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兄弟,你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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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有哭過,是因為你沒有碎過。

  程琳碎了!

  碎完了之後她被氣哭了,哭完了她又跑到洗手間吐——

  她太難受了。

  「憑什麼啊?」

  「憑什麼連喝酒都比不過洛清寒啊?」

  程琳喝酒從來沒敗過——很小的時候,她那酒鬼老爸就用筷子蘸著酒讓她嘗,長大後她更是完美繼承了她爸那千杯不醉的體質。

  一直以來,她就覺得自己就是個絕對酒精抗體,但……

  直接吹一瓶53度?

  這真是人類可以幹的事嗎?這不會酒精中毒嗎?

  程琳不知道洛清寒會不會,但她自己明顯已經有點中毒症狀了。

  她只好打電話讓張艷去衛生間把她送回宿舍去——

  她要去催吐。

  而在得知主將遁走之後,包廂里的人全部陷入了沉默。

  沒有人再敬沈悠酒了,甚至沒有人敢喝酒了,眼前的茅台簡直好像一個炸彈……

  一屋子人盯著沈悠身邊那位絕美的女孩,心痛又恐懼……

  完了。

  這兩人肯定是真在一起了——

  她都豁出命給他擋酒了啊!

  無人說話。

  只有沈悠還在和洛清寒絮叨——

  「寒哥,你竟然這麼能喝?」

  「寒哥,你真沒事嗎?真不需要我帶去醫院嗎?」

  「寒哥,你吃點東西,來點生蚝,腰子……」

  「用得上!」

  聽著兩人的對話,盛炯忍不住疑惑和李鵬對了一眼……

  嘶——

  「寒哥?」

  這是情侶之間應該有的稱謂嗎?

  這群人里,盛炯是法律系大一的師弟,和沈悠最熟。

  趁著沈悠去洗手間的空當,他壯著膽子一把拽住,嘿嘿一笑:

  「悠哥,那啥,你和清寒師姐,你倆到底是啥關係啊……」

  沈悠一愣:

  「你看不出來?」

  「這邊明擺著呢嗎?」

  「我倆鐵哥們啊!」

  盛炯都傻了:「你倆沒在戀愛?」

  沈悠嗤笑一聲:「傻子才談戀愛呢。」

  「你看我倆像傻子嗎?」

  「我倆是絕不入愛河的智者——要不我倆咋成了朋友呢?」

  「那啥,師弟你能不能讓讓,你擋住小便池了——我想尿尿!」

  盛炯瞬間大喜過望:「您尿!您尿!」

  轉身他就去外面發了個群消息——

  「沈悠親口證實,他和洛清寒只是清清白白的朋友,純友誼!」

  瞬間,群炸了!

  無數嘆號開始不停刷屏,連正在宿舍催吐的程琳,都忙裡偷閒的發來一句:

  「啊??」

  於是。

  等沈悠回到桌上的時候,他愕然發現,包廂的氣氛完全變了……

  每個人表情都喜氣洋洋,臉上洋溢著真誠的快樂,換身紅衣服簡直跟過年似的!

  尤其是主桌,跟剛才簡直判若兩桌,歡聲笑語,觥籌交錯,一個個談笑風生。

  女生看著沈悠,心說他還沒成為洛清寒的裙下之臣,團長還是有機會的!

  別說團長了,連我都有機會……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沈悠他還指不定騎誰呢?

  男生看著洛清寒,目眩神迷,心說我竟然和洛清寒一起喝了酒?

  她還特意請我喝了茅台!

  這說明什麼?

  說明我有戲啊!!

  於是大家越喝越高興,這頓酒足足喝了兩個小時。

  一桌人,從小學尿床聊到大學被室友表白。

  慢慢從生疏到熟絡再到相互攙扶,抱頭痛哭……

  等到散場時,文藝部的人一個個誰都不服!

  只扶牆……

  一個個雖然頭昏眼花,但每個人卻又意猶未盡,大家非要沈悠領著走起第二場……

  沈悠只好領著一幫人組團打車到了雲川最大的KTV錢櫃,開了兩個大包間。

  來吧,唱K!

  音樂一響,氣氛徹底起來了……

  新聞系的劉曉靜和幾個合唱團的女生,摟在一起一邊唱《孤勇者》,一邊又扭又蹦大呼小叫……

  而男生以盛炯李鵬為首,開始繼續推杯換盞,又搖骰子又猜酒令,滿臉貼著紙條吆七喝六……

  只是。

  大家一邊玩,一邊還是會忍不住不時偷偷看向包廂門口的那兩位,反覆確認。

  是友誼吧?

  嗯。

  沒牽手,也沒類似的情侶互動,是友誼沒錯了!

  很多人心思又動了……

  既然是友誼,今天洛清寒心情又好,我也暗戀了她一年多了,咱就是說……

  要不趁機表白一個呢?

  眼看這麼想的人越來越多,小胖子李鵬暗下決心——

  拼了!

  敢為天下先!

