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柬之突然開口：
「方大人，這天花會不會被士兵帶到清國，傳染給百姓？」
大殿裡突然安靜下來。
眾人神色複雜。
天花傳染性強，傳給百姓的可能性極大啊。
方寒微微一笑。
「當然會傳染給清國百姓。」
「由清軍傳染給清國百姓，本就是計劃的一部分。」
「他們染上，豈不是正好？」
「只要清國的百姓願意帶城歸降大周，我們就為他們接種牛痘，預防天花。」
「只要清軍四散奔逃，我們就有機會攻占清國多數城池，說不定一舉直搗京師。」
「若是不願投降，就讓這些忠於清國的頑固分子都讓天花帶走吧。」
「死幾十萬、幾百萬，與我們何干？」
殿裡頭，大伙兒頭皮一陣發麻。
一股涼氣從腳底嗖嗖地竄到頭頂心。
他們張著嘴，瞪著眼，盯著方寒，臉上滿是敬畏。
這傢伙簡直就是真閻王爺啊。
這天花一旦在清國傳播開來，少說也得有幾十萬人遭殃，嚴重的話，上百萬人也可能被波及。
難怪方寒說這招太損陰德了。
這簡直狠毒得沒一點人情味兒。
畢竟，天花可不管你是不是好人，只要沾上，通通不留活路。
能這麼輕鬆地說出這麼狠毒計策的，除了大周頭號毒士，也沒誰了。
昌城這邊。
「黑齒將軍，朝廷的緊急文書到了。」
一個士兵急急忙忙跑進來，畢恭畢敬地說。
黑齒常之輕輕點了點頭。
他有點疲憊地拆開了緊急文書，掃了幾眼，猛然間整個人精神一振。
剛才的倦意全沒了。
他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旁邊的郭敬之有點好奇地問：
「大將軍，怎麼了？」
黑齒常之苦笑：「那位方侍中又出了個滅清國的毒計。
眾將士一聽，面面相覷。
又是那個毒士出的主意。
郭敬之眨巴眨巴眼。
「方丞相的計策是狠了點，但好用啊。」
「大將軍，快說說，到底什麼計策？」
黑齒常之古怪地看了郭敬之一眼。
這哪是狠了點？
簡直是沒心沒肺嘛。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
「洛陽那邊天花爆發，方侍中讓人把天花膿液帶過來，要我們把這東西抹在武器上，悄悄傳給敵人。」
安靜！
現場突然靜得嚇人。
郭敬之咕咚一聲，咽了下口水。
他也覺得頭皮發麻。
「黑齒將軍，方丞相不是在開玩笑吧？」
這天花膿液一用，咱們和敵人可都得玩完啊！
眾人一陣膽寒，連連點頭。
就算他們是久經沙場的將領，但天花這瘟疫實在太恐怖，連戰神都擋不住。
這位方丞相的計策也太狠了。
黑齒常之迎著大家的目光，慢慢說：
方丞相已經研究出了預防天花的方法，只要我們接種了，就不會再得天花。
嘶！
眾將士一聽，目瞪口呆。
預防天花？
他們腦子暈乎乎的。
這位方丞相也太神通廣大了，連天花都能預防？
郭敬之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
「只要能預防天花就行。」
「計策雖然狠了點，但對付敵人，就得不擇手段。」
眾將士紛紛點頭。
黑齒常之臉色古怪，瞥了郭敬之一眼。
方丞相還說了，萬一敵人敗退，把天花傳給了清國百姓。
「除非清國百姓主動獻城投降，否則，我們絕不給清國百姓接種，隨天花肆虐。」
安靜！
眾將士一聽，遍體生寒。
他們這才想起。
天花的傳染力太強了。
那些清軍一旦染上，清國百姓肯定也逃不掉！
方寒這招，利用天花滅掉幾十萬敵軍已經夠殘忍了。
沒想到還想借天花逼敵國百姓獻城投降！
這樣一來，他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攻下敵人的城池。
甚至可能，直接打到敵國的京城！
這也太狠了！
儘管他們手上沾滿了鮮血，此刻也不由得頭皮發麻，汗毛直豎。
一不小心，就是幾十萬上百萬人的性命啊！
不愧是大周頭號毒士。
閻王爺都得給方丞相讓位。
真是活著的閻王。
唐朝這邊。
「乾隆這次親自出征，看來是孤注一擲了。」李世民摸摸下巴，「聽說清軍想了個法子最大限度地克制周國敢死隊的自殺式襲擊，目前清國占上風，周國這次別說危險重重，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你們說，朕要不要這時候派人給方寒送信，邀請他加入我大唐？」
「那種小國，根本施展不開他的才華，有本事的人自然會選擇更好的去處，如果他識趣的話，朕倒也不是不能重用他。」
長孫無忌等人你看我我看你。
沒想到李世民這時候想挖牆腳了。
房玄齡捋了捋鬍鬚，瘦削的臉上露出幾分複雜。
「陛下，這位大周第一毒士恐怕不會輕易背叛他們的女皇吧。」
「畢竟，他是女皇一手提拔起來的。」
