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野只要再一低頭,就能親上他。
他像著了魔似的盯著她的眼睛,腦子裡亂糟糟的,恨不得下一刻就直接把人摁在床上辦事兒。
不行!
陸青野猛地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
外面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叫。
吵死個人。
孟晚棠睜開眼,目光有些呆滯,有種不知今昔是何年的感覺。
她低頭看著身上的衣服,不確定自己是什麼時候換上的。但也沒多想,她換上平時幹活穿的衣服,從屋子裡出來。
陸彩華正在外面燒火,聽到腳步聲抬頭,見到孟晚棠就笑著問:「哎喲,可醒了?頭疼不?」
「不疼。」
孟晚棠發現家裡挺安靜的,往屋裡看看。
「姐,孩子們呢?還沒醒?」
陸彩華起身往暖壺裡灌熱水:「他們早起來了,跟著青野去跑步了。」
「嗯?跑步做什麼?」
孟晚棠還有點困,她打著哈欠,洗了把臉,拿著小板凳坐在旁邊幫忙燒火。
「你昨天不是說,讓青野教他們幾個拳腳功夫嗎?」
「這事兒不是之前就說了?」
孟晚棠還沒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兒。
看著特別正常。
陸彩華也沒多想:「那不一樣,之前他們還以為是青野故意要折騰他們?經過昨天聽你這麼一說,他們才知道這是為他們好。」
「昨天?」
她說什麼了?
孟晚棠愣了愣,努力去回想昨天的事兒,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大姐,我昨天喝了酒是不是?」
「對啊,你忘了?你自己喝了兩杯呢!」陸彩華說著把暖壺拿進屋。
天氣漸冷。
一早一晚還是喝點熱乎水比較好。
她是進屋了,孟晚棠坐在板凳上,人已經開始懷疑起人生來。
不是吧?
怎麼換了一個世界,換了一個身份,她竟然還是老毛病,喝酒就斷片。
完全不記得昨天喝了酒之後發生的事情。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的記憶中。
後面發生了什麼,完全忘了。
她只記得,她閨蜜跟她說過的話:「棠棠寶貝,你千萬不要喝酒,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喝酒。第二天,你肯定會後悔的。」
孟晚棠咽了下口水。
她想到早上起來就不見的某人,瞬間緊張起來。
昨天晚上她沒做什麼吧?
正胡思亂想著,幾個孩子半死不活地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個站在門口就不想動了。
陸青野趕鴨子似的走在後面。
狗剩還想坐在地上,陸青野伸手把他拎起來,沉聲喊道:「都別坐著站起來,慢慢的走。」
「也不許喝水!」
陸青野特別嚴肅。
幾個孩子還挺怕他的。
孟晚棠回頭看了他一眼。兩人的視線不小心對上。
孟晚棠特別慫得低下頭。
完了。
就剛剛那一眼,讓她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
也不知道昨天喝完酒之後還發生了什麼事。
孟晚棠有心想問,又不好意思問。
過了大約五分鐘。
陸青野才跟幾個小孩兒說:「現在可以找地方坐著休息了,但我建議你們揉揉自己的腿。不然,明天早上你們起來腿會疼。」
這個她會!
孟晚棠起身跟幾個小傢伙說:「你們洗完臉,到屋裡來,我給你們幾個放鬆一下腿。」
幾個孩子雖然天天跑,但這樣跑完不拉伸腿一樣會疼。
「我來就行,你去一邊兒歇著。」
陸青野的視線,看到她的手,像是看到了什麼奇古怪東西,迅速移開視線。
孟晚棠覺得他很奇怪。
「我歇著什麼呀?我才起來,今天的早飯是大姐做的,我也沒用動手。」
孟晚棠說著就進了屋。
陸青野想阻攔,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狗蛋第一個進屋的。
孟晚棠指著炕上說:「你頭沖里,就這麼趴著,我給你按按小腿。」
狗蛋很配合。
孟晚棠按著按著就覺得自己的手有點兒疼。
奇怪?
難道是收稻子累著了?
孟晚棠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嬌氣。
吃飯的時候,陸青野看她一直揉手腕,起身進屋拿了一個勺子出來,默默地放在她面前。
孟晚棠心說,這男人還怪細心的。
「謝謝。」
她習慣性道謝。
陸青野眼底閃過一抹不自在,把自己的雞蛋放在她碗裡。
「你吃你的,我這兒有。」
孟晚棠又把雞蛋給他放回去。
「昨天你喝多了,也沒吃多少飯。今天就多吃一個,好好補補身體。再說這幾天不是還要收秋兒嗎?」
陸青野說話的時候,都沒敢看孟晚棠端著碗埋頭吃飯。
陸彩華看著他倆的小動作,高興得不行。
弟弟和弟妹感情好,這是好事兒。
吃過飯,陸青野騎著車子去上班兒。
孟晚棠和陸彩華帶著孩子去上工。
幹活兒的人倒是不少,真下力氣幹活兒的人就特別少。
忙忙碌碌又是一整天。
稻穀放在場院。
要有人輪番看著。
吃飯的時候,婦女同志來守著。晚上守夜的就是男同志。
今天正好輪到孟晚棠。
孟晚棠戴著草帽兒,走到陰涼地方,打算眯一會兒。
反正又不是她一個人。
她用帽子蓋住臉,剛靠在樹上,就聽到旁邊兒的破屋子傳來一陣奇奇怪怪的聲音。
該不會是老鼠吧?
孟晚棠孟滿堂正要起來,忽然身子僵住,恨不得轉身離開。
「啊~」
女人嬌滴滴的悶哼聲傳來,孟晚棠堵住耳朵咬著牙根,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
操!
這倆人是不是有病?
孟晚棠可不想在這兒守三小時,她起身就要走,結果一回頭就發現旁邊兒的破屋子連窗戶都沒有。
霍東升穿著一件藍色的褂子,扣子開了好幾個,露出結實的胸膛。
他一隻手按住一個頭,另外一隻手按著女人的背。
那雙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這狗男人真不要臉。
真夫妻就了不起了,這麼有恃無恐?
孟晚棠把草帽扣在腦袋上,特意遮住臉,打算換個地方。
背後女人似哭似痛的聲音越來越大。
兩人也十分張狂,不加掩飾,好像完全不怕被別人看見似的。
孟晚棠總覺得他是故意的。
「麻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