  只要洛清寒一從那門口走回來,我第一個跪下表白……

  門口處。

  洛清寒的體質很特別,她是天生的肝臟酒精代謝酶過剩體質。

  很多國家級陪酒師都是她這種體質——這些人中了基因彩票,60度的白酒喝個3,4公斤,跟個沒事人一樣……

  但今天洛清寒喝的有點太急了,還是空腹,此時她也頭暈了。

  但更暈的是沈悠……

  他是正常人,他不是陪酒師體質,他覺得自己現在看東西都已經帶殘影了……

  沈悠腳步搖晃的從櫃檯那幾十瓶紅酒里拿起一瓶,指著上面的商標,疑惑問洛清寒:

  「這幾十瓶紅的,也是非煙從家偷的?」

  「1982, La……這咋讀啊?怎麼看著不像英語單詞呢。」

  洛清寒按著額頭解釋道:「Château Lafite-Rothschild,拉菲-羅斯柴爾德。」

  沈悠「嘖」了一聲:

  「一聽就是個雜牌子……」

  「不過再雜牌子也是法國產的,這少說也得80塊錢一瓶吧?」

  「咱們這幾十瓶的喝下去,煙弟她老子算虧大了!」

  「哈哈哈哈哈……」

  沈悠越想越樂:

  「這麼貴的酒這麼容易被偷出來……」

  「我和黎非煙她老爹裡面,肯定有一個傻子啊!」

  「來,咱就嘗嘗這個雜牌子!」

  拉菲:「……」

  說著,沈悠轉身就要去取酒刀開瓶……

  然而他腳步已經明顯有些不穩了,走路搖搖晃晃的。

  怕他摔倒,洛清寒從後面用手抓住他胳膊攙著,兩人腳步虛浮的經過沙發旁邊的過道……

  這時,沈悠腳下一滑。

  絆了一個踉蹌,直接就摔到了沙發上……

  身後的洛清寒下意識就伸手去拉,可一個沒撈住,她自己也跟著摔了……

  於是那邊沈悠剛倒在沙發上,就見眼前一黑,一個帶著香風的人影撲面而來……

  「我去~」

  沈悠下意識就伸手去接……

  「嘭」的一聲。

  他緊緊抱住了倒下的洛清寒……

  整個包廂突然一靜。

  所有人的視線同時定住……

  大家看向沙發上的兩人,眼皮開始狂跳。

  這……

  是友情?

  大家臉皮一陣抽搐。

  清清白白的兄弟?

  誰見過抱著自己兄弟滾沙發的啊?

  這時沈悠抱著洛清寒,鼻尖是清新的體香和柔軟的髮絲,入手處溫潤如軟玉,對方灼熱的呼吸就打在他的脖頸處……

  但偏偏!

  偏偏所有人都在看他!

  沈悠被大家看的無比尷尬,無比不情願的想去提醒洛清寒起來,他剛想去拍……

  「別動!」

  沈悠身邊馮晚夏突然道。

  「她剛才頭撞到沙發了,不要晃,會造成二次損傷……」

  大家都是一愣。

  瞬間全反應過來了——

  剛才開始,洛清寒好像一動都沒動過?

  馮晚夏一臉凝重指了指洛清寒的肩膀,沈悠滿頭冷汗的看去……

  他發現洛清寒竟然在微微的不停抖動!

  完了!

  他恨不能當場給自己兩耳光,剛才走路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

  這絕對撞的不輕,寒哥都哆嗦了……

  此刻大家全都反應過來了——

  冤枉他倆了。

  這不是秀恩愛,這是個意外,洛清寒摔傷了!

  大家心裡一陣擔心,但又忍不住特別無恥的開心——

  好啊。

  這麼說他倆確實是朋友!

  「都別說話。」

  「沈悠你也不要晃。」

  馮晚夏沉聲道:「等她自己醒,這樣對腦組織損傷最小……」

  於是沈悠徹底不敢動了。

  整個屋子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目不轉睛擔心的盯著洛清寒……

  就在這時……

  「嘶——」

  洛清寒忽然猛的一仰頭!

  所有人愕然的目光里。

  她把那濃密烏黑的長髮向後猛甩,露出一個精美如絕世雕塑般的側臉……

  緊閉雙眸。

  她狠狠的翕動了一下鼻子。

  顫抖著發出一聲神魂顛倒的嘆息:

  「啊~~~~~」

  這一聲嘆,仿佛經年的酒鬼喝了一壇絕世的美酒,又好似一隻剛滿月的小貓沉溺的撲在貓薄荷上。

  滿是垂涎!

  完全無視所有人的目光,洛清寒猛地將頭湊近沈悠的脖子,滿臉都是魂不守舍的舒爽。

  「香。」

  她痴痴呢喃道:

  「小悠,你好香!」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全場所有人都僵在了那裡,仿佛一組靜默的石雕——

  她不是暈了……

  她是饞了!

  大家憤怒看向同樣震驚的沈悠……

  賤人!演我們是吧?

  朋友?

  還特麼朋友?

  她都快饞你饞哭了!

  你小汁踏馬真是魅魔啊!!

  李鵬雙眼模糊了,53度的淚水從他眼角緩緩滑落——

  完了。

  原來茅台的酒語,是失戀……

  包廂里,盛炯悲憤的指著沈悠控訴道:

  「你不是說你們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嗎?」

  「我……」

  沈悠「我」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句合理解釋,惱羞成怒之下……

  他左手摟著洛清寒的腰,右手的一拍沙發扶手,瞪眼道:

  「聞一聞怎麼了?兄弟之間聞一聞很正常啊!」

  「難道你們在宿舍沒有聞過你們室友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都別看了——」

  「接著奏樂!」

  「接著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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