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靈力涌動。
葉軒兩隻眼睛一翻,人已經倒了下來。
「戰神!」張天靈沖了過去,扶住葉軒,可他已經氣絕。
張天靈眼眶一熱,怎麼也沒想到一代戰神會死在這裡,死在沈牧手中!
「冰蟾,交出來,我饒你不死。」沈牧淡淡說道。
張天靈眼裡滿是仇恨:「你殺了葉軒,你殺了戰神!」
「他成天的想殺我,還想我留著他?」沈牧有些好笑地說道。
「可那不是憑你的本事!葉軒死不瞑目!」張天靈厲聲說道,同時怨毒地看了一眼長孫無限。
「我有沒有那個本事殺他,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別交出冰蟾,我就會讓你知道我有沒有本事殺他!」沈牧冷笑。
「你這個無恥之徒!」張天靈欲哭無淚。
他不願意交出冰蟾,可不交出眼前這個歹毒的小子說不定會將自己給殺了。
那就是等於白白送命了。
這時,一旁的木門忽然一動,沈牧眸色一斜,看到一片衣角極速逃離。
原來那個葫蘆翁一直沒走,他躲在門邊看著裡面發生的一切,對冰蟾還抱有一絲希望。
可自從長孫無限出手,他就知道自己暫時是沒有希望了,就想離開,卻不想弄出了動靜。
既然弄出了動靜,那他就只能沒命地跑了。
沈牧也不想管他,只是盯著張天靈,要他交出冰蟾。
張天靈知道自己不交不行,只好緩緩掏出活蹦亂跳的冰蟾遞了過去。
沈牧毫不客氣拿了過來。
「你別得意,若我師父出手,你們都得死。」張天靈輕輕說道。
接著他又說:「還有葉軒的師父,他不會放過你。」
沈牧抬眸看向他,反正東西已經到手,該死的人也死了。
他看向長孫無限,許多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他最想知道這個老頭來到這裡有什麼目的,總不可能是為了保護他吧,那也未免太不好意思了。
抿了抿唇,他抬腿朝一道木門走去,不打算從來時的路返回了。
他將將走出木門,忽然那座塔變成了一片火海。
原來這塔是因為冰蟾的存在才存在。
火海之中,張天靈立刻運動靈力結界,周身帶著淡藍光暈,正要離開,一個聲音響起。
「張天靈,輪到我們算總帳了。」
一道身影從火海之中走了出來。
「萬國仙!」
怪不得自從長孫無限出手,他就不見了蹤影,還以為是慫了跑了,卻原來一直在等他。
「你沒死我怎麼會離開?我來這裡是為了得到朱睛冰蟾,但是自從見到你,我舉得我更大的心愿是讓你死!」萬國仙厲聲說道。
張天靈看著他:「當年是你沒有選擇恩師,被大夏孤立,是你自己受不了離開,你憑什麼有怨言?」
「別跟我提大夏那個鬼地方!從根子上都爛了的東西!堂堂大夏國的總統給人當走狗,還想要我留下!」
「你胡說什麼!」
「張天靈你不會到了今天還不知道吧?」萬國仙冷笑。
「我知道什麼!」張天靈感到萬國仙不可理喻。
萬國仙覺得張天靈這種沒腦子的貨,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可惜。
不必廢話了。
他的衣袍在火海中舞動起來。
「萬國仙,咱們非打不可嗎?」張天靈問道。
在這樣的環境中,在葉軒剛剛死亡的心境中……張天靈不想打架,更不想跟萬國仙打。
「我早就說了,你來此地遇到了我說明你的運氣不怎麼好。不是我們非打不可,是我非殺了你不可,否則我的怨氣怎麼抒發!」
他說完沒有給張天靈回答的機會。
十多分鐘以後,張天靈倒在了地上,身上的靈力結界越來越弱,身體終於暴露在火焰之中。
衣服捲起燃燒起來,皮膚被燒焦,他無力動彈,只能靜靜等待死亡。
他想,萬國仙有句話說得很對,他的運氣真的不夠好……
沈牧拿著朱睛冰蟾朝煉獄島外走去,這一路十分輕快,不僅路好走了很多,周圍的紅岩和熱浪也沒有那麼讓人難以忍受。
長孫無限一直跟著他。
他忍不住停下了腳步:「長孫先生,能說一說你為什麼要幫我嗎?」
長孫無限又用那種眼光看著他,他感到十分難頂。
抬手抓了抓頭髮,無奈地說:「你別說我是你的私生子哈。」
對方的身體猛地一顫,臉上的表情也是劇變。
這一幕嚇得沈牧心跳加快,剛才不過胡亂說的一句玩笑話啊大哥!
「我讓你受苦了。」半晌,長孫無限嘶啞聲音傳來。
沈牧受不了了,跺了跺腳:「不是,我真的是你的私生子嗎?」
長孫無限輕嘆一口氣:「我是你的親生父親。」
「絕不可能!」沈牧想都沒想直接說道。
「我爸叫做沈雲峰,我媽叫做王鳳青。王鳳青同志絕不是那種在外面,在外面……」
說自己母親大人,他不知該怎麼個用詞好。
長孫無限大驚:「你母親不是叫做古麗瑪雅嗎?你是聖火族的人!你會神奇禁制啊!」
沈牧一聽霎那間就明白了。
他誤會了!
完全誤會了!
他說的古麗瑪雅應該是瑪雅姑姑,他的兒子就是……
沈牧皺了眉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長孫無限急忙說道。
「長孫先生,你找錯人了,我雖然不是你兒子,但我見過他,還有瑪雅姑姑。」
猛地,沈牧的兩個肩膀被死死按住,長孫無限發狂了一般說道:「你不是,你見過他們,他們都還好嗎?」
他的聲音直抖,抖得沈牧如鯁在喉。
「可你懂的禁制!」
只有聖火族的聖女和她的血脈才能給神器下禁制!
沈牧看了對方一眼,緩緩開口,把一切都告訴了長孫無限。
對方花白的鬍子不住抖動,兩隻眼睛流露出了無盡的哀傷。
長孫無限沒說一句話,沈牧自然也沉默著。
好半天他才說道:「都是命數,但願他們母女在天之靈不怨恨我。」
沈牧想說兩句安慰的話,可腦海中壓根沒詞。
長孫無限回頭看向他:「你是給他們母子送終的人,我幫你終究沒幫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