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出?」
紀君澤一副懷疑的神情,唐晴狠狠一點頭。
「對!我自己就能搞定他,我要讓他的理髮店徹底開不下去!」
唐晴的話被曾明亮聽見,他不屑一笑道,「怎麼著?你以為你會編幾個村姑造型,就能搶我理髮店的生意,隔行如隔山,你一個農村婆娘,懂個什麼玩意?」
曾明亮的話里就帶著一股子酸氣,那些前來盤發的女客人,聽到他這麼一說,立馬蹦了出來。
「什麼叫村姑造型?就這頭型,你設計得出來嗎?」
「說人家是農村人,怎麼著?就你是城裡人,你就該高人一等!」
「要不是我們這一片,就你這一個理髮店,誰願意到你這理髮啊?」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曾明亮懟得臉色漲紅,「你們再叫得凶,以後自己在家剪頭,弄得跟狗啃屎一樣見不了人的,可別來我這找補!」
看著曾明亮那囂張的模樣,唐晴默默嘟囔了一句,「狗東西,要不是紀君澤在,非得今天把你一腳踩扁!」
紀君澤皺著眉頭,對著唐晴道,「我在這裡,影響你發揮了?」
咦?她剛剛怎麼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唐晴立馬擺手道,「不會不會。」
她心裡默念道,不會才有鬼!你穿著一身軍裝在這裡,我要真跟曾明亮當面幹起來,又影響你仕途怎麼辦!
紀君澤一眼就看穿了唐晴心裡的想法,他拍拍她的肩膀道。
「我在你身邊,就是你的底氣。想干他,那就干!」
唐晴一愣,上上下下掃了紀君澤一眼,這傢伙就不怕她給他再招來麻煩嗎?
「被這種流氓挑釁,還要忍下這口氣,我紀君澤可不是烏龜。你不來?那我來!」
紀君澤將衣袖袖扣解開,長腿一邁,只是看他的動作,唐晴就知道他八成就是想要「武力」解決!
那可不行!
唐晴一把將紀君澤拉在身後,指著曾明亮道。
「曾明亮,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陰招你喜歡耍,但我就樂意明著來。你不是想要讓我滾出芙蓉街嗎?我給你一次機會!」
「你什麼意思?」
曾明亮不解地盯著唐晴,看著她那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他倒有些懷疑起來,這女人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你不是搞理髮的嗎?來,咱們今天就擺個擂台來比一比,誰的理髮手藝更好!」
她話音剛落,曾明亮就突然笑起來,「哈哈哈哈,就憑你,你也敢跟我比理髮的手藝?」
「對!你要是贏了我,我馬上收拾鋪蓋,滾出芙蓉街,以後再也不踏足一步!但是,你要是輸了,你的理髮店就得轉手給我,我也不占你便宜,轉讓費,咱們按市價來算!」
唐晴聲音鏗鏘有力,只是她的話讓于娜都給驚住了。
「小唐,你這……別太衝動啊。」
于娜知道曾明亮的實力,他雖然價格收得貴,但是手藝是真不差。上次他把客人頭髮燙壞,那也是他睡過了頭,但他的實力還就擺在那裡。
唐晴雖然會編發,可隔行如隔山,這中間的門道差著遠著呢。
「哈哈哈哈,這可是你自己要賭的,你可別後悔!你說說吧,怎麼比?」
曾明亮一聽唐晴開始賭注,臉上滿是笑意,他可是正兒八經學過手藝的,怎麼可能輸給她這麼一個外行人?
看著于娜那緊張地眼神,唐晴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我們各找一個模特來理髮,就讓咱們這裡鄰里街坊,大家都當見證人一起來投票,看誰理的髮型更好看。誰票數多,誰就贏!你敢不敢賭?」
「賭!但是你要輸了,你得再賠我二十塊!老子理一次髮,也得收費的!」
曾明亮完全就沒有把唐晴放在眼裡,認定了這一場賭注,他就是閉著眼睛剪,也不可能比唐晴剪得差。
「行!二十就二十!」
唐晴知道曾明亮剪一次頭髮,不可能收到二十這麼貴,但她現在倒也沒必要跟他爭論這個。
兩人之間的爭執,店裡的客人全都聽到了,有不少人都圍過來看熱鬧。
曾明亮想著能把唐晴攆出去,心裡興奮得很,三兩下就從店裡把椅子還有理髮工具全都搬了出來,他朝著人群里一揮手道。
「誰願意當我的模特?免費理髮!反正這理髮的費用,有人出了。」
曾明亮冷聲一笑,不屑地掃了唐晴一眼。
這女人就等著哭著滾出芙蓉街吧!
曾明亮的理髮手藝眾人也是知道的,立馬就有一人舉著手從人群里站出來,「我我我,我來!」
這小伙一頭的亂發,看起來確實像是有些日子沒有理過發了。
這剪一次頭都得花個一兩塊,他可捨不得,以前都是他自己隨便剪,剪得跟狗啃泥似的,索性他也就不怎麼剪了。
現在正好有免費理髮的機會,他怎麼能錯過?
「行,那就你吧!」
換作以前,這種一身窮酸勁的人,曾明亮碰都不願意碰一下。但是今天他卻很樂意,因為這小子頭髮長啊,發揮的空間就很大。
「唐晴,你沒理髮工具吧?我可以借你一套,不過得出錢,二十塊!」
曾明亮笑著比了兩個手指頭,得意的望著唐晴。
唐晴並沒理他,只是轉身走進了服裝店裡,拿出了一把于娜用來裁縫衣服的剪刀。這剪刀還不像後世是那種小剪刀,是八零年代特有黑色大剪子,足足有兩個手巴掌那麼大。
「用不著你的理髮工具,我用這個就行。」
看著唐晴手上的黑色大剪子,圍觀的群眾都笑出了聲來。
「大妹子,你這大剪子,別把人腦袋給剪掉咯!」
「你這一剪子下去,那頭髮不得豁大一個口啊?要不就別比了。」
「我還沒見過誰家拿這種大剪子剪頭髮的哦。」
別說眾人都在議論,就連于娜也是拉著唐晴小聲說道,「小唐,要不你就找曾明亮借一套理髮的,那錢我來出。」
于娜知道唐晴向來是個有主意的,她敢這麼賭,一定有她的理由。
但是這黑剪子,怎麼看怎麼不靠譜。
唐晴也不在意,搬了根板凳往前一放,手裡拿著大剪子問道。
「我就是靠這個大剪子,也一樣能剪出倍兒好看的髮型來!你們誰願意來試試?」
她手裡拎著大剪刀,單腳踩在板凳腿上,這豪氣的模樣,看著不像理髮的,更像是磨刀霍霍向豬羊的。
所有人都默默地搖了搖頭,沒有一個人敢當這個「志願者」,只見一道挺拔的身影,緩緩地坐在了唐晴面前的板凳上。
紀君澤腰背筆直,拍了拍褲腿道。
「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