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意氣風髮狀元郎

  玉蕊見狀,還想再說兩句。

  但是綠華顧及著小姐再有一個月就要臨盆了,不像她心裡負擔太大,便把人攔住了。

  而後葉流煙喝口水,潤了潤嗓子後,她眼睛一轉,倒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又趕著問道。

  「對了,前兩日我忙著給慕北,和自己配藥,倒是忘了日子。看這日子,會試的結果應該都已經出來了吧。我讓你們留心一下,官府張貼出來的官榜,你們可去看過了嗎?」

  「小姐放心,你交代的事,我們怎麼可能會忘呢。」

  綠華深吸一口氣,笑著替葉流煙把熱水滿上。

  隨後,玉蕊也湊過來,就坐在葉流煙身邊的腳踏上,笑道。

  「小姐你也真是神了,你說咱們當初在千春樓遇到的那批書生,大部分都會榜上有名。結果前天我去官榜前面看了,果然好些人的名字,都在榜上寫著呢。」

  「而且今天就要殿選,進入一甲的幾名進士,都要奉旨入宮,面聖回答問題。想來這會兒,應該也差不多該選出狀元榜眼了。」

  「小姐,你若是好奇,我立刻便去宮門口的朱雀大街那等著,看看今天走馬遊街的狀元郎會是誰。」

  說著,玉蕊便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依照前世的記憶,這次當選狀元的人,應該就是那位李公子,李君珩。

  他穿著大紅官袍走馬遊街之時,便是沈月裳徹底放心,與他在一起的日子。

  前世因為白遠之未被自己陷害,侯府的地位也在水漲船高,所以他有足夠的底氣,與新科狀元李君珩相抗衡。

  因此,郡主才在兩人之間,一直猶豫不決。

  然而如今,白遠之剛受貶斥,李君珩反而高升,葉流煙還真想要看一看,他和沈月裳之間又會有什麼激烈的火花產生。

  「好,狀元遊街,我還不曾見過呢,我也要去湊湊熱鬧!」

  如此想著,葉流煙迫不及待的就要站起身,同玉蕊一塊兒去看。

  然而,她才剛站起來,就感到腦袋一陣頭暈。

  玉蕊見狀,連忙回身跟綠華一起,又把人扶回椅子上。

  「算了吧,小姐,你馬上就要臨盆了。這幾日你本就體虛氣弱,怎麼好去那麼多人的地方,萬一擠著了可怎麼好?」

  「就是,而且這狀元遊街其實也就那樣。一群人圍著那身穿大紅袍的狀元探花,又是鼓掌又是祝賀,然後還到處撒鮮花……」

  玉蕊根據聽來的消息,掰扯指頭細數著。

  她本想要貶低此事來著,可是這情景卻越說越熱鬧,叫人更加嚮往了。

  綠華聽的無奈,只好伸出手把她轉過身,又在她背後推了一把。

  「行了行了,連小姐都未曾見過,你又怎麼會知道呢?說的跟真的似的,你快去瞧瞧吧,看最後的結果,跟小姐猜的是不是一樣。我留下來陪小姐在這裡等消息。」

  「反正三年一次科考會試,下一回說不定也能選出個狀元來,咱們還有機會能看到。到那時,我們再陪著小姐一塊去看吧。」

  科舉三年一次,每一次的狀元都得由陛下指派,才算名副其實。

  因此,未必每次科舉都能選出狀元來。

  而即使下一次科舉,真的選出了狀元,那時,也未必有自己想看的熱鬧了呀。

  可憐前世的葉流煙,被白遠之折磨的夠嗆,竟然都沒能活到第二個三年科舉,她便已香消玉隕了。

  如今回想起來,都叫人心中恨意漸深。

  葉流煙心裡五味雜陳,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感到又唏噓又遺憾。

  不過她現在身體狀況如此虛弱,的確也沒法出門了,便只好讓玉蕊去瞧瞧。

  城中最繁華的一條街道上,有一隊官兵分作兩路,將所有的百姓們都攔在路的兩旁。

  李君珩騎著高頭大馬,穿著一身紅袍,胸口還綁了朵紅色綢緞做成的大紅花。

  其面如冠玉,好一派玉樹臨風瀟灑的氣度。

  他身姿挺拔,嘴角帶笑,一路掃視著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一路往下一個街口過去,當真是讓人看到了意氣風發這四個字的具象狀態。

  早在千春樓的小樓之上,這位李公子敢冒著風險,站出來替他的同學們說話的時候,就能看出此人的膽識非同一般。

  他的才學和見識,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否則怎麼會一下子躋身到了一榜之中,還被皇家看中,順利選為了狀元。

  玉蕊心裡讚嘆,同時駕著輕功,抄近路從樓頂上飛到這附近。

  可是底下人太多了,她實在擠不進人群裡面,玉蕊便只好翻到了附近一家酒樓的二樓屋檐上。

  她低頭一看,發現有這麼多人為這位新科狀元鼓掌喝彩,心裡也有些欽佩此人的能幹和榮耀。

  「難怪小姐也那麼期待,想要過來看個究竟,這麼熱鬧的場景,的確不是尋常時候能碰得上的。」

  「這李公子穿布衣的時候,瞧著略顯寒酸,現下突然換了身大紅袍,倒是看出有幾分為官做宰的做派了。」

  而與此同時,周圍圍觀的群眾們也在閒話八卦著,李君珩上午殿選時的情況。

  「聽說這次選拔狀元的事情,朝廷格外看重,不僅陛下和太后娘娘在,就連攝政王和剛回朝的朱太師也到了。」

  「他們這麼多人,輪流提了好些問題,這位狀元郎居然都能一一解答,一點也不見畏懼瑟縮之意,這才得到了李太師和攝政王的首肯,被選為了狀元。」

  第一個人滿是佩服的誇讚道,他身邊的同伴便也點頭附和。

  「陛下也就罷了,他小小年紀未必能提出要深奧的問題來。只是李太師見多識廣,連他也考不住,可見這位新科狀元的才學與膽識。看來這狀元郎日後要登閣拜相,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在酒樓二樓欄杆後面閒聊的,也是兩位讀書人打扮的公子。

  這二人言語中不乏羨慕的語氣,對當時殿選的情況,講的十分仔細,就好像他們親眼看到過一樣。

  玉蕊就蹲在欄杆外邊的屋檐上,將這些話聽了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