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煉獄島的炮灰們

  得知自己一直想找的人已經死了,長孫無限飽受打擊,他看著沈牧,曾經以為這個人是自己的兒子,一直想要跟兒子親近而不得法,那種感情雖然起了變化,但是依然比對一個陌生人要深厚許多。

  他看向沈牧的眼神說明了這一點。

  有點可憐巴巴,抓著一個稻草不肯放手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戳心。

  況且對方還是煉虛境的高手。

  雖然沒有他,沈牧憑藉玉皇三清決,說不定依然能撈到這麼一個結果,可過程就大不一樣了。

  必須十分謹慎戒備見縫插針,說不定還會受點傷之類。

  沈牧很願意結交這麼個人。

  可長孫無限用自己都不知道飽含著感情的目光看了沈牧一會,決然扭過了頭。

  「你很機靈,接下來的路你自己小心。」他說完就朝著另外一條路走去了。

  這是打算分道揚鑣了。

  沈牧靜靜看著他的身影消失,這才邁著步子朝煉獄島外走去。

  越是外圍,路邊的死人越多,短短半天過去,這些人全部變成了焦黑的骨頭,甚至馬上就要化成灰燼了。

  沈牧想起了白洛棲不由加快了步伐。

  一路飛奔,很快就來到了熔岩帶的外面,進入了冰雪帶。

  逐漸冰冷的環境中,他跟白洛棲分手的附近,一塊岩石旁邊,她正歪著頭打盹。

  那摸樣看上去那麼討喜,沈牧抬起手指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哎喲。」白洛棲皺了眉抬起眼睛看到了沈牧。

  她的臉頓時湧上笑容,整個人跳了起來,抓著沈牧的手臂上下打量他:「你出來了,你沒事吧,你真的出來了!啊啊啊,太好了!」

  「小妮子,讓你找個地方躲起來,你倒好,直接在這路邊打盹,也不怕人家逮到你殺了你!」沈牧責怪地說道。

  白洛棲一把抱住沈牧,拿臉在他胸口來回地蹭。

  沈牧笑了,拿手在她頭上使勁地揉,把她的頭髮揉成了個野雞窩。

  「哎呀,幹嘛那麼大力!」白洛棲不滿地抬頭,伸出手整理頭髮。

  「嘿嘿,我不揉你的頭髮,你準備在我身上蹭到什麼時候,走吧!」沈牧說道。

  「對了朱睛冰蟾你拿到了嗎?」白洛棲追上來問。

  沈牧點點頭:「也不看看我是誰呀,我沈牧想要的東西,怎麼會拿不到手?」

  「我聽說搶奪冰蟾的都很厲害呢,你居然比他們都厲害!」白洛棲說道。

  沈牧得意地一笑。

  「快,快把冰蟾拿出來,我想看看!」白洛棲叫道。

  「急什麼。」沈牧說。

  白洛棲拉著他的手臂使勁晃著:「我要嘛,要嘛,我要看,不給我看我就不走了!」

  沈牧一張無奈臉,只好掏出一個東西。

  冰蟾離開了那座塔之後就跟休眠了一樣,一動不動,只是胸口還在微微起伏,不然真以為它已經死了。

  「哇,好可愛。」

  那冰蟾長得就是一個蟾蜍的摸樣,本來是不可愛的,可是它通體冰玉般剔透,所以才顯得可愛。

  白洛棲伸出一跟手指,摸了摸冰蟾的頭,發現著玩意比冰還要冰冷,不愧是冰蟾啊。

  白茫茫一片的路邊,白洛棲全神貫注看那冰蟾,沈牧也是不以為意。

  怎料忽然一道身影飛了過來,將冰蟾搶了過去。

  沈牧想都沒想,一把揪住那人的衣服,那人飛奔而去,腿腳極快,沈牧緊追不捨。

  忽然,一道極其強大的力量襲來,搶奪了冰蟾的人整個飛了起來,然後重重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沈牧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除了不遠處的白洛棲什麼人也沒看到。

  剛才是誰出手的?氣息猛烈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該不會長孫無限還跟著吧?

  不太可能呀。

  來不及想太多,沈牧走到那人身邊這才看清,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葫蘆翁。

  他眼睛閉著,顯得極其難受。

  剛才也不知是挨了一腳還是一掌,也沒看清,總之挨那一下子不輕。

  沈牧掰過他的手,將冰蟾奪了過來。

  葫蘆翁睜開眼睛,看著沈牧露出一絲苦笑,接著搖了搖頭。

  沈牧懶得理他,正準備離開,腳被他抓住了。

  「殺了我。」他說。

  沈牧微微皺眉:「你想死就去死。」

  「我下不了手,幫幫我,殺了我。」葫蘆翁死死抓著沈牧的褲腳。

  這時,白洛棲走了過來。

  她一走過來,葫蘆翁猛地一抖,仿佛畏懼一般,他抬頭看著少女如花朵一樣的面頰,眼裡閃過一抹濃濃的疑惑。

  「你為什麼求死?」沈牧想了想問:「因為你殺了中南島蕭家的少爺?」

  葫蘆翁垂了垂蒼老的眼睛,說道:「是的。」

  「誰知道?」沈牧問。

  「有人知道。」

  「你為什麼要殺他,為了冰蟾?」沈牧皺了眉,猜測道:「得不到冰蟾,你背後的主人也會想要殺你?所以你沒有了活路?」

  葫蘆翁點了點頭。

  「所以你背後的主人是誰?」

  葫蘆翁沉默不答。

  沈牧抬起那條被葫蘆翁抓住褲腳的腿,掙脫了他的手。

  葫蘆翁沒有堅持,只是望著白洛棲的背影,眼裡的疑惑非常濃郁。

  沈牧雖然想知道葫蘆翁背後的主人是誰,但是對方不說他也沒辦法,並且這個對他也不是特別重要。

  還是帶著冰蟾儘快離開。

  「剛才你有沒有看到誰打傷了那個搶奪冰蟾的人?」沈牧問白洛棲。

  「沒看到。」

  沈牧想,自己也真是白問一場,她不過鍊氣境,這麼低微的境界怎麼可能看得到那種高人。

  從很冷很冷走到不太冷,最後氣溫越來越趨於正常,這一路是相當輕快。

  感覺跟來時都不像是一條路。

  沒多久他跟白洛棲就出了煉獄島,只見這座從外面看來冰雪一般的世界還是如同童話中的島嶼一樣,誰又能想到裡面的惡劣環境和殘忍的殺戮,不擇手段的搶奪?

  厚厚的冰面上滿是橫七豎八的屍體,沈牧早就見怪不怪。

  他想起了陳家的五兄弟,現在壓根都不知道他們的屍體是從哪裡丟進去的,四處再也沒有了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