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千月冷哼一聲,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擊,發出刺耳的聲響,「你覺得,你和陸杭在賽馬場上的『默契』,是能瞞得過所有人的眼睛嗎?」
趙月兒低下頭,臉色蒼白,她知道,自己與陸杭的關係已經無法再隱瞞下去了,「皇姐,月兒……月兒只是……」她的話語在顫抖,無法繼續下去。趙千月的目光更加嚴厲。
「只是什麼?只是你對他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嗎?」她的話語如同寒冰,直刺趙月兒的心。「月兒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明白與陸杭之間的界限,但……但那份情感,月兒無法控制。」
趙月兒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只有她自己能聽見。
話音剛落,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寢宮中迴蕩,趙千月手中的玉杯應聲而落,碎裂在地,濺起一片晶瑩的碎片。
緊接著是巴掌聲在空氣中劃破,趙月兒的臉上瞬間留下五道鮮紅的指印。她捂著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不敢落下,只能顫抖著聲音說道:「月兒知錯,月兒願意接受皇姐的任何懲罰。」
趙千月的身子微微顫抖,她看著趙月兒,眼中既有憤怒,又有痛心,「在和親前鬧出
這樣的事情,你讓朕如何向匈奴交代?讓朕如何面對父皇的在天之靈?」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朕可以原諒你的無知,但你必須儘快解決這個問題,不能讓父皇的和親大計因為你的一己私情而毀於一旦。」
趙月兒咬著下唇,鮮血滲出,她抬起頭,,「皇姐,月兒明白。今晚,月兒就會找機會向阿提拉大王坦白,無論結果如何,月兒都會承擔起應有的責任。」
趙千月只覺得頭疼,趙月兒不知道阿提拉在賽馬結束之後到御書房求見。
阿提拉絕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這件事,他可能會用這件事來試探、甚至威脅大趙國。她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內心的恐懼,「希望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月兒。你若真心喜歡陸杭,就該為他,為大趙國,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今晚,你必須把握住機會,把事情解決在搖籃里,不能讓它成為兩國之間的隱患。」她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趙月兒點頭,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她轉身快步走出寢宮,留下一地的破碎與沉重。她知道,今晚的決定將決定她與陸杭,甚至整個大趙國的命運。
夜色降臨,月兒公主的身影消失在宮牆的轉角,只留下淡淡的月光灑在冰冷的地面上。
使者的寢宮內,阿提拉坐在案前,案上擺放著幾份來自邊疆的密信,但他並未翻閱,目光始終落在窗外的夜色中,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聽到宮女通報月兒公主求見,阿拉的嘴角勾起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他揮手示意宮女退下,然後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準備迎接趙月兒的到來。
今晚的趙月兒將不再是那個賽馬場上純真無暇的公主,而可能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或者是大趙國的一道裂痕。
門被輕輕推開,趙月兒低著頭,步伐顯得異常沉重地走進來。她停在阿提拉面前,微微顫抖的身體暴露了她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阿提拉看著她,眼裡的美色瞬間被深沉的暗流取代,「月兒公主,這麼晚來找我,可是想好了如何解釋今日賽馬場上的『意外』?」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但每一個字眼都像是一把銳利的劍,直刺趙月兒的心。
趙月兒閉上雙眼,跪在他的膝邊,乖巧如羔羊,聲音微顫,「阿提拉大王,月兒不敢欺瞞。月兒對陸杭確有好感,但月兒明白,個人的情感不能凌駕於國家之上。今日月兒前來,是想向您坦白一切,請求您的寬恕和理解。」
阿提拉將她抱在腿上,他的動作溫柔得讓人意外,一手握住的細腰卻是出賣了他內心的複雜情緒。他輕撫著趙月兒柔順的髮絲,語氣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月兒,你的坦誠讓我意外,但也讓我更加確信,你不僅是個美麗的公主,更是個有勇氣的女子。在這宮廷之中,個人的情感往往是最奢侈的奢侈品,它可能會毀掉一切。」
「阿提拉大王,月兒深知這一點。月兒願意承受一切後果,只求大王能夠給大趙國一個機會,不要因為月兒的一時衝動,而影響了兩國的和平。」
「那就要看公主你的表現了。」
御書房。
陸杭翹著二郎腿坐在御書房的窗邊,百般無賴地撥弄著手中的扇子,目光卻時不時穿過窗欞,投向那幽深的夜空。
也不知道月兒在幹嘛。
陸杭想偷摸找機會去見趙月兒,但抬頭看了一眼龍椅上的趙千月,那冷冽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偽裝,讓他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的衝動。
時間緩緩流逝,御書房內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陸杭心中焦急萬分,卻也只能強作鎮定,看來只能犧牲自己的美色了。
陸杭暗自苦笑,他輕輕放下手中的扇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儘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自然而無害,然後緩緩走向趙千月。
趙千月聽到動靜頭也不抬,冷聲道:「陸卿有何事?」聲音中不帶絲毫溫度,尾聲的顫抖卻泄露了她內心的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陸杭抓住機會,殷勤地俯身,聲音溫和而恭敬:「微臣見陛下似乎心緒不寧,特來詢問是否需要微臣為陛下分憂解難。微臣雖不才,但願意盡己所能,為陛下分擔國事之重。」
趙千月抓住他的一隻手親吻,動作之快,讓陸杭一時愣住,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迅速恢復鎮定,但耳根卻不由自主地微紅。
「伺候好朕,便是你為朕分憂的最大助力。」
「哦對了,朕忘記告訴你了,阿提拉大王對月兒似乎頗為上心,今晚她已前往使者的寢宮,說是要親自向他解釋賽馬場上的誤會。朕希望,這不僅僅是為了她的私情,更是為了大局考慮。」
趙千月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試探,目光緊緊鎖住陸杭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