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登記的客人,全都算是我們的老客戶。等到拿貨的時候,只要您帶一個客人來購買盤發神器,就可以享受老帶新優惠。一個客人可以減免5分錢!就是說,您要是最多帶了8個客人,這四毛錢可以全部減免!」
唐晴想要的就是這種一傳十,十傳百的效果。
現在這個年代,沒有什麼GG會比口口相傳更有力。她這話一出,眾人也都騷動起來。
「那我帶我朋友來,就能減錢了?」
「我要是多湊幾個,這盤發神器不就免費拿了嗎?」
「這個有意思啊,我身邊的工友,還有幾個都對這盤發神器感興趣,都還沒買呢。來來來,給我登記!」
所有人都跑到唐晴身邊,讓她趕緊登記。
唐晴也沒想到,這活動的影響會那麼大,這一下午她和于娜分工合作,一人負責登記,一人負責賣貨。
「咱們拿貨日期是七天後,大家做好登記,七天後來這裡就行。」
唐晴估摸著,這七天的時間,營業執照應該也能辦下來了。
她們二人忙得腳不沾地,唐晴都只能見縫插針地給大寶喜兒餵奶,好在兩個小傢伙,中間醒了好幾次,但是也不鬧騰,反而跟一些來店裡的客人熱情互動,小手小腳不斷地揮動著,倒像是店裡的吉祥物似的,好多客人都會逗他們幾下。
「這個小賤人,竟然長腦子了,不賣髮飾!」
曾明亮在門口抽著煙打望著,他腳邊掉了一地的菸頭,原本他以為自己能死盯著唐晴,找到她的錯處,沒想到這個婆娘聰明得緊,做得是滴水不漏。
「兄弟,好看嗎?」
一道磁性而又低沉的男音在曾明亮耳邊響起,跟著一隻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
「踏馬的,誰啊?跟老子稱兄道弟,你踏馬……」
曾明亮嘴裡髒話連篇,他把手上的菸頭一甩,扭過頭捏緊了拳頭就朝著身邊的男人掃了過去。
只是砰的一聲,他的拳頭被人緊緊一握,只聽咔咔兩聲,那人的拳頭微微一收緊,他就痛得五官都擰在了一起。
「嘶,疼,疼疼!」
曾明亮抬頭看著面前穿著一身軍裝,身姿挺拔的男人,這男人只是輕鬆一握,碩大的拳頭帶著剛猛的勁氣,讓他感覺自己的手都要粉碎性骨折了。
他什麼時候招惹上了這麼一個狠角色?
紀君澤將曾明亮的手一甩,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前方的娜娜服裝店,沉聲一問。
「在這裡守了這麼久,兄弟,好看嗎?」
曾明亮顫抖著後退一步,略帶驚恐地望著紀君澤,對方的眼神冷冽,被他盯住的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是被飢餓的雄獅盯住的可憐羚羊,那種冰冷的窒息感讓他全身僵硬。
「怎麼著?這條街是你家開的?我還不能看了?」
曾明亮擰著脖子,故作鎮定地吼道,對方穿著軍裝,分明是個軍人,他還不信了,他敢當著眾人的面打他不成?
紀君澤掃了一眼曾明亮腳下凌亂的菸頭,至少有二十來根,足以證明這傢伙在這裡已經盯了許久了。他一直瞄著的方向,就是唐晴所在的娜娜服裝店。
他特意對比了一下,這菸頭的大小,倒和唐晴手上的燙傷極其吻合。
紀君澤嘴角掛著一抹笑意,上前一步,單手壓著曾明亮的腦袋,指著服裝店裡,正在給客人盤發的唐晴低聲道。
「看清了嗎?她,是我愛人。」
曾明亮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紀君澤,「你說……那個肥婆?」
不……不可能吧!
曾明亮在心裡狂喊,這傢伙是眼瞎了嗎?人長得挺帥氣的,怎麼能找這麼個肥婆當媳婦的?
紀君澤猛的伸手狠狠一拍曾明亮的後背,被他這一拍,曾明亮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被他給拍碎了。
「我這人呢,沒什麼別的愛好,就是寵媳婦。今天上午有人來找我愛人的麻煩,這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紀君澤的聲調極輕,但是他陰戾的眼神,卻讓曾明亮心裡直發毛。
尤其是紀君澤的話,更讓曾明亮頭皮一緊,就說朱有強那幫人有去無回,難道是被這人都給收拾了。看來朱有強是沒把他給供出來,算那小子講點義氣。
想到這裡,曾明亮更不敢慫了,要是認了不就是心虛了嗎?
曾明亮將手裡的煙猛吸一口,大聲吼道,「老子不知道你踏馬在說什麼!」
紀君澤往前走了一步,曾明亮本能地往後一退,他心裡正想著,這傢伙不會真要動手吧?這時唐晴清亮的聲音響起。
「紀君澤,你怎麼來了?」
紀君澤原本是背對著唐晴的,聽到她的聲音,只見他眼底的陰戾如數消散,轉身的一瞬間,臉上帶著愉悅的笑意。
「我事情忙完了,特意過來看看你。」
在姜軍的檔案里,有于娜服裝店的明確信息,紀君澤問到地址後,就直接趕了過來。這曾明亮也就撞在了他的槍口上。
曾明亮看著紀君澤人前人後兩副面孔,都看傻眼了。
這個傢伙會變臉不成?
當著他面的時候,就跟地獄裡爬出來的索命煞神一般,看向唐晴的時候,就是面若春風的好好丈夫。
「曾明亮,你不好好守著你的理髮店,跑到我們服裝店來守著幹嘛?這麼喜歡當門神?」
唐晴盯著曾明亮冷聲問道,紀君澤猛地一回頭,如鷹隼般的眼神鎖定著曾明亮。
他就是曾明亮?!
「我來看你們什麼時候關門!唐晴,于娜的店鋪月底就要被收回去,你也就只能囂張這幾天了!」
曾明亮昂著頭,雖然朱有強沒能把唐晴解決,但是這個婆娘也在芙蓉街混不久了,一想到這個,他心情才勉強好了些許。
「走吧紀君澤,別搭理他!」
唐晴實在不想因為曾明亮又捅出什麼簍子來,今天鬧出的事還歷歷在目,她以後行事確實得萬分小心才是。
紀君澤並沒有急著走,他伸手一把拉住唐晴,輕撫著她手背上被煙燙出來的圓疤,低聲問道。
「這傷……是不是他幹的?」
他的眼神裡帶著一絲冷意,唐晴也是心一驚,這傢伙看事情總是觀察得這麼仔細。
「是他!但這口氣,我要自己出!」
唐晴小臉微凜,她已經心裡確定,朱有強的事情與曾明亮十有八九離不開關係,這傢伙是當真想要把她往死里弄。
泥菩薩都還有三分野性,她不會蠢到跟他直接撕破臉,但是她心裡早就已經想好了法子,一定要把曾明亮的理髮店,搞到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