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被調戲了嗎？
夏天懵逼了。
這老頭子，除了調戲小護士，女醫生，還開始調戲他了。
懵逼的功夫，老大爺又在夏天的手臂上抹了一把。
一張老臉上面滿是猥瑣的笑容。
「皮膚真滑啊，不比那個小護士差。」
「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
「告訴爺爺，爺爺寵愛你。」
媽的！
夏天蹭的一下站起來，向後退了一步，與老大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一張臉氣的紅彤彤的。
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如果對方不是70多歲的老大爺，夏天要打人了。
「請你放尊重一些！」
「不要仗著自己年紀大，就為所欲為。」
丟下手中的鑷子，夏天轉頭離開診室，站在診室門口大喊一聲兒。
「患者家屬呢？」
「人去哪兒了？」
這時，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滿頭大汗的對夏天道。
「不好意思醫生，我媽口渴，我去給她買了一瓶水，是我媽出什麼事兒了嗎？」
夏天臉色一冷：「奶奶去做CT還沒回來，具體情況還不知道。」
「但你爸的情況有些特殊。」
見夏天黑著一張臉，男子長長的嘆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幽幽地道。
「他又調戲護士了吧？」
他不僅調戲了女護士，還調戲了老子！！！
氣抖冷！
不過，聽男子這語氣，老頭兒是慣犯啊！
夏天冷聲道。
「你去管教一下吧。」
「這麼大歲數的老人家了，我們當醫生的不好呵斥，你們自己家裡的人去管教一下吧。」
男子連連點頭。
「好好好。」
「我這就去。」
「醫生，您稍等。」
男子朝診室內走去，夏天站在診室門口，一張臉黑黑的。
工作以來。
夏天不是第一次被調戲，喝醉的女人，年紀大的富婆，曾經有一次夜班，一個女人急性腸胃炎來掛急診，夏天接診，女人當場就開價了。
一次500，一宿2000。
雖然心裡也有一些不舒服，但總歸笑笑就過了。
並不會讓夏天感到噁心。
但今天！！！！
他被一個老頭兒給摸了。
好噁心！！！
王小北給老頭打完麻藥就出去了，這會兒回來，見夏天一個人站在門口，好奇地問。
「縫合完了？」
「沒呢。」夏天黑著臉道：「讓他兒子好好管教一下。」
「這老頭，太過分了！！！」
王小北一臉茫然：「他對你做了什麼？？」
夏天：「……沒什麼。」
王小北剛要張口詢問，就聽診室內一陣激烈的爭吵，以及動手的聲音。
「全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你不想好好做人，就去死！！！」
「別拖累我們！！！」
兩人急忙衝進去，只見，男子一隻手抓著老大爺的衣服領子，另一隻手上老大爺的臉上啪啪啪的扇巴掌。
勢大力沉，每一巴掌都似乎帶著無盡的怨念，恨不得一巴掌把老大爺給拍死。
「住手。」
「不許打人。」
「小北，快。」
夏天和王小北一左一右的把男子給架開，男子年紀也不小了，40多歲了，看外表很沉穩，此刻卻像是瘋了一樣，大喊大叫。
「你們別拉我。」
「讓我打死他，今天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我豁出去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全家都要被他害死！」
整個人瘋了一樣的掙扎，夏天和王小北兩個人差點兒沒按住，連張銘都被驚擾過來了。
「怎麼回事兒？」
問清楚來龍去脈後，張銘背著手，看著已經冷靜下來的男子，嘲諷一句。
「你挺能耐啊。」
「兒子打老子？」
男子坐在椅子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了老大爺的事情。
老大爺原來是大學老師退休的，當老師的時候，雖不是什麼德高望重的大人物，但人的性格溫和，對誰都有親和力，從不發脾氣，他在學生中的口碑一直很好。
與老奶奶青梅竹馬，兩人一起考大學，一起當老師。
年輕的時候，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結婚幾十年也沒吵過架。
不知怎麼回事兒。
從去年開始，老大爺像變了一個人，從之前慈祥，正直，品行良好的一個人，突然變成了一個老流氓……
男子抹著眼淚道。
「過年那會兒，弟弟和弟媳回老家，弟弟出去跟戰友喝酒去了，弟媳一個人在屋裡睡覺，這個老不死的，竟然摸上了弟媳的床。」
「因為這事兒，弟媳直接跟弟弟離婚了。」
「還有，我們請的保姆，請一個跑一個，都是因為他不正經，總是對人動手動腳。」
「還有他那些學生，以前每年回來看他。」
「其中一個小姑娘，才20來歲，一個月前來家裡看他，他直接把人撲倒了，人家父母找上門來，去我單位鬧，我這張老臉都丟盡了！！！」
「現在我們都不敢給他手機，只要讓他拿到手機，就不停的打電話，認識的不認識的，只要接電話，他就開始說下流話。」
「走到馬路上，摸人家小姑娘屁股！」
「一個月進七八次警察局。」
「我媽做了一輩子大學教授，最重視面子，臨到老被他丟光了臉，現在所有親戚，左右鄰居都知道他什麼人，離老遠見到我們一家人，都繞遠路走。」
「再這樣下去，我們一家人都要瘋了。」
爬兒媳婦的床，撲倒女學生，走路摸人屁股……
媽呀！
這都什麼事兒啊？
張銘人都傻了，目瞪口呆的說了一句。
「這老頭兒，挺狂野啊……」
其他人議論紛紛。
「我滴媽，這也太噁心了。」
「家裡有這麼一個老人，簡直能把兒女氣死。」
「老奶奶好可憐，攤上了這麼一個不正經的人。」
「媽的，如果將來我老伴兒這個樣子，我一腳踢死他，或者還有什麼用，危害人間！」
與其他人不同，夏天一直捏著下巴沉思。
與他一同沉思的還有韓美姬。
這時，韓美姬問了一句。
「你說老大爺之前不是這樣的人，突然變了？」
男子點頭：「對，以前我爸是個非常好的人，跟我媽結婚一輩子，從來沒做過亂七八糟的人，以前街坊鄰居有什麼事兒，帶個孩子，都找爸幫忙，都說他是個正派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這樣了。」
韓美姬一副專業的口吻道：「性情突然變化，不一定是性格導致，很有可能是老大爺生病了。」
「我的初步估計是，阿爾茨海默病。」
老年痴呆？
眾人恍然大悟，如果是老年痴呆的話，倒是可以理解性情大變了。
這時。
夏天開口：「錯，老大爺不是阿爾茨海默病。」
「他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