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小東坐在泥水中,猛然看到大石頭掉落,急忙躲避,可腳下很滑,且根本站不起來,只越陷越深。
好在那塊石頭沒有砸在他的頭頂,只在旁邊濺起了一片泥水。
但他很快發現這片淤泥底下是個暗河。
「臭娘們!」他大叫。
那女人顯然已經走了,聲音只在陷阱中迴蕩。
「臭娘……」他再次大罵,可嘴巴卻被一口泥水給灌滿將最後那個字給堵在了喉嚨中。
窒息感牢牢抓住了他,腦子逐漸空白……
沈牧別墅。
「爸爸!」看到魏無為進來,魏小花撲進了他的懷中。
前段時間,白洛棲給魏小花聯繫了一個學校,填寫名字的時候就直接填了魏小花,沈那個姓氏就成了過去式。
魏無為摸了摸魏小花的頭,滿臉慈愛。
也許是血緣關係有種某種天生的聯繫,魏無為父女每多見一次面,感情就深了一些,相處的更親昵也更自然。
有嚴重潔癖的他,被魏小花抓亂了西裝,卻沒有明顯的不舒適,顯然已經能夠接受她了。
在沙發上坐下,白洛棲端來一杯清茶,沈牧在一旁坐下。
「這孩子聽話嗎?」魏無為笑問。
沈牧看向魏小花:「你自己回答。」
「我當然聽話了!白姐姐你說我聽話不聽話?」魏小花眨巴著大眼睛問。
白洛棲噗嗤笑道:「非常聽話。」
「聽到沒有,聽到沒有!」魏小花歪著頭,抓著他爸爸的袖子說道。
「小花非常聰明,這次的入學考試可以排進全班前三,是個好苗子,就是有些貪玩。」沈牧說道。
「貪玩嘛孩子的天性。」白洛棲說道。
魏無為笑了笑:「兩位費心了,我已經在對面小區租了一套房子,下個月底我會辭職。」
「你想好了?」沈牧有些吃驚。
魏無為捏著女兒的小辮子,黑漆漆的小辮子捏在手裡十分光滑猶如綢緞。
「想好了。這些年我也有些積蓄,以後帶著小花過日子不成問題。」
然後他抬頭看向沈牧,意思是有些事要談,沈牧對魏小花說道:「昨天老師是不是發了一套卷子讓你寫,還不快去寫。」
魏小花極其聰明,知道他們有正事要談,拉了白洛棲的手說道:「白姐姐你教我寫。」
白洛棲大驚,她可是個學渣了,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魏小花拖走了。
望著女孩纖細小巧的身影,魏無為心中一股暖流涌動。
從前的他很不喜歡牽絆,覺得這種東西累人,可此刻的他卻忽然感覺到人活在世間,能有一種牽絆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收回視線,他看向沈牧:「你說東瀛交流會的事我已經了解過了,是杭城那邊私自批的,還批了東瀛武士入境。其實這是嚴重不合規矩的,可是現在地方上的官員們的確不好管理。」
地方上的官員也有自己的難處,要發展經濟,要關注民生,不得不跟一些商會修士搞好關係。
只能說白宮的權利範圍正在縮小。
「先前我殺了一名東瀛武士,我懷疑這次的交流會是沖我著來的,可是為什麼通知我這件事的人會是那家,那家為什麼要我去參加這次交流會?」沈牧略有所思。
那家難道跟東瀛也有勾結?
「應該不會,憑著東瀛的野心,那家是不會跟他們合作的。」魏無為說道。
說完這話,他想起了一個一直壓在心中的疑問,問沈牧:「那件事是你做的對嗎?」
沈牧看向他沒說話,算是默認。
五天前,兩院院長同時收到了一封匿名來信,匿名來信是用盒子裝著的,盒子理應裝有其他東西。
不過盒子裡躺著的卻只有信封,連信紙都不見。
兩院院長覺得很奇怪,把這件事告訴了魏無為,盒子和信封也拿給了他看。
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信和盒子來自誰的手筆,王國忠,是他。
裡面應該是揭露自己勾結那家的罪證,可東西呢,是誰捷足先登了?
他想到了沈牧。
這天來看女兒小花他就打算問。
「看來我猜的沒錯。那家要動手了,我需要儘快卸任,這樣才能保證可以跟我女兒好好生活在上京。」魏無為說道。
「你不怕那家找你報復?」沈牧問。
「我都是一個小嘍囉了,他們還會把我放在眼裡麼?真動手也會嫌麻煩。」
正確的做法是離開上京,去一個偏遠地區重新生活,可魏無為不想離開上京,因為上京師大夏的首都,最繁華的地方,這裡有最好的教育。
並且他也看出來小花很喜歡上京。
正因為這樣他才同意或者說默許沈牧給她找學校。
「本天洋那邊你打算怎麼處理?」沈牧問。
聽說本天洋受了傷,滅世黑蓮的能量減弱了好多,繼續下去東瀛武士只怕會大量來到夏國,那時候就麻煩了。
「這件事我暫時還沒想到解決辦法,也許只有讓田波來解決了。」魏無為說道。
他不能再在這個位置上呆太久。
「如果本天洋真的不行,我可以從修士島派一支軍部過去,只是恐怕沒有滅世黑蓮那種威懾力。」沈牧說道。
魏無為點點頭。
這天夜裡,修士島的岸邊飄來一個人,也不知浸泡了多長時間,身體已經發脹,可卻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
一名士兵立刻通報了隊長,那名隊長正想將那人一刀戳死,忽然看到他胸口有一種奇怪的圖案,為了保險起見,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王海天。
地板上,泡的發脹的身體躺在那裡,胸口有著極其輕微的起伏。
發白的胸口一個黑色的圖案,遠遠看去才能看出是一朵菊的形狀。
「這個人不太像是東瀛人,為什麼胸口會有菊世家的紋身?」王海天感到奇怪。
「部長,再不就救治這個人就會死,是救還不是不救?」
說話的叫做王林,曾經跟著薩滿大祭司們學習過醫術,公認的悟性高,將薩滿大祭司的醫術繼承了一大半。
「救,救活了再說。」王海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