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子在旁邊說著:「我聽我娘說,晚上用井水洗臉,再把毛巾侵井水裡拿出來敷敷臉蛋兒,明天就會好的。」小志和泉子都是真心佩服這個啥題都會做的晚檸姐,所以各自說著自己知道的,能破解曬傷的方法。
泉子說的方法,晚檸覺得還能接受,於是對她點了點頭。
泉子高興的把手裡的魚揚了揚:「晚檸姐,你看,我也抓了好多魚。」
「晚檸姐,晚上把我這條魚殺了,我們做香辣魚吃唄?剛好爸媽晚上也會回來吃飯。泉子,你把你手裡的鯉魚拿回家去,然後到我家來,晚上在我家吃飯,晚檸姐做得菜可好吃了。」
「我媽一個人在家,我拿一串兒回去就行了,這一串也拿你家去吧,你家人多。」
「行,那咱們回吧!」小泉說完,抱著他的魚轉身就走。
宋澄毅在後面,臉已經黑到不行,周圍的空氣都降低了幾度,讓潘曉泉突然覺得咋有點兒冷?
左看右看,嚇一跳,宋二哥這是咋地了?臉是黑的,脖子卻是紅的,看來宋二哥也被曬得不輕啊!然後轉身,大步追小志去了,一邊跑還不忘回頭喊道:「宋二哥,晚檸姐,快點兒,一會兒魚死了。」
完全被忽視的宋營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表示他此刻很生氣,被人打斷好事不說,那兩個罪魁禍首還像沒事兒人似的,一口一個晚檸姐,晚檸姐,應該叫嫂子,叫嫂子,明白嗎?
晚檸剛想抬腳追上前面那兩個心智不成熟的大男娃,就發現氣氛不對,回頭一看,宋營長滿臉寫著不高興,不開心,不滿足,求安慰!
他這樣黑臉的表情,在穆晚檸的眼裡,卻是難得的可愛,孩子氣,看了看前面跑了老遠的兩個人,穆晚檸轉身,踮起腳尖,飛快的在他臉上印下一個唇印兒,然後再飛快的跑開。
宋澄毅完全沒有想到她會來這一招,陰雨的表情猛地轉換為驚喜,抬手摸著被她親吻的地方,仿佛還有餘溫,等他回過神來,那調皮的嬌小身影,已經跑出十多米了,他笑著大踏步追了上去。
穆晚檸踮起腳尖親了宋澄毅一口,轉身就跑,小心臟跳得噗通噗通的。
跑出一小段距離,轉身一看,那呆子還站在原地,一隻手捂著被她親吻的地方,想起嚴肅冷靜認真的宋營長居然有這種呆萌的表情,穆晚檸不由得心情大好,捂著嘴巴偷笑起來。
這時的穆晚檸,心裡既甜蜜又緊張,所有的心思還停留在雙唇溫潤的觸感上,連自己不知不覺笑出了聲音都不知道。
從河邊回宋家,要先路過潘家,宋澄志和潘曉泉一起送了一半鯉魚送回潘家,和潘曉泉的媽媽董三梅打了個招呼,說晚上泉子去他家吃飯,兩人就拿著剩下的魚回宋家了。
潘曉泉家就只有兩口人,母子二人相依為命。潘曉泉從生下來起,就沒有見過父親,在他的記憶里,爺爺奶奶一直身體不好,相繼去世後,留下了祖宅和一間門面,董三梅開了個雜貨鋪,靠著微薄的收入養活這個家。
雖然沒有見過父親,但母親從小就告訴他,父親是一個偉大的人。生在和平年代的我們,永遠無法想像出戰爭的殘酷,很多人一去,就是永遠沒有歸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