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計策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毒計,公主殿下恐怕問錯人了。」
讓他去打擊敵人,治理國家還可以。
拒絕婚事,能有什麼計策?
這不是開玩笑嗎?
嬴陰嫚直勾勾地盯著方寒。
「只要計策有效,毒計又何妨?」
這妹子看上去溫柔可人,其實心裡挺狂野的。
方寒心中無奈,嘴上卻忍不住調侃起來。
「公主殿下,真的要問計?」
嬴陰嫚咬了咬嘴唇。
「只要能讓我找個理由推掉這門親事,啥法子都行。」
「方大哥不願意拉我一把?」
方寒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二話不說就答道:
「推掉婚事多簡單的事兒?」
「我和公主認識一年多,哪能不幫公主您的忙呢?」
嬴陰嫚心中一動,連忙接著說:
「還請方大哥指教。」
方寒眉毛一挑,笑眯眯地說:
「你跟秦王說,你已經和別人私下定了終身不就成了?」
「那李斯的兒子要是知道了,還能接受賜婚嗎?」
嬴陰嫚一愣,緊接著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也是這個理兒。」
「不過…」
她又突然皺起了眉頭。
「我爸那麼聰明,這種藉口恐怕糊弄不過去啊。」
方寒往後一靠,嘴角掛著笑。
「那你真找個對象不就結了?」
嬴陰嫚一驚,臉紅到脖子根,支吾著說:
「這怎麼行呢?」
「再說了,我又沒喜歡的人,怎麼…怎麼能私下定終身呢?」
「作為智囊,親自上陣,這點小忙,我還真能給公主搭把手。」
嬴陰嫚的臉瞬間變得通紅。
她有些驚訝地看著方寒。
方寒似笑非笑地回望著贏陰嫚。
他其實也就是想逗一逗贏陰嫚,才出了這麼個餿點子。
畢竟,他是大周的臣子,插手大秦公主的婚事,確實不太合適。
隨便出個爛主意,讓贏陰嫚知難而退就行了。
贏陰嫚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
「那就麻煩哥哥了。」
哎,這姑娘還真當真了?
他不過是隨口一提罷了。
說出這話後,贏陰嫚反而看起來更輕鬆了。
她白嫩的俏臉燙得火紅,但眼神異常堅定。
贏陰嫚灼熱的目光盯著方寒,似乎要看進他的心裡。
「《西廂記》我讀了好幾遍了。」
「雖然我身處皇宮,但我也渴望轟轟烈烈的愛情。」
「如果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那和渾渾噩噩的傀儡有啥區別呢?」
「與其回去糊裡糊塗嫁給李斯的兒子,不如把身心交給讓我敬仰、崇拜的哥哥。」
贏陰嫚說完,臉紅到了耳根。
但她還是往前走了兩步,貼近了方寒。
方寒的眼皮狂跳。
我的天。
這些沒經歷過世事的少女還真是開不得玩笑。
這傢伙,贏陰嫚當真了啊。
他瞥了一眼這位來自秦國的公主。
她個子中等,卻有著一雙異常修長的白腿,此刻被烏黑油亮的長筒襪緊緊包裹著,更顯白皙柔嫩,豐腴誘人,柔美的線條如同最精細的手工勾畫出的絲綢,細膩而又滑潤,晶瑩的皮膚幾乎看不見毛孔,光潔得像一塊美玉。
方寒心裡微微一動。
雖然他不是那種專門迷戀腿的人,但也得承認,這位公主的腿確實是極品。
他深吸了一口氣。
姑娘話都說這份上了,這會兒不上那就是禽獸不如。
媽呀,入局就入局吧。
隨即,他一把抱起贏陰嫚,贏陰嫚輕哼了一聲,下意識摟住了方寒的脖子。
方寒隨即向內室走去。
第二天。
贏陰嫚一瘸一拐地上了馬車,依依不捨地與方寒道別。
在章邯等人的戒備目光中,方寒與贏陰嫚告別。
半個月後。
章台宮。
「父皇,兒臣回來了。」
贏陰嫚恭敬地向嬴政行禮。
嬴政身穿寬袖黑袍,面無表情地看著贏陰嫚。
贏陰嫚心裡有點發憷。
但現在只能硬著頭皮。
過了好一會兒,嬴政才緩緩說道:
「你還知道回來啊。」
贏陰嫚鬆了口氣。
「兒臣是父皇的孩子。」
「當然知道要回家了。」
嬴政沉默片刻,對這個自己最疼愛的女兒也沒什麼辦法。
他沉聲說:
「就因為你不喜歡李斯的兒子,就私自離宮?」
「你可知這樣做,有損皇家臉面。」
贏陰嫚吐了吐舌頭。
「父皇,我知道錯了。」
嬴政微閉著眼,慢慢說:
「你就好好在宮裡反省吧。」
「至於你的婚事,朕已經決定讓你嫁給李斯之子李由。」
「你們也算是門當戶對。」
贏陰嫚吸了一口氣。
「父皇,我已經和別人私定終身了。」
寂靜!
大殿裡頓時一片死寂。
旁邊的宮女們個個低下了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嬴政的劍眉一挑,眼中露出一絲愕然。
他震驚地看著贏陰嫚。
「私定終身?」
「誰?」
贏陰嫚咬了咬牙。
周國的方寒。
話音落下,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嬴政沉默良久,握緊了拳頭,心中騰起一股怒火。
以他的智慧,自然不會相信這種拙劣的計策是出自自己女兒之手。
多半是方寒的主意。
無賴,真是太無賴了!
