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挨了一棍子

  許安諾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棍子,整個人疼得發懵,她幾乎沒力氣站立。

  他抱住趙翠蓮的手無力地滑落,整個人也跟著無力地往下墜。

  趙翠蓮因為這忽然的變故震驚到失神,直到感受到許安諾滑落的趨勢這才反應過來。

  她一把抱著許安諾的腰肢將她扣在懷裡,驚怒交加地尖叫著:「殺人啦,救命啊……」

  來找事的人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一個個倒吸著涼氣,震驚地看著打人的秦荷花。

  下手這麼狠,這要是把人給打死了怎麼辦?

  她們剛剛可都清楚地聽到骨頭髮出的脆響。

  別是把人脊椎骨都給打壞了吧!

  秦荷花這會兒臉色也有些泛白,但想到許安諾的變化,想到自己最近受的委屈,秦荷花眼底冷意划過,她朝著許安諾再度揮出一棍子。

  嘴裡憤怒不已地大叫著:「就是許安諾這個攪家精鬧得家宅不寧,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她,免得她成天的鬧事兒。」

  秦荷花是真想藉機打死許安諾。

  哪怕不能真的打死,打個半死,給她個教訓也是好的。

  可惜她手裡的棍子沒再落到許安諾的身上就被人給截住了。

  卻是楊大力帶著一眾鄰居到了。

  抓住棍子的是楊大力,其他鄰居則是圍在一旁將其他人給攔在了外圍。

  楊大力一雙牛眼瞪得大大的,看著像是要吃人一般:「秦荷花,你這個女人也忒狠心了,你下那麼狠的手,是想打死安諾嗎?」

  秦荷花雖然有這個心,但面上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她辯解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殺人可是犯法的,我怎麼可能做殺人的事兒?是許安諾這個攪家精鬧得一家子不得安寧,我這才一時怒氣上頭,想要教訓教訓她。」

  此時的許安諾疼得靠在趙翠蓮的肩頭嗬嗬地喘著粗氣。

  趙翠蓮看不到許安諾的模樣,卻也能夠從她粗喘的呼吸聽出許安諾此時有多痛苦。

  本來那一棍子是要落在她身上的,是許安諾抱著她換了個方向,替她受了苦。

  許安諾是為了她才遭的罪,這認知讓趙翠蓮心疼得眼圈都紅了。

  聽到秦荷花的狡辯,她尖叫著叱罵回去。

  「秦荷花你個死女人,你說誰是攪家精、誰鬧事兒呢?小諾一上午都在山上摘野果,她怎麼就成攪家精、就鬧事了?」

  「明明是你帶著一堆下村的人跑到我家來辱罵我,打砸了我家,你才是那個攪屎棍,你才是鬧事的人,你憑什麼把屎盆子扣在我們家小諾的身上?」

  「難不成你真的是個神經病?已經到了是非不分,顛倒黑白的地步了?」

  趙翠蓮的話讓秦荷花的臉都黑了。

  她現在最討厭聽到的就是神經病、精神病這樣的話了。

  明明她沒有病,現在卻硬是被扣上了這麼個名頭!

  今天她出門的時候,還看到兩個村里人離她遠遠的,在對她指指點點。

  就算不用靠近去聽,她也知道她們在說什麼!

  而這一切,都是許安諾造成的!

  秦荷花尖叫著:「你才神經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我沒病,是許安諾胡說八道的,我沒病!」

  「你要是沒病,你帶著這麼多人跑到我家來鬧什麼?」趙翠蓮又問。

  「是我讓她帶我來的!許安諾她打傷了我兒子,我還不能來替我兒子出氣了?」被掀翻在地的葛蘭花總算在旁人的攙扶下爬了起來,冷冷地開口道。

  「許安諾你個賤人,自己不守婦道跟人跑了就算了,我家國慶都娶了你妹妹,成了你妹夫了,你竟然還報復心切地把他打傷了!」

  「剛剛秦荷花那一棍子打得好,你這種賤人就合該拿來打死!」

  趙翠蓮沒想到對方來找茬的原因是這個。

  她看到葛蘭花的時候,還以為她是因為和秦荷花是親家,特地來幫秦荷花忙的呢。

  趙翠蓮皺著眉還沒回話,緩過勁兒來的許安諾已經轉過身來。

  她後背疼得厲害,渾身沒什麼力氣,就那麼靠在趙翠蓮的脖頸邊,倚靠著趙翠蓮的力道站立,冷笑著開口。

  「不愧是當年能親手逼死自己親爹的人,一張嘴巧舌如簧,張口就給人扣帽子。」

  「可惜你打錯算盤了,現在已經不是隨便給人扣帽子就能給人定罪的時代了!」

  「趙國慶身上的傷根本不是我打的,他那天在我家門口摔倒,可是有很多叔伯們都親眼看到過的,容不得你在這兒污衊我!」

  葛蘭花聽到許安諾提起她逼死自己親爹的事兒,臉都黑了。

  然而不等她開口,現場頓時哄鬧了起來。

  「沒錯,我當天就在現場,我可是親眼看到趙國慶自己踩到石子,不小心摔了個狗吃屎,把臉給磕爛的。」來幫忙的鄰居當即有人響應許安諾的話。

  「沒錯,我也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

  一時間,好幾個人開口說話。

  其實那天的場景從頭到尾都在現場的,只有李鐵樹,其他人都是在趙國慶摔倒之後才來的。

  可誰讓趙國慶的名聲和人緣一直都不好呢?

  小溪村就沒有幾個人看得慣他的。

  相較之下,許安諾的名聲一直很好。

  以前許安諾為人雖然靦腆內斂些,但看著乖巧懂事,也時不時會幫村里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兒,在眾人的心裡,評價還是很高的。

  再加上此時許安諾一臉慘白的模樣,看著就讓人憐惜,眾人就算沒看到趙國慶怎麼摔的,也下意識的站在了許安諾的這邊,幫她說話。

  「你們這些人懂什麼?不是他摔跤把臉磕了的傷,是別的傷。」葛蘭花被這麼多人惡狠狠的盯著,也是氣急,顧不上去計較許安諾說她逼死親爹的事兒,反駁道。

  偏偏眼前這些都是村裡的漢子,凶起來的時候眼神惡狠狠的,讓她有些害怕。

  她是來找許安諾麻煩的,如果自己被打了,那就划不來了!

  「別的傷?別的傷就更算不到我身上去了!大家可都是親眼看到他全須全尾離開我家的,他受傷關我什麼事兒?」許安諾冷笑。

  「是……是……」葛蘭花的面色一陣變化,似乎很為難,糾結該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