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整理了一下衣甲,大步走向大帳,心中暗自思忖。這突如其來的催促,確實有些蹊蹺。難道趙國皇帝察覺到了什麼?還是有其他勢力在背後操縱這一切?
走進大帳,呼延灼見到了那位使者,只見他神情傲慢,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身旁的幾太監瞧著模樣應是在大趙女帝面前有頭有臉的人物,正在高揚著下巴使喚著部下。
「呸!這茶水怎的如此清淡?你們這些邊疆的蠻子,連一杯像樣的茶都泡不出來嗎?」使者怒氣沖沖地斥責道。
呼延灼心中一凜,但面上卻不動聲色,他微微一笑,說道:「使者大人,邊疆條件簡陋,還請多多包涵。不知您此次前來,有何貴幹?」
使者冷哼一聲,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呼延灼:「將軍,我等奉陛下之命,前來催促和親之事,」使者傲慢地開口道,「陛下希望三日之後便能見到和親隊伍起程,不得有誤。此乃國事,望將軍速速準備,以免延誤了吉時,引起兩國不必要的誤會。」
「參見大王。」營帳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響亮的通報聲,打斷了帳內的對峙氛圍,阿提拉大步流星地踏入營帳,目光如炬,瞬間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使者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哦?趙國使者親臨,真是稀客。不知陛下如此急切地催促和親,是出於何種考量?」
使者見阿提拉親自到來,態度雖略有收斂,但仍保持著那份高傲:「大王,陛下之意,自是希望兩國能早日聯姻,共結秦晉之好,以固邊疆安寧。三日之期,乃陛下深思熟慮後的決定,望大王能體諒陛下的一片苦心。」
阿提拉輕笑一聲,眼神中閃過一抹精光:「體諒自然是要體諒的,只是和親之事非同小可,需得精心籌備,方能彰顯我匈奴之誠意與大趙之尊貴。三日之期,未免太過倉促,恐有諸多不妥。」
「大王此言差矣,」使者不甘示弱,反駁道,「陛下已命人快馬加鞭,送來諸多嫁妝與禮品,足以證明大趙對此次和親的重視。大王只需按陛下之意行事,其餘細節,自有大趙方面安排妥當。」
呼延灼在一旁靜靜觀察,阿提拉並非輕易妥協之人,而趙國使者又態度強硬,這場對峙恐怕難以輕易收場。
果然。
阿提拉從不把這些小嘍羅放在眼裡,他嘴角微揚,「好大的口氣,竟敢在本王面前指手畫腳。使者大人,你可知這草原的規矩?風未停,馬未歇,怎可輕易許下承諾?和親之事,關乎兩國邦交,更是我匈奴子民的顏面所在,豈能因你一言便倉促行事?」
使者臉色微變,顯然未料到阿提拉會如此直接地反駁他,但他很快恢復了鎮定,繼續說道:「大王此言差矣,陛下之意,實乃出於兩國長久的和平與繁榮考慮。和親之事,一旦成行,將是兩國百姓之福祉,大王豈能因個人喜好而置大局於不顧?」
阿提拉冷笑一聲,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他緩緩踱步至使者面前,沉聲道:「使者大人,你似乎忘記了,這草原之上,強者為尊。我匈奴雖非大國,卻也有著自己的驕傲與尊嚴。和親之事,若不能體現雙方的誠意與尊重,那又有何意義?你且回去,告知你家陛下,三日之期,實難從命。若真想促成此事,便需展現出足夠的誠意與耐心,否則,一切免談。」
使者聞言,臉色鐵青,正欲開口反駁,卻被身後的一個太監拉了拉袖子,太監輕聲細語地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使者神色微變,顯然是在權衡利弊。
別人可能看不出這細微的變化,但呼延灼卻是一眼認出此人及其眼熟。
巧好這人抬起頭對上呼延灼的目光,兩人眼神交匯間,呼延灼心中頓時明了。
「各位消消氣,此事關乎兩國邦交,確非兒戲。大王與使者大人皆是深明大義之人,定能尋得兩全之策。」呼延灼適時插話,「使者們奔波勞累,不如今日先在我營中稍作休息,我等將全力籌備,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覆。至於和親隊伍的籌備,大王也請放心,我們定會盡心盡力,確保一切順利進行。」
阿提拉和使者臉色難看,有人給了台階,他們雖心有不甘,卻也只得暫時按下各自的鋒芒。阿提拉輕哼一聲,算是默認了呼延灼的提議,而使者則在一番不甘願的沉默後,勉強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一安排。
「既如此,我等便暫且留下,靜候佳音。」使者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不甘與威脅,但在這草原的王者面前,他也只能收斂起所有的傲慢與囂張。
呼延灼見狀,心中暗自鬆了口氣,「還不快來人,為趙國使者及隨行人員安排妥當的休憩之所,務必保證他們的安全與舒適。」親兵們聞言,迅速行動起來,有序地引導著使者一行人離開大帳,前往為他們準備的營房。
待使者被安頓好後,呼延灼轉身面向阿提拉,「大王,今日之事,您認為該如何應對?」
阿提拉擦拭寶刀,「你去把他們都殺了,我瞧著礙眼。」
呼延灼無語了,哪有這樣的解決方式?隨便應和了兩句,他苦笑了一下,語氣中帶著幾分勸慰與策略:「大王息怒,此刻若真動起手來,只怕會正中那使者下懷,給趙國以藉口,更不利於和親的順利進行。我們需以智取勝,方能彰顯我匈奴之威。」
「那你說這麼辦?」阿提拉恨不得立即將那狂妄的使者驅逐出境。
「大王,我有一計,聽聞太監沒了男人那玩意,卻也極其好色,不如我們以此作為突破口,或許能巧妙化解眼前的僵局。我們可以暗中調查那位太監的喜好,尤其是他是否有特殊的癖好或是偏愛的物品、人物。」
「了解這些後,我們可以不動聲色地安排一場『偶遇』,讓這位太監在不經意間發現一些能觸動他心弦的東西或人,以此作為交換條件,讓他在使者面前為我們多說幾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