長孫無忌連忙道：「是啊，陛下，而且方寒這種毒士，心機深沉，今天能背叛周國，明天也能背叛我大唐，還請陛下三思。」
方寒的才華太厲害了，真要來大唐，哪還有他們立功的機會？
官位就這麼多，他們自己都不夠分呢。
李世民有點遺憾地說：「說得也是，朕也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奇才，可惜他不在大唐，生在小國真是浪費了，不過如果他死在乾隆手裡，朕也能接受。」
大臣們紛紛點頭。
方寒這種人物，哪怕用不上，也不能讓給別人。
明朝這邊。
「父皇，清國傾巢而出，還占了上風，乾隆這次是跟周國不死不休了。」
朱標沉思。
朱元璋嘿嘿一笑。
「那最好，咱們坐山觀虎鬥，等周國挺不住了，咱們就讓藍玉帶人去周國跟乾隆搶地盤，這肥肉不搶白不搶！」
朱標一愣，沒想到父皇早有打算。
秦國這邊。
「陛下，乾隆亮出了清國的老底，對周國志在必得，我大秦是否也該趁機攻打周國，分一份羹？」李斯沉聲說。
嬴政沉默片刻，緩緩說：
「再等等。」
「周國現在雖處劣勢，但，朕不信那方寒會毫無辦法。」
李斯啞口無言，嘴上答應著。
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
明擺著的事，清朝這次非得給周國重重一擊不可。
就連他們擅長的火藥都給克制住了，還能有啥招數翻盤呢？
陛下對方寒也太有信心了。
照他的意思，應該趕快出兵才對。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嘛。
到最後，分周國的地盤才是正事兒。
半個月後。
清朝軍隊的營地里。
傅恆恭恭敬敬地說：
「稟報陛下，這半個月來，清朝軍隊一直關門不出。」
「想必是害怕咱們的軍力了。」
乾隆穿著一身金光閃閃的軟甲，看上去富貴堂皇。
他捋了捋鬍鬚，臉上掛著冷笑。
「朕怎麼說的來著，周國的軍隊兵力不如咱們清朝，只要想方設法隔離了他們的火藥，他們就對我們無可奈何了。」
「現在清朝占了上風，敵軍步步敗退，攻破城池也是指日可待。」
一旁的傅恆也恭敬回應：
「皇上英明神武，微臣真是佩服。」
乾隆哈哈大笑，這段時間因被方寒算計的陰雲全散了。
他摸了摸下巴，眼裡儘是冰冷。
「這次朕一定要狠狠打擊周國的囂張氣焰，讓他們見識一下清朝的威風。」
「可惜那方寒不到前線來，否則朕一定要好好折磨他！」
他的話里透著一股怨氣和怒火。
現在，方寒已經成了他這輩子最痛恨的人榜首。
這方寒三番四次地算計他，他恨不得將其粉身碎骨。
這時，一名將領氣喘吁吁地進來報告：
「皇上，距離我軍營地五里之外，發現了周國軍隊的蹤跡。」
帳篷里，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乾隆眼睛一眯，冷笑了一聲。
「竟然敢主動襲擊我大清朝？」
「這群周人躲了半個月的烏龜殼，突然就硬氣起來了？」
「也好，正好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大清鐵騎的威力。」
「傅恆，傳達朕的命令，即刻調動三軍，準備迎戰敵軍！」
傅恆恭敬答道：「是，皇上。」
在清朝軍隊營地五里外。
「大將軍，清朝軍隊已經發現我們的行蹤，正朝我們這邊趕來！」
「他們離我們現在不到一里地了。」
一個偵察兵恭敬報告。
黑齒常之臉色嚴峻，他摸了摸手臂上已結疤的地方，這半個月，他們都在種痘呢。
他沉聲下令：「傳達我的命令，立刻放箭！」
郭敬之當即應道：「是，大將軍。」
不一會兒。
清朝軍隊剛要接近周軍。
一輪輪箭雨飛來。
乾隆不屑地一笑。
「舉盾。」
清朝的士兵接到命令，紛紛舉起盾牌，組成陣型。
一輪箭雨過後，只有少數人受了傷。
乾隆冷笑說：「這群周人竟想用這種方式偷襲我軍？」
「真是黔驢技窮，可笑至極。」
這時，遠處傳來了陣陣殺伐之聲。
乾隆眉頭一皺，眼中滿是殺意。
「來得正好，傅恆，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清朝騎兵的厲害。」
傅恆大聲回答：「是，皇上。」
隨後，他立即率領一支輕騎兵向周國軍隊衝鋒。
一炷香後。
傅恆一臉古怪地回到乾隆身邊。
乾隆眉頭一挑：「解決了嗎？」
傅恆苦笑：「這群周國軍隊狡猾得很，他們在地上埋了些陷阱，弄傷了我們一些士兵，然後短兵相接了一會就突然撤退了。」
「撤了？」乾隆瞪大了眼，一臉驚愕，半天說不出話來。
頭一回見這麼打仗的。
打一會兒就跑？
他咬緊牙關，心裡憋屈極了。
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