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樹哥,這個點你怎麼過來了?」許安諾笑著問。
「我回家吃飯才知道你救了我爸,特地過來感謝你的。對了,這個給你。」李鐵樹憨憨地笑著,把手裡的竹籃子遞給許安諾。
李鐵樹一米七六的個子,面色黝黑,因為常年勞作,整個人顯得很壯實,身上的肌肉噴張,給人一種特別有力量的感覺。
「是雞蛋?」許安諾挑了挑眉,搖頭:「我不要,你拿回去給李叔吃吧,讓他吃了補補身子。」
李大牛身體不好,沒法做重活兒,之前記工分的時候,他只能做點輕活兒,一天也就能掙四五個工分,特別的吃虧。
李鐵樹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都是還掙不了工分的年紀,這些年全靠著李大牛和趙大丫撐著一個家。
一家人掙的工分少,家裡人卻多,導致一家人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吃不飽的時候多著呢。
李家可以說是小溪村最窮的人家了。
讓許安諾拿李家的東西,她可下不去手。
不過如今分田到戶了,李家分了不少田,李鐵樹年輕又肯吃苦賣力,許安諾相信他們一家的日子肯定能好起來的。
當然,前提是得把趙大丫這個禍患給收拾了。
「收下吧,該給的,這是村子裡的規矩,你要是不收,那往後我們還怎麼來往?」李鐵樹趕忙道。
不管哪個時代,花國人都重人情往來。
同在一個村子,但凡有誰摔了病了的,村里其他人知道了,都會往家裡送點東西,這幾乎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定了。
而如果遇到今天許安諾救了李大牛這種情況,那是必須給許安諾送東西表示感激的,這是禮數,不送的話,少不得要被人說閒話。
許安諾知道這個規矩,便笑著掀開籃子上蓋著的布,從裡頭拿出一個雞蛋,衝著李鐵樹笑道:「那好吧,我拿一個,就算收了你家的禮了。」
「那怎麼成?不可以,這……」李鐵樹頓時著急的想要勸說。
許安諾開口道:「鐵樹哥,救人的是我,當然是我說的算。再說了,只要你不往外說,誰知道你家送了什麼禮,我又收了什麼?」
「那不一樣,不是這麼說的,我……」李鐵樹趕忙搖頭。
「王八蛋,姦夫淫婦。」
一聲大喝忽然傳來,跟著李鐵樹的手臂被人拽住往後一扯,一個大拳頭就招呼在了李鐵樹的臉上。
李鐵樹被打得臉一歪,腳步踉蹌,險些摔倒。
他死死地護著手裡的籃子。
許安諾趕忙抓住他的手臂幫他站穩,看向趙國慶怒斥:「趙國慶你嘴巴放乾淨點!要發瘋去別處發,別上我家來!」
趙國慶猩紅著眼,看向許安諾和李鐵樹的充滿了憤怒,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給他戴綠帽的出軌男女。
「許安諾你這個賤人,李鐵樹就是那個姦夫是不是!你說,你背著我和他搞在一起多久了?」趙國慶質問。
之前許小蓮說許安諾和人有一腿,他還將信將疑,直到現在,他親眼看到許安諾和李鐵樹勾勾搭搭,才真的信了!
許安諾果然是個賤人!
「趙國慶,你少滿嘴污言穢語。你自己不知廉恥的和許小蓮攪和在一起,就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了?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你現在想把髒水潑到我的身上,做夢!」許安諾呵斥。
趙國慶的面上閃過一絲心虛。
他和許小蓮確實早就搞在一起了。
許小蓮嘴巴甜,會哄他開心,又順著他,隨便他怎麼玩花樣,他心裡是很滿意的。
可許安諾長得比許小蓮好看,又是他正兒八經的未婚妻,所以他也沒有放棄許安諾的意思,只想著先吊著許小蓮,等和許安諾結婚之後,再坐享齊人之福。
但結婚前夕,許小蓮告訴他,許安諾背著他跟別的男人搞在了一起,還帶他去捉姦。
他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許安諾腳步匆匆的從招待所門口離開。
他氣得要追上去抓住許安諾質問,卻被許小蓮給攔住了。
許小蓮說他這時候追上去只會自取其辱,還不如想辦法報復許安諾,讓她知道背叛他的後果。
他憤怒至極,也就答應了許小蓮和秦荷花的提議,把許安諾弄走,讓許小蓮替嫁過來。
等他和許小蓮名正言順結婚之後,再把許安諾弄回來,占了她的身子,讓她給他們當牛做馬。
畢竟許小蓮是黃花大閨女時跟的他,許安諾一個失了身的賤人,不配做他趙家的兒媳,只配沒名沒分的伺候他!
「趙國慶,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也已經和許小蓮結婚了,你現在跑到我這兒來鬧做什麼?是嫌昨天婚禮上的鬧劇,臉丟得還不夠,還要再繼續丟人下去麼?」許安諾冷冷地問。
趙國慶咬牙切齒地應:「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這樣的賤人倒貼我都不要,我是來找小蓮的,小蓮她人在哪兒,你喊她出來!」
「趙國慶,你再一口一個賤人,信不信我讓你這張臭嘴再也說不出話來?」許安諾目光冰冷。
趙國慶被她的眼神震得有些發怵,但想到他堂堂一個大老爺們如果被許安諾給嚇到也太丟人了。
「我就叫你賤人怎麼了?許你做還不許我說了?我就說,賤人賤人賤……嗬嗬嗬……」
趙國慶正罵得歡快,忽然捂住喉嚨,一臉驚恐。
許安諾剛剛只是伸手在他的身上點了一下,他就發不出聲音來了,她這是施的什麼妖法?
「再說啊,繼續說啊,你不是很能說嗎?」許安諾冷笑著朝趙國慶逼近,眼中逼人的冷意讓趙國慶感覺整個人像是泡在冰水裡似的,寒冷徹骨。
他嚇得連連倒退,一個不注意,被一塊石頭硌到腳,啪嘰一下摔在地上。
屁股宛若被摔成了兩半,趙國慶一時間忘記了害怕,滿臉都是痛苦。
許安諾看著他這樣,忍不住大笑。
「趙國慶,你要不要拿鏡子照照你現在這張臉,看看自己的慫樣?」
趙國慶聞言,臉先是漲得通紅,然後又憋得鐵青,看著許安諾的目光恨不能吃了她。
許安諾絲毫不被他怨恨的目光影響,在他面前蹲下,手裡的抹布在他的臉上連拍兩下,輕蔑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