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崙的炮兵隊,都是見多識廣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幫人被拿破崙帶著,在尼瑪敵人眼皮子底下機動,幾乎懟著奧軍臉開炮,膽量早就練出來了。
王黨暴徒就在咫尺算什麼,能比得過殺氣騰騰的奧地利人可怕?
炮手們有條不紊的裝填的當兒,暴徒里有人大喊:「衝過去,別讓他們裝填完!」
於是本來被大炮打慫了的烏合之眾又一次開始前進。
就在這時候,旁邊樓頂上出現了安寧安排的精準射手連。
精準射手們趴在屋頂上,第一波排槍就放倒了沖在最前面的一小戳人。
廣場上的暴徒被這個突然的變故打亂了陣腳,有人調轉槍口,對著屋頂開火。
但是精準射手們全都趴在屋頂上,本來中彈面積就小,加上天黑,還下著大雪,零散的射擊根本沒有效果。
射手們的後膛裝彈槍馬上又完成了裝填,第二輪排槍又來了。
因為天黑,這一輪排槍基本是奔著舉火把的人去的,很多火把應聲倒地,然後因為人群擠成一團,火把直接落到了其他人身上。
一時間慘叫、混亂籠罩了廣場上的王黨。
這個當兒火炮裝填完成了。
拿破崙興奮下令:「開炮!」
這一波炮擊,直接打崩了王黨的士氣——他們本來也沒有士氣可言,只是在一股對王室的盲目狂熱下就上街了。
他們開始向後跑,並且紛紛扔掉手裡的火把。
被「友軍」的火把燙傷的人發出的慘叫,迴蕩在整個廣場上。
暴雨一般的馬蹄聲從廣場另一邊傳來,拉薩勒的騎兵組成一道移動的牆壁,出現在廣場另一側。
馬蹄的轟鳴如巨浪,掃過整個廣場。
安寧大聲喊:「停火!停火!屋頂上的人停火!不要誤傷自己人!」
槍聲逐漸平息,但是這反而讓廣場上的呻吟和悲鳴更加的突出。
安寧:「拉薩勒!」
拉薩勒大聲回應:「只驅趕不打死,我知道的!我讓我的小伙子們連軍刀都不要拔!」
安寧點點頭,然後對拿破崙下令:「這裡交給輜重部隊,讓他們救援傷者,我們立刻轉移陣地。」
拿破崙:「去哪裡?」
「當然是杜伊勒里宮,今天我們要把首惡拿下。」
拿破崙:「這……要不你指揮全局,我替你去吧。」
「不,不用,不但我要去,我還要帶著克里斯蒂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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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蒂娜看著十分的憔悴,她被安寧派到了杜伊勒里宮附近執行監視任務,因為她宮廷騎士的制服晚上看起來很顯眼,不會被暴徒們攻擊。
克里斯蒂娜看著安寧:「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安寧:「我寫信警告過平等先生了,他現在應該已經回到了羅亞爾宮避難。」
克里斯蒂娜:「我知道。我是說陛下……我弟弟。他未來會怎麼樣呢?」
安寧沉默了。
說實話,他有點懷疑,這邊的歷史也要死一個法國國王,既然鎖匠已經潤到老婆娘家去了,那應該死的就是路易十七了。
雖然自己現在是巴黎保安司令官,硬要出面保路易十七的項上人頭,大概是能保下來的。
可惜安寧對這個路易十七並沒有多少印象,他就記得十二年前,自己剛剛穿越,救了克里斯蒂娜之後,奧爾良公爵請客吃飯的時候,餐桌旁有個半大小子。
後來五年時間裡,安寧在士官學校和拿破崙交朋友呢,再後來他進了巴黎軍官大學,畢業後在大學當數學老師,基本都沒怎麼和奧爾良公爵的這個兒子碰面。
要不要用自己的聲望去救這個小子,安寧其實還沒有決定。
待會進杜伊勒里宮的時候,看看他態度如何吧。
克里斯蒂娜:「所以,你準備怎麼辦?王黨包圍著杜伊勒里宮,他們有武器……」
拿破崙:「不用擔心,我們有這個。」
說著他指了指旁邊的騎兵炮。
炮手們已經把大炮卸下來,對準了杜伊勒里宮。
克里斯蒂娜:「你真的打算在城裡使用大炮嗎?」
拿破崙聳了聳肩:「你剛剛沒聽到炮聲嗎?就在離這裡不遠的革命廣場。」
「那是炮聲?」克里斯蒂娜驚得合不攏嘴,「我以為打雷呢!還想今天這麼大雪怎麼會打雷!」
安寧:「克里斯蒂娜,使用大炮,其實是為了減少民眾的傷亡,因為大炮的聲威可以有效的摧毀他們的決心和意志。」
拿破崙:「沒錯!敵人一下子就瓦解了,反而傷亡更少。如果我們用滑膛槍和刺刀來鎮壓,只怕要死上幾倍的人!」
克里斯蒂娜正要說話,拉納騎著馬過來了。
拿破崙打趣道:「我們的染坊學徒騎起馬來也像模像樣了!」
拉納:「我還是不習慣騎馬,但是見鬼,我要在黑夜中奔波指揮部隊,沒有這個東西還真難辦。我們已經包圍了杜伊勒里宮,宮殿裡有幾百或者上千王黨,他們發誓要和國王共存亡。怎麼辦?」
拉納出身平民,大概不忍心對同樣是平民的王黨動手吧。
安寧:「我先進去勸降……」
話還沒說完,旁邊有士兵高喊:「什麼人?」
安寧扭頭向喊聲傳來的方向看去,結果看見大量打著火把,高舉三色旗的巴黎民眾浩浩蕩蕩的開過來。
民眾中有人高喊:「共和國萬歲!羅伯斯庇爾萬歲!雅各賓萬歲!弗羅斯特將軍萬歲!」
安寧嘴巴都合不攏了。
雖然這夥人舉著三色旗,戴著紅色的自由帽,但是現在天那麼黑,還下著雪,根本沒法識別啊!
距離遠了看起來和王黨是一樣的。
安寧突然想到剛剛王党進攻的時候,高唱《亨利四世萬歲》,於是他大聲喊:「我是巴黎保安司令官弗羅斯特,黑夜中無法互相識別,我命令你們高唱《羅馬頌》,防止誤傷!」
說完不等民眾回應,安寧先扭頭對自己的部隊下令:「全體都有,唱羅馬頌!」
羅馬頌——也就是馬賽曲的旋律,立刻響徹夜空。
這時候,不知道什麼地方著火了,整個巴黎的夜空都被火光照亮。
紛飛的大雪,被火焰鍍上了一層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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