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別來無恙啊,這馬上就要過年了,你卻給我送來這麼一份大禮,還真是給了我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啊!」
「這兩扇門修繕所廢的銀兩,大概是十兩銀子,請問這帳單是直接現在給您呢,還是替您轉遞到里去?」
葉流煙不急不躁,淡定的走到院子中間站定。
這沈月裳如此的蠻橫不講理,自己必然要給她一點教訓。
趕在她開口之前,葉流煙便先行開口,落了她一個下馬威
至於這個銀兩的數目,倒確是葉流煙隨口亂報的。
反正沈月裳這種人,也不知道百姓疾苦,更不清楚這些雜事所費的價格,所以只要隨便弄個數目,來糊弄她一下就可以了。
乍聽到葉流煙的話,隨同站在附近等著伺候的綠華和玉蕊,都忍不住微微笑出了聲。
她們別過頭,把笑聲止住了之後,便一個繼續守在葉流煙的身邊,一個負責進去招呼朱小姐。
至於沈月裳,她被葉流煙攔在了院子裡。
又被她猝不及防的一句話給打斷了話鋒,搞得沈月裳一口氣卡在嗓子眼裡,差點忘了自己該說什麼。
「哼,我就說你小氣吧,就這麼一點細枝末節的小錢,你都要給我算明白,還是堂堂的第一皇商家的千金呢,居然眼皮子這麼淺。」
「不就是十兩銀子嗎?本郡主有的是,你好生拿著吧,多出來的部分,就當是本郡主賞你的了。」
沈月裳冷哼一聲,轉頭往後面一伸手。
一路跟著她形成巨大陣仗的丫鬟婆子們,便急匆匆的遞上來一塊二十兩左右的銀子。
然後這麼大一塊銀子,就被她隨手一扔,就全數都送給了葉流煙。
葉流煙倒是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便把銀子收下了。
「多謝郡主賞賜,不知郡主可還有什麼事嗎?我們快要準備年夜飯了,只怕是不便待客。」
這就是區別對待了。
人家朱靜婉在客廳裡面坐著休息,有吃有喝。
而沈月裳這位堂堂的郡主,卻只能在院子裡面站著吹冷風。
葉流煙對她實在沒有好感。
又因為白遠之已經失事,而作為他的正牌夫人的沈月裳,身份地位也會跟著下降。
所以葉流煙也不必對人太客氣,只要面子上的禮數到了,足夠將人糊弄過去就行。
至於別的禮遇,她就別想了。
憑著二人在前世里的深仇大恨,葉流煙沒有直接讓人大棒子把人打出去,就已經算是對沈月裳很客氣了。
「若郡主沒事的話,不就先請回吧。我們實在忙碌,只怕不能好生的招待郡主……」
「有事。自然是有事,才會來找你,否則你以為本郡主一天天的向你一樣這麼閒嗎?閒的發慌,腦子裡的想法,就全部用來陷害別人了,做不了一點正事。」
沒等葉流煙把話說完,沈月裳就先一步開口,打斷了她要說的話。
明明白遠之的案子暴出來,都已經有許多天了,怎麼這個沈月裳卻偏偏在今天,想起來向自己發脾氣。
她這腦子轉的也未免太慢了吧。
本來葉流煙一下,就猜到了她今天所來的目的為何。
只是顧念著自己馬上就要回家了,心情好,她才不願意同沈月裳有諸多計較。
更加上,屋子裡還坐著一位貴客呢,她也不想太冷落了人家,便準備裝的低眉順眼一些,把沈月裳給騙走了,也就是了。
可誰知道這沈月裳不依不饒,一點兒也不接茬。
她這樣的胡攪蠻纏,那不明晃晃的是等著挨罵呢嗎。
想到這,葉流煙不僅犀利了眼眸,抬起眼皮,靜靜的盯著沈月裳。
而沈月裳這樣的粗線條,倒是一點也沒有察覺。
她揪著手帕,竟然越發囂張的,開始圍著葉流煙邊轉邊說。
「怎麼了?怎麼突然不說話了?是因為被本郡主說中了,所以不敢反駁了吧?也真是難為了你和攝政王,處心積慮,費勁巴拉的找李大人幫忙調查,有關禁藥的事。好容易有些眉目進展了,你們便迫不及待的要過來,想侯爺拉下水。如今倒好,侯爺已經失去了爵位,你們可開心了?」
「不過我勸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了,本郡主可是太后的養女,就算是全都城的老貴族之家,全都倒了,本郡主也依然能夠矗立在頂峰上,是你永遠都遙不可及的,貴人。」
就知道這沈月裳這麼大張旗鼓的跑過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原來又是為了白遠之的緣故,來羞辱和敲打自己了。
這沈月裳知道用手段用不過自己,便只能利用她最原始的優勢,來進行身份上面的打壓。
只可惜這種打擊的招數,對葉流煙而言根本無效。
葉流煙不僅不會被她激怒,反而淡定的還想打個哈欠,真心覺得沈月裳這嘰里呱啦的一大通話,實在是太能催眠。
「有一點眉目,便迫不及待的過來。郡主,這話我怎麼有些聽不太懂呢?莫非你對前常寧侯,白遠之所做的事情,也完全一清二楚嗎,否則你怎麼會信誓旦旦的說出這樣的話?」
葉流煙在心裡冷笑一聲,只一瞬間,便抓到了沈月裳說話的漏洞。
她好似察覺了什麼,立刻一反攻勢的,反而一步步向沈月裳逼近。
「因為禁藥的案子,已經牽連了好幾位地方官員。雖然顧及著此刻正是年下,不便大興處罰。且那些官員的官員職也不算高,還不至會動搖朝堂。」
「可就算動靜看起來不大,但涉案大臣這數量一多,多少也是個問題。但就是這樣嚴峻的事情,在郡主口中怎麼就變得如此輕描淡寫呢?莫非郡主還知道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沈月裳被嚇得連連後退,再沒有了方才的囂張。
她趕緊縮回了自己的丫鬟堆里,靠著這些丫鬟婆子們的保護,她才感覺自己略微有了些底氣。
「你,你不要抓著一點東西,就死纏著不放。方才不過是本郡主有些口誤罷了。什麼禁藥,我什麼也不知道。」
胡攪蠻纏的隨便辯駁了幾句後,沈月裳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