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小東大概永遠也沒想到自己還能活,因此當他被王林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是在陰間。
後來知道自己活著還是在一個不知名的島上,島上的人還是夏國的士兵時,他決定裝聾作啞。
休養了好幾天,他都裝出一副懵懂的摸樣,王海天也沒有審問他。
眼看著他的身體越來越好了,這天王海天命人把他帶去了一個陰暗的小屋中。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王海天開門見山道。
歸小東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表示自己是個啞巴。
王海天冷笑了一聲,命人拿來一個火爐,那人從火爐中鉗出一塊巧克力大小的烙鐵,烙鐵火紅火紅的。
「你要是不說,這個東西就扔進你喉嚨里,那時候也許你就真的不能說話了。」
鉗著烙鐵的人一步一步走近,旁邊一個人一把捏住了他的嘴,他的嘴被迫張得很大很大。
鼻端感受這烙鐵的熱浪,歸小東嚇得尿失禁。
只得哇哇大叫。
王海天一個眼色,那人放開了他,他已經嚇得面無人色了。
「你跟東瀛菊世家什麼關係?」王海天問。
歸小東再也不敢裝聾作啞了,立刻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說了出來。
「原來東瀛武士已經來到我大夏了!」王海天濃眉緊鎖。
「饒命,大哥饒命,我不是東瀛人,我在菊世家位置也不高,就是一個翻譯而已……」歸小東顫聲說道。
「翻譯。」王海天默默想著。
這個人既然懂得東瀛話,以後或許能派上用場。
「乖乖的老老實實我且饒你一命,要是玩花樣就讓你立刻死在這裡!」王海天說道。
歸小東點頭如搗蒜。
一番審問之後,歸小東被帶入一個陰暗的屋子,他被關了起來。
想到自己居然落得如此下場,歸小東滿心不忿,又想起錢真真那個女人,直恨得牙根緊咬。
其實他是個沒什麼歸屬感的人,在東瀛加入菊世家也為了混口飯吃,如今在夏國軍部服服帖帖也不過是為了保命。
這天傍晚,劉玉婷拉著自己五歲的兒子從超市回家,剛剛走到家附近的一個拐角,忽然一輛汽車極速開了過來,下來五六個人,一人用黑色袋子套住了劉玉婷的頭,一人抱起那孩子用手捂住他的嘴。
瞬間把這對母子給擄了去。
一旁的天機心宋銘,天閒心歐陽志恰好看到這一幕,想要上前已經來不及了。
這車來的快,那些人的動作也快。
宋銘立刻攔下一輛計程車跟上那輛車,讓歐陽志回去告訴沈牧。
沈牧別墅。
歐陽志一臉慚愧。
「這不怪你們。他們應該是發現了你們,故意選在一個拐角處下手。」沈牧說道。
上次王海天冒險回家看了自己的妻兒,當他知道這件事後,立刻就派了兩人去保護那對母子,可沒想到他們還是別人擄走。
「這事暫時不要讓王部長知道。」
歐陽志點了點頭。
沒過一會,宋銘打來電話,說跟丟了。
其實沈牧早料到會這樣,他們既然發現有人在附近保護,自然也會發現跟蹤的車輛。
「你們先回修士島,這事我來處理。」沈牧說道。
其實他知道人被擄去了哪裡。
只是那個地方只怕不好進去。
晚上,一家酒館,沈牧靜靜坐在裡面,不多時,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帶著邪性的笑容,坐在了沈牧對面。
「聽說你有好東西給我?」張三說道。
沈牧微微一笑,從口袋摸出一個盒子遞了過去。
張三拿起盒子打開,他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鈴鐺,或者說像鈴鐺的東西,但是絕不是鈴鐺。
「這……」張三眉頭緊鎖。
「難道是傳說中的九龍神火罩?」他猛地抬頭。
這種東西他怎麼會輕易給自己?
「不錯就是九龍神火罩。」沈牧說道。
「你會把這個東西給我?」張三不敢置信。
「因為我有求於你。」沈牧淡淡開口,可不太像要求人的摸樣。
張三不說話,默默把玩著那顆小鈴鐺。
只要是修士都能感應到這是一件靈器,張三也不例外。
他雖然沒說話,但還對待鈴鐺的態度足以說明,這個交易他還是有興趣的。
「我想救兩個人。」沈牧說道。
張三愣了一下。
這個時候說要救兩個人,那還能有誰,不就是王海天的老婆還孩子嗎?看來王海天果然沒死,沈牧放水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他糊弄了那家還跟個沒事人一樣,還想要進入總部救人,這個人當真是不怕死。
他要是死了這件靈器可就浪費了。
「我帶你進去,至於能不能救全憑你本事。」張三說道。
「王國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是假意投誠?」沈牧問。
「你說呢?」張三抬頭說道。
沈牧忽然哈哈哈笑了起來,笑的很是歡快。
這一笑,把張三笑得莫名其妙。
「你笑什麼?」
「沒什麼。」沈牧聳聳肩:「就是想笑。」
在張三看來這就是猖狂,玩弄了那家覺得自己行,不過這人在進入煉獄島之前似乎不怎麼樣,後來在煉獄島奪得朱睛冰蟾服用了,境界大大提升了一把,這才在修士界有了一點點的名氣。
可能也是這個原因,王國忠明知他玩弄了自己,卻依然沒有痛下殺手。
張三看到古樸鈴鐺的內壁之上有一小排文字,應該是啟動的咒文。
九龍神火罩是上一個靈氣復甦時代自然形成的產物,一旦靈氣消失它就會消失,根據文獻記載,只要是個修士任何人都可以啟動煉製妖獸。
夜已深了,酒館準備打烊。
張三在前面走,沈牧緊跟其後,兩人消失在夜色中。
中壬堂總部,沈牧只去過一次,早就找不著入口,可跟著張三一路暢通無阻。
沈牧嚴重懷疑入口不止一個,這次跟上次的不一樣,要麼就是入口經常變化著。
「有沒有想過進去了可就出不來了。」張三帶著一絲冷笑。
「沒有想過。」沈牧老實說道。
黑暗的地道中,只有兩人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