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女帝的名聲

  雖說女帝陛下與方相關係親近,但這是不是太出格了?

  方寒完全沒理會這些宮女的驚愕,努力回想自己學過的急救方法。

  他按了幾下女帝的胸口。

  很快,女帝劇烈咳了幾聲,吐出一些水來。

  方寒鬆了口氣。

  水吐出來就好。

  旁邊的呂秋水等人也回過神來。

  這位相爺是在救女帝,並不是占便宜。

  正當呂秋水準備說話時,

  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下,

  方寒再次低頭,輕輕分開女帝的唇瓣,然後吻了上去。

  呂秋水眼睛瞪得滾圓,瞳孔瞬間放大。

  雖然她很想讓女帝和相爺在一起,但這進展是不是太快了?

  正當眾女不知所措時,

  方寒又吹了幾口氣。

  很快,

  林清雪有了反應。

  她睫毛顫抖,緩緩睜開了眼睛。

  方寒停下動作,臉上掛著微笑。

  "陛下,您醒了。"

  旁邊的侍女們驚喜交加地看著醒來的女帝。

  林清雪因缺氧有些暈乎乎的。

  旁邊的呂秋水連忙過來,扶起她。

  "陛下,您沒事吧?"

  林清雪咳嗽了幾聲,想起了自己是怎麼落水的。

  她抿了抿嘴。

  「我怎麼上來的呀?」

  呂秋水抿抿嘴,黑亮的眼珠子輕輕閃了閃。

  「是方相不顧危險跳下去,把您救上岸的。」

  林清雪秀眉微蹙,瞅了瞅方寒那濕漉漉的衣服,心裡也明白了過來。

  這傢伙救了自己一命。

  她又輕咳了幾聲,認真地對方寒說:

  「多虧了方卿你啊。」

  方寒笑眯眯回答:

  「陛下別客氣了。」

  「剛從水裡出來,陛下還是儘早回宮洗個澡換身衣服,然後好好歇息吧。」

  雖說大夏天掉河裡再撈上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但女帝的衣服幾乎是濕透了,裡頭鮮紅金線繡的鳳凰肚兜都隱約可見。

  就算他不提,女帝也會走的。

  畢竟,這樣確實不太合適。

  林清雪皺了皺眉,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

  方寒找來一件乾衣服給林清雪披上,把她曼妙的身段裹得嚴嚴實實。

  接著,在眾多宮女的簇擁下,她上了馬車,往皇宮回去。

  而方寒則回了自己的府邸。

  他也剛下過水,全身濕透了,自然也需要換身乾淨衣服。

  衛子夫吩咐宮女備好熱水,隨後穿著輕薄的紗衣來幫方寒洗澡。

  方寒坐在木桶中,享受著溫暖的水流。

  他挑了挑眉。

  剛才救女帝時有點越界了,不過那柔軟的觸感真是...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衛子夫,輕輕咳了一聲。

  皇宮裡。

  呂秋水替女帝解衣。

  浴池裡放好了溫度適中的水。

  林清雪走進池中。

  呂秋水等人拿來了沐浴用品給女帝。

  周圍侍奉的宮女們都低著頭。

  林清雪眉頭微微一皺。

  她總覺得這些宮女有點不對勁。

  怎麼都不抬頭看自己呢?

  她看了一眼同樣低頭的呂秋水。

  「秋水,你幹嘛老低著頭?」

  呂秋水一驚,連忙抬起頭,裝作沒事人一樣。

  「奴婢,奴婢剛剛脖子有點扭到了,所以...」

  林清雪眉毛一皺,直直地看著呂秋水。

  呂秋水很快就接不下去話,只好繼續低頭。

  林清雪沉聲問:

  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到底怎麼回事?」

  呂秋水抿抿嘴,小聲說:

  「陛下,您的胸前...」

  林清雪一愣,下意識低頭看了看,只見胸前有幾處青紫色的掐痕。

  她的臉瞬間燒得通紅,熱得像要冒出血來。

  心裡湧起一陣羞惱。

  林清雪冷冷地看著呂秋水。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昏迷以後,發生什麼了?」

  她又不笨,這樣的痕跡肯定是被用力按壓才會留下的。

  自己平時也沒撞到哪,很明顯是昏迷時發生的。

  呂秋水抿抿嘴,小聲講述了方相是如何救醒女帝的經過。

  林清雪聽著,臉上熱辣辣的,白皙的臉蛋像抹了層淡胭脂。

  她深吸一口氣,感覺耳朵都在發燒,全身仿佛著了火,特別是胸口。

  之前沒注意還沒啥感覺,現在卻隱隱作痛。

  其實她在昏迷時並非全無知覺,

  只是昏沉之中,未曾留意這些細節。

  怎料到,這人竟是在救她。

  但……這算哪門子的救人法子?

  明擺著占便宜嘛。

  林清雪心弦微動,五味雜陳,仿佛打翻了調味罐,種種情緒湧上心頭。

  長這麼大,她還從未與異性這般親近過。

  如今可好,被這輕浮小子又親又抱又摸。

  清白名聲,算是栽在他手上了。

  她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

  「你們當時怎麼不阻止?」

  呂秋水悄聲回道:

  「方相對陛下情況緊急,找御醫怕是來不及,唯有他能急救。」

  「奴婢覺得相爺所言在理,既然相爺能救陛下,就讓他來吧。」

  「萬一耽擱救治,陛下有個三長兩短,奴婢擔待不起啊。」

  林清雪冷笑道:

  「擔待不起?如今朕的清譽毀於這輕薄之人之手,你倒能擔待了?」

  呂秋水抿抿嘴,細聲說:

  「奴婢也沒想到會這樣。」

  「再者,陛下對方相不是也頗有好感?」

  林清雪狠狠瞪了呂秋水一眼,不悅道:

  「你懂什麼?」

  「朕是君,他是臣,若有瓜葛,便是亂了綱常。」

  呂秋水嘀咕著:

  「陛下身為女子登上皇位,已屬萬中無一。」

  「何必在意他人眼光?」

  林清雪一時語塞,被呂秋水問得無言以對。

  呂秋水眨眨眼,又道:

  「況且,方相之能,已隱約有大周首席重臣之勢。」

  「除了那些老資歷的元老,誰能不讓他三分?」

  「他年輕有為,將來必成大周棟樑,陛下之下首屈一指的權臣。」

  「方相雖以狠辣陰毒著稱,不結黨營私,自稱孤臣,但若成了陛下的夫君,定會更加竭誠為大周,陛下也不必擔心他尾大不掉。」

  林清雪沉默了。

  呂秋水的話,正中她心窩。

  確實,與方寒聯姻,便無須擔憂臣強君弱。

  方寒這等千載難逢的奇才,大周必須牢牢掌握。

  而如呂秋水所言,與方寒成親,還怕別國挖牆腳?

  她思忖許久,揉揉眉心,語氣轉淡:

  「你的話不無道理,但三娘喜歡這輕薄之人。」

  「朕怎能與自己的妹妹爭夫?」

  「傳出去,豈不淪為笑柄?」

  呂秋水嘴角抽了抽。

  作為女帝貼身侍女,她最了解女帝心思。

  女帝對「娶」方相併不排斥,

  只是心有芥蒂。

  畢竟是自己撮合妹妹與方相,

  如今自己想上位,自然難以跨越心坎。

  呂秋水心中暗嘆。

  陛下過了年就二十六了,還不成婚,要等到何時?

  如今大周疆域擴張數倍,國力強盛。

  但皇帝尚未婚配,官員們急得團團轉,日日上奏,懇求女帝早日擇婿成婚。

  這一切,都是為國家社稷著想。

  身為貼身侍女,她也極為焦急。

  若女帝遲遲未婚,

  無子嗣繼位,作為女帝心腹,若未來新帝與女帝非同血脈,她的晚年豈不是孤立無援,淒涼度日?

  反之,若新帝是女帝血脈,她仍將是宮中女官之首,無憂無依,不受欺侮。

  更何況,方寒如此出眾,英俊風趣,才華橫溢,多次助陛下解困。

  呂秋水心中對他也頗為傾慕。

  若女帝選中方相,她亦是歡喜。

  無論私利還是大局考慮,女帝與方相聯姻,皆為上策。

  這也是她力挺方寒的原因。

  呂秋水抿唇,向女帝行禮:

  「陛下,奴婢斗膽請問,三公主是否曾向陛下請求,將方相當作夫君賜予她?」

  林清雪聞言一怔,搖頭:

  「不曾。」

  呂秋水眼波微動。

  「公主殿下有沒有在碧霞面前說過自己中意方相?」

  林清雪皺起了秀眉,慢慢搖頭。

  「沒有呢。」

  呂秋水輕輕一笑。

  「既然這樣,碧霞怎麼會說搶了她的夫君呢?」

  「方相顯然和三公主毫無瓜葛嘛。」

  林清雪愣了一下,有些驚訝地望著呂秋水。

  她心裡開始隱約動搖。

  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覺得呂秋水說的話好像沒毛病。

  林清雪猶豫了片刻。

  她緩緩說道:「可我瞧著,三娘她好像……」

  呂秋水大膽打斷了女帝的話,斬釘截鐵地說:

  「陛下,三公主年紀還小,或許只是把方相當作兄長也未可知。」

  林清雪無言以對,

  她沉默了。

  呂秋水的話讓她心裡的天平開始搖擺。

  或許,三娘真的就像呂秋水說的那樣,只把方寒當哥哥而已。

  她臉上忽然泛起羞澀的紅暈,如同被火烤過一般。

  林清雪在心裡暗暗責怪自己。

  怎麼搞得像是自己急著要嫁給方寒似的。

  那個登徒子又壞又狡猾,還老愛占她便宜。

  哼,她不過是覺得上官娃娃的話有點道理,才考慮一下罷了。

  和這傢伙結婚,對自己來說也是最好的選擇。

  殿內靜默了片刻。

  呂秋水深吸一口氣,大膽建議:

  「如果陛下覺得沒問題,奴婢可以將陛下的旨意轉達給禮部,讓禮部來操辦陛下的大婚事宜。」

  林清雪下意識地往水裡縮了縮,讓水面沒過了脖子。

  「會不會太急了?」

  呂秋水忍不住扶額。

  陛下,您都二十六了,還急什麼?

  別人都十幾歲就生孩子了。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她抿了抿嘴。

  「陛下,其實一點也不急。」

  「您的婚事,肯定要大辦特辦的。」

  「禮部光是籌備也得至少半年。」

  「還有,選日子也得禮部來定。」

  「各種繁文縟節,又要耽誤不少時間。」

  「現在定下來,正好合適。」

  林清雪秀眉微蹙。

  她沉吟道:

  「可是,朕還不知道那登徒子怎麼想的。」

  「萬一他不願意,朕豈不是很沒面子。」

  呂秋水:「方相對您那眼神,大概就您自己不知道吧。」

  她心裡暗暗吐槽,隨即又說:

  「這事兒還不簡單,我去方府走一趟不就成了。」

  林清雪沒說話。

  呂秋水耐心等待女帝的答覆。

  但林清雪依舊沉默。

  呂秋水眨眨眼,望著林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