嬴政淡淡地說:
「用這種伎倆來糊弄朕,你以為朕會信嗎?」
贏陰嫚咬了咬牙。
「父皇,可以找宮女來幫皇兒確認身份啊。」
「皇兒與方朗真心相愛,求父皇不要逼迫皇兒了。」
嬴政沒說話,心裡卻像翻起了滔天巨浪。
女兒的話,他自然是信的。
正因為這樣,他更覺得憤怒。
這方寒的手段實在太卑劣了。
怕是自家女兒傻乎乎地被騙了還不自知。
嬴政揉了揉眉頭,眼神里閃過一絲無奈。
「你先下去吧,禁足三個月。」
嬴陰嫚一時愣住,隨後高興地說:
「是,父皇。」
禁足三個月?
這不是意味著她不用出嫁了嗎?
要知道,父皇原本打算下個月就讓她出嫁的。
等嬴陰嫚走後,
嬴政冷哼一聲。
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和方寒攪和在一起了。
他對方寒確實有欣賞,但方寒竟想出這樣的損招來對付女兒,實在讓他火大。
他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奏摺都顫抖了幾下。
整個宮殿裡頓時靜得落針可聞。
嬴政咬咬牙,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計策確實卑鄙了點,但他也沒什麼好辦法。
嬴陰嫚如此抗拒李由,難道他真能逼著女兒嫁過去不成?
只是方寒居然插手此事,實在讓他心頭怒火中燒。
他背著手站了一會兒,然後對旁邊的侍從說:
「去告訴李斯,陰嫚公主的婚事暫時不考慮了。」
大周境內。
「秦國離我大周千里之遙,方卿竟然能搭上秦國公主,真是讓朕驚嘆不已。」
武嬰平靜地看著方寒。
方寒咂了咂嘴。
總覺得女帝這話有點酸溜溜的。
他向女帝拱手道:
「回稟陛下,微臣也不知道她竟是秦國公主!」
「在此之前,微臣與她也只是書信往來而已。」
「真要說,最多算個乾妹妹吧。」
龍袍展開,成熟女性的魅力盡顯無遺。
「你倆什麼關係,朕不管。」
「大明那位二皇子要大婚了,你明天就出發吧。」
方寒一愣,差點忘了這茬。
「是,陛下。」
方寒隨即應答。
林清雪猶豫片刻,忽而又說:
「在大明,別隨隨便便招惹女人。」
方寒一愣,有點懵。
林清雪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管得太寬了。
她垂下眼帘,淡淡地說:
「你在外代表的是大周的顏面。」
「要是再招惹什么女人,豈不是丟了大周的臉?」
「況且,三娘對你頗有意思,別傷了她的心。」
方寒挑了挑眉。
總覺得女帝這話有點口是心非。
他倒想問問,究竟是因為林清月,還是女帝自己心裡不痛快。
三天後。
大明朝。
「周國門下侍中方寒,拜見太子殿下!」
方寒面帶微笑,向面前的朱標拱手行禮。
這位史上最為穩重的太子,他也頗感興趣。
朱標仔細打量了方寒一番,心中有些驚訝。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這位大周第一毒士,
他根本無法想像這位策劃無數毒計的毒相竟然如此年輕俊美,
完全看不出手段會那麼狠辣!
朱標微微一笑:
「方相大名,如雷貫耳。」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父皇已在宮中等候方相,請方相入宮一敘。」
方寒一愣,眉毛揚起。
朱元璋要見他?
難道這就是朱標特意邀請他的原因?
方寒稍作思量,隨即正色道:
「請太子引路。」
半個時辰後。
奉天殿。
方寒行了一禮:
「大周門下侍中方寒拜見大明皇帝陛下。」
不遠處,一位身材魁梧、頭髮斑白的老者端坐椅上。
他面容粗獷,雙眼銳利如虎,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威嚴與霸氣。
朱元璋打量了方寒一會兒,忽然笑了。
「來人,賜座於方侍中。」
「大周第一毒士的名聲,連我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都聞名遐邇啊。」
「我說,你不僅是大周第一毒士,更是天下第一毒士!」
方寒不拘小節,走到朱元璋不遠處坐下。
這位赫赫有名的洪武大帝,他也很好奇。
方寒笑道:「陛下過獎了,不過是運氣使然罷了。」
朱元璋哈哈大笑,花白的鬍子微微顫抖。
「好一個運氣。」
他笑眯眯地看著方寒。
「小方啊,你來我大明做官,我封你為國公如何?」
「我的女兒,你隨意挑選,看中哪個,我就把哪個嫁給你。」
一旁的朱標一愣,萬萬沒想到朱元璋會這麼說。
自己這老爹是認真的?
這老朱搶人就這麼直接?
他拱手道:
「多謝陛下厚愛,微臣一日為大周臣子,終身都是大周人。」
朱元璋有些遺憾地看著方寒。
這樣的人才,他真想把其留在大明啊。
標兒太仁厚了,就該有個這般心機毒辣的助手。
他眯起眼睛,鬍子微張:
「好一個忠臣。」
「既然如此,朕也不強人所難。」
「不過,現在大明與大周是友好鄰邦……」
「朕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可別吝嗇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