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點。
夏天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他摸出手機,也沒看屏幕,沙啞著聲音問。
「誰呀?」
「是我。」低沉的聲音傳來,聽到這個聲音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對鷹眼,夏天立刻清醒過來。 ✿
忙問:「怎麼了?」
「有事兒嗎?」
肖奈聲音低沉:「關於王博藝的事情,想問你一下。」
咯噔!
夏天的心顫了顫。
肖奈知道了?
夏天:「在哪兒見面?」
肖奈:「你在哪兒?」
夏天:「家。」
肖奈:「我現在過去,有飯嗎?我還沒吃。」
夏天:「我叫外賣。」
肖奈:「行。半個小時後到。」
掛了電話,夏天立刻爬起來洗了一把臉,洗臉的時候,心裡慌亂慌亂的,全身的細胞都在顫抖。
【宿主淡定!焦慮會傷害你的身體。】
「肖奈一定知道了。」
【應該是……】
「警方大面積排查,王博藝是牛喜的外甥,只要警察排查到他的頭上,就會發現他的帳戶。」
「他逃不掉的。」
「不過……肖奈先來找我,是不是說明,他還沒有抓捕王博藝?」
【應該是……】
「哎,你有什麼辦法嗎?」
「博藝是無辜的啊。」
【沒辦法哦,我是神醫系統,這一塊不是很懂,不過,我認為肖警官值得信任,你可以問問他。】
「行吧。」
洗漱好後,點了一份外賣。
30分鐘後。
肖奈和外賣一起到了。
「進來吧。」
「不知道你想吃什麼,隨便點了個麥當勞,有你喜歡的麥香魚,還有雞翅,薯條。」
夏天把東西一一拿出來擺好。
兩人坐在餐桌上。
肖奈拿起一個漢堡,幾口乾掉,緊接著又拿起了第二個,而夏天則一口食慾都沒有。
「怎麼不吃啊?」
肖奈看了他一眼。
夏天沉著臉:「你想問我什麼事兒?」
「博藝……怎麼了?」
肖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一口氣吃下兩個漢堡後,又拿起了一盒薯條,慢悠悠的開口。
「我查到王博藝的名下有一家公司。」
「一個酒行。」
「酒行不大,大概100平的店面,剛剛我去了一趟,酒行裡面所有的酒,沒有低於一萬塊錢的。」
「而且,我呆了一個上午,沒有一個客人進入店鋪。」
「但,這個酒行每年的流水高達上千萬。」
「你說這個錢,是怎麼賺的?」
果然!
肖奈發現了。
如何在牛喜繩之以法的情況下,又能保住王博藝呢?
夏天腦子裡在飛快的轉動。
見夏天不講話。
肖奈繼續道:「還記得那位患者嗎?」
夏天:「哪個?」
肖奈:「屬於老大爺妻子的心臟,給了一位18歲的孩子,那孩子的父親是一個富商。」
「在手術移植的前三天,他在那家酒行中購買了100瓶紅酒。」
「價值整整100萬。」
「我去查問了採購人員,並拿到了一瓶酒。」
肖奈從包裡面拿出了一瓶紅酒,酒瓶很小,只有200毫升,看起來像林德曼啤酒,包裝簡陋,上面貼了一排英文標識,至於產地什麼的,經銷商,都沒有任何標註。
肖奈打開酒。
倒了兩杯。
紅色液體倒出來的一瞬間,空氣中瀰漫著劣質酒精的刺鼻味兒。
肖奈端起酒杯聞了一下。
皺了一下鼻子。
「你說,這個酒它值一萬塊嗎?」
事到如今。
夏天無法隱瞞了。
長長的嘆了口氣……
「我懷疑,牛喜利用利用酒行洗錢。」
「並且。」
「王博藝是被他欺騙的。」
肖奈沉著臉,低聲道:「酒行的帳面上,每一年會有10%的利潤轉給王博藝,這個錢,他沒收?」
夏天搖頭。
「沒收。」
「他賺到王博藝的卡上,但那張卡並沒有給王博藝,而是在牛喜那裡。」
「換一個說法吧。」
「酒行註冊的時候,王博藝只是為了幫舅舅的忙,並未參與任何洗錢的行當,他注射後,就沒有的問過酒行的事情,更沒有收過酒行一分錢。」
「但法人是他。」
「這樣的話,王博藝有罪嗎?」
牛喜犯罪的證據已經找到了,現在要做的事,如何保住王博藝。
「掛名法人代表是合法的,以你的說法,王博藝是掛名法人。」
「在刑事上:如果擔任法人代表的公司出現經濟犯罪,比如公司出現詐騙銀行貸款、詐騙保險金、非法集資等情況。此時,作為法人代表如果對此情況明知,就有可能要為此承擔刑事責任。」
「但,如果掛名法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是無需承擔刑事責任。」
「這個問題就出在他是否知情。」
夏天搖頭:「他不知情!」
肖奈微微一笑:「你怎麼知道他不知情,亦或者,他怎麼才能證明他不知情?」
這……
這個問題把夏天難倒了。
凡是要講究證據的。
既然是不知情的,就需要找出不知情的證據。
「牛喜可以證明。」
夏天幽幽地道。
說出這句話時,他自己都沒自信了。
牛喜步步為營,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到王博藝身上,早在2015年,他找王博藝註冊公司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打算,他又怎麼可能給王博藝作證呢?
太難了……
「這是一個辦法。」肖奈開口。
「如果他願意給證明的話,王博藝倒是可以脫罪。」
「我今天過來。」
「就是想問你一下,你對王博藝了解多少?」
「你確定,王博藝不知情,沒有參與牛喜的犯罪行動中嗎?」
「要實話實說哦。」
「我能看出你是不是在說謊。」
對於這個問題,夏天毫不猶豫的點頭:「我非常確定!」
「博藝,真的不知道。」
如鷹的眸子,仿佛要將夏天看穿一般,盯著他足足一分鐘之久,若不是因為神之夢境,知道王博藝不知情,夏天都要被看毛了。
最終。
肖奈收回眸子:「你沒說謊。」
他拿起冰闊落喝了一口,並罵了一句:「牛喜真不是個東西,連自己的外甥都坑!」
「博藝這下被坑了。」
「牛喜這個事兒,會涉及到很多人,你們省醫院也會被牽連。」
「這是一個巨大的醜聞。」
「除了他以外,凡是與他交易過的人,都要負刑事責任。」
「買賣同罪!」
買賣同罪,他是支持的。
但他現在比較擔心的是王博藝。
怎麼樣才能讓他脫身?
一時間。
兩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肖奈開口:「去問一下牛喜吧。」
「如果他願意給作證,王博藝可以脫罪。」
「如果他不願意……」
夏天:「牛喜現在在哪兒?」
肖奈:「警察局了。」
夏天:「那我們過去一趟吧。」
「行,過去一趟。」
兩人飛快的把剩餘的薯條漢堡掃光,兩人一起來到了警局。
一到警局。
審訊室內空無一人。
肖奈問同事:「牛喜呢?」
同事小警察道:「剛剛回家了,說是要回家洗澡換衣服。」
肖奈:「??」
「他說出去,你就讓他走?」
小警察無奈:「他老婆帶了個律師過來,說我們沒有證據,不能一直扣押人,叫我們拿出證據,再去抓人。」
「媽的。」
肖奈罵了一句,拿起車鑰匙快步離開警局,與夏天直奔牛喜家。
路上。
夏天收到了韓美姬的信息。
「牛喜怎麼在醫院?」
看到信息,肖奈立刻掉頭,兩人直奔省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