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夏天身上。
韓美姬挑了一下眉毛。
「什麼中毒？」
夏天分析道：「阿爾茨海默病早期，的確會出現情緒或者人格的改變，原本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變成了自私自利的人，這是有病例的。」
「但阿爾茨海默的主要症狀在於健忘。」
「人格的改變是後期才出現的。」
夏天把目光落在兒子身上，詢問道。
「老大爺出現過健忘的情況嗎？」
兒子沉思了片刻後，搖搖頭。
「沒有。」
「他記憶力很好，他教過那麼多年的學生，百分之八十的學生名字都能叫出來，每日要做什麼，他都記得清清楚楚，記性比我還好。」
韓美姬抱著雙臂，面容冷峻的道。
「記憶早退是症狀之一，但不能代表所有人都會出現記憶早退，曾經有組織調查過，其中百分之九十八的阿爾茨海默症的患者都是先出現記憶早退。」
「但有百分之五的患者，會出現人格變化，但記憶並未受影響。」
「所以，阿爾茨海默還是有可能存在呢。」
夏天掃了韓美姬一眼。
這個人很堅持自己的觀點嘛。
喜歡深入研究的醫生，會是一名好醫生。
夏天笑了笑道：「韓醫生說的沒錯，會有這個可能性，但我想到的是另外一種可能性。」
「什麼？」韓美姬詢問。
張銘，王小北等人紛紛把目光落在了夏天身上。
萬眾矚目下。
夏天吐出三個字：「鈷中毒。」
「鈷引發了神經中毒，從而改變了老大爺的性格。」
鈷，元素符號Co，銀白色鐵磁性金屬，表面呈現銀白略帶淡粉色，由於鈷的物理性，化學性質決定了它的生產耐熱合金，硬質合金，仿佛合金，磁性合金和各種鈷鹽的重要原料。
鈷金屬在電鍍，玻璃，染色，醫學醫療等方面有廣泛的應用。
聽到『鈷中毒』三個字，一行人都愣住了。
王小北脫口而出問了一句：「鈷是啥?」
韓美姬幽幽的道。
「一種重金屬。」
她扭頭看向兒子，詢問道。
「老大爺是否置換過髖關節，人體假肢，或者金屬牙齒？」
鈷合金因為質地堅硬，在醫學上稱之為醫用不鏽鋼，一些牙套，以及釘子會採用鈷合金，其中牙套中就帶有大量的鈷，以及髓內釘。
人工關節也常用於鈷合金。
面對韓美姬的質問，兒子愣了半響兒，說道。
「我爸有幾顆烤瓷牙，是他前些年在一個小診所弄的，我當時說去大醫院做，他說太貴了，自己去小診所弄的，弄得還挺好的，一直這麼多年都沒壞。」
「難道是烤瓷牙的原因？」
夏天抱著雙臂，靠在桌子上，點點頭道。
「烤瓷牙分很多種。」
「其中一種烤瓷牙是鈷合金的。」
「鈷合金的價錢低，一般運用於小診所比較多。」
分析到了這裡，老大爺究竟是什麼病，檢查一下就知道了。
張銘對小護士道。
「去給老爺子做一個重金屬中毒的檢查。」
做檢查需要抽血。
一般抽血都是小護士乾的活兒，但小護士瞥了一眼老大爺，眼中滿是嫌棄。
撇撇嘴道。
「我不想去。」
張銘一愣，看向韓美姬。
韓美姬一張冷臉，雖然沒講話，但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
讓我去？
想的美！！！
最後，張銘把目光落在了夏天身上，夏天臉色一沉，幽幽地道：「剛剛縫合的時候，老大爺摸了一下我的手臂……」
寶寶被欺負了。
寶寶好委屈！
張銘眼睛一瞪，臉色騰的一下變了。
「好傢夥。」
「欺負小護士就算了，連醫生都不放過！！！」
韓美姬冷著臉道：「如果真的是鈷中毒，說明老大爺的人品沒問題，他只是病了，請用病人的眼光去看他。」
夏天瞥了她一眼。
「那你去抽？」
哼！
韓美姬輕哼一聲兒，把頭瞥到了另一邊。
沒人願意去。
一個老色狼，男女開葷的，即便是中了毒，可以理解他是病人，但被摸來摸去的，也很噁心。
「我去。」
王小北站了出來，他咧嘴一笑：「不就是抽個血嘛。」
「讓我來。」
王小北大步流星的朝老大爺走去，被兒子扇了幾巴掌，老大爺正嗚嗚嗚的哭著，見有人朝他走了過來。
立刻兩眼放光。
那目光，仿佛狼看到了肉，狗見到了屎。
閃閃發亮！
「哎呦，又是個小伙子啊。」
「省醫院年輕的小伙子還真不少。」
「過來給爺爺摸摸。」
老大爺剛要伸手，王小北扯下口罩，對大爺咧嘴一笑。
「嘿嘿，我俊嗎？」
大爺嚇的一ju靈，伸到一半兒的手又趕忙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