩家更是座無虛席。
吃到一半的時候兩邊聲音漸漸大了起來,這時候男人們基本都已經喝到興起,勾肩搭背的開始兩邊走動。
勸酒的勸酒划拳的划拳,小孩子則是這一桌抓點,那一桌抓點到處瘋跑。
招呼完親戚好友,魯濤與何子石便回到座位上與顧言塵你來我往的喝了不少。
鄉下自己釀的糧食酒沒有勾兌,後勁很大,不斷有人上來敬酒,顧言塵也被灌了不少,但他始終保持著理智,沒有將自己喝得爛醉。
之前因著家中變故,他將遭遇的那些事都憋在心裡,現難得遇到如此放鬆的時候,自然來者不拒。
馬慶喜混在幾家小輩中,拿著酒壺給顧言塵倒了滿滿三杯,看他喝下這才笑著去祝賀魯家人。
只是不消片刻,顧言塵就覺得腦袋發沉,整個人也有些站不穩的樣子。
想到昨晚冉青玄跟他說過的話,顧言塵眼裡精光一閃而過,可隨即而來的暈眩感差點讓他支撐不住一頭栽到地上。
撐在膝上的手不斷收緊,很快就有人發現他的不對。
「魯叔,顧公子好像有些不勝酒力,要不讓人回房休息休息吧!」
魯濤也是喝的臉紅脖子粗,聞言指了指偏房方向。
「後院客房已經準備好了,你們誰喝多了都可以去躺著醒醒酒,免得回去路上摔一跤啥的...」
魯濤打了個酒嗝,轉頭又去招呼親朋好友了,顧言塵則是被兩名男子左右攙扶著往後院方向走。
另一邊,冉青玄也遇到了同樣的事情,原本都是些未出閣的小姑娘,本不該飲酒,但馬憐兒則是熱情的給每人倒了一杯。
「青青都要嫁為人婦了,咱們以後說不定也會嫁到各村各地,光為咱們從小一起長到大的情誼,今日也得幹了這杯酒!」
雖說這裡有些女孩不喜馬憐兒,但這話一出倒是勾起了大家對往昔的回憶,有第一個舉起酒,就有第二個人,漸漸地一壺酒便見了底。
馬憐兒紅著臉站起身,搖了搖手裡的酒壺。
「我再出去打一壺,咱們今日一定開開心心的...」
女孩們沒喝過酒,幾杯下肚喝的是暈頭轉向,唯有冉青玄在清醒的裝暈。
一個人不會莫名其妙的獻殷勤,尤其剛剛馬憐兒坐在她邊上,跟大家聊的都是有關她和顧言塵的話題。
但馬憐兒很小心,基本都是她起個頭其他不知情的女孩跟著發問。
冉青玄還得裝作滿足她們好奇心的樣子,說著有關顧言塵的事。
直到馬憐兒第三次出去打酒時,在場喝的最少得阿多憋不住去上茅房,回來後對冉青玄說道。
「冉姐姐,你夫君好像喝多被人扶屋裡去了。」
「你怎麼知道?」冉青玄抬起頭問了句。
阿多揉了揉眼睛:「兩家後院就隔著排木頭樁,我剛剛去如廁瞅見的...」
冉青玄知曉顧言塵的酒量,也知道他不會隨意把自己灌醉。
心思微動,想起馬憐兒的反常舉動,心中頓時警覺起來。
「我先去上個茅房,等那邊人散了再去看看他去。」
說著她便起身,搖搖晃晃的朝後院走。
馬憐兒回來沒看到冉青玄的身影,放下酒壺詢問屋裡的人:「冉姑娘去哪了?」
「去上茅廁了,說是等會兒魯叔家人散了去看看他夫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