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瞠目結舌的望著她,完全傻眼了。
這女人說這話,像是自己真的明天就恢復八十歲的容顏。
而且,她竟然想要孩子。
這種心思陳天完全不能理解。
或許是,陳天理解不了她的這種孤獨。
他們的思想有著一百年的鴻溝。
或許,她是覺得家人全部離她而去,天地間只有她一個人。
或許是,她覺得自己被睡過了,就應該有一個孩子。
或許是,她怕自己真的會一夜之間滿頭白髮,她接受不了這種現實,所以想通過生孩子留住自己的青春。
她的心思交織,實在有太多的可能。
夏不語已經起身離開。
陳天飛快的追上去,一把拉住她,攔腰一抱。
夏不語來不及反抗,就被陳天公主抱了。
「你那麼痴迷的學習現代醫術,不斷研究煉丹之術,你想要煉製丹藥,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你怕自己一夜白頭?」
夏不語幽幽盯著陳天,「我們之間永遠也不會有愛情。」
「我的一百六十年是借來的,在我靜心修煉之時,我不用擔心一切。」
「但是你破了我的身,解了我的陽毒,或許是最近狀態太好,我隱約感覺自己是迴光返照。」
「就像埋葬在地里多年的屍體,達官貴族為了保持自己身體不腐,想盡一切辦法,但是當身體被挖出來那一瞬間,就會變成一具骷髏。」
陳天吃驚的望著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
她說的這種情況的確存在,她是依靠特殊之法活下來的。
當一切恢復正常之後,細胞就會恢復記憶,她有可能一夜之間變成百歲老人,時日無多,等待老死。
當然了,她最擔心的不是老死。
而是她怕和陳天有了男女關係,突然變成這樣的模樣,即便不講愛情,從道德上她也會將這種事情認為是敗壞道德。
夏不語道:
「一切都是假的,唯有死才真實。」
「不會的。」陳天思想飛轉。
夏不語又道:「遇見你,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我已分不清了。」
「我只怕我一旦貪戀男女之事,突然有一天會生不如死。」
果然,極樂盡頭,還是悲傷!
陳天緊緊抱著她,重重嘆息一聲:
「我想到了兩個辦法,那就是完成你研究的藥物,不讓那一天到來。」
「還有一個辦法,是助你進入仙境,享長生不老。」
夏不語竟然笑了,沉吟道:
「這更不是我想要的,一個繼續守著孤獨,這種痛苦我經歷過了,不想再經歷。」
「那我就研究丹藥,將你變得和我們一模一樣,就算我做不到,等我救出我父親,他肯定能做到,因為我現在可以肯定,我父親應該是不老的。」
夏不語聽見這話,皺眉道:
「你父親是何人?難不成是世外高人?」
陳天得意的道:
「我父親叫神王。」
夏不語轟地一下站起來,不可思議的盯著陳天:
「你說什麼?你竟然是神王的兒子?」
陳天點頭,「我此生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救我父親。」
夏不語幽幽盯著陳天,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她以為她和陳天是毫無聯繫的兩個人,沒想到竟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陳天見她神色格外誇張,不解的道:
「你之前講故事的時候說過,神教的前教主便是被神王傷的,否則的話,你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將閉關中的孤獨傲天殺死。」
「難道,你還知道神王其他事情?」
夏不語死死盯著陳天,思想萬千。
「是的,若非如此,想要殺死獨孤傲天,我也會身受重傷,而且還中了陽毒,能不能活到現在都不知道。」
「我事後知道,心中一直很感激神王,若不是他重傷孤獨傲天,我報仇的事情,可能就是另外一個故事。」
陳天追問:
「那你,還知道我父親其他事情麼?」
「你真想聽?」夏不語語氣很奇怪。
陳天重重點頭,「我父親的事情我都想聽。」
夏不語嘆息一聲,回憶道:
「岩洞裡花費了十年時間,我學會了神教的傳教功法,又在這裡花了二十年時間,將所有的功法學完。」
「大仇得報,我的功夫也傲視天下,我給你說過,出關之後我曾下山發展神教。」
「但與此同時,我心中一直想著一個人。」
「神王?」
陳天立馬鬆開了她。
夏不語也不生氣,從陳天懷裡下來,坐到了火對面。
「是的,雖然從未謀面,但是我知道孤獨傲天被他傷的事情,神教的弟子說起神王,談之色變,江湖傳言神王乃是武林至尊。」
「所有的門派都是趨之若鶩,想要拜他門下,跟著他混,但是神王並沒有收下任何門派。」
「我聽說過神王很多事跡,他是一個大英雄。」
「他曾進入朝廷,想要救國。」
「但他看見了太多無可救藥的人,救國不成還遭算計,險些葬身宮廷。」
「神王對當局者失望之後,便在江湖之中四處遊走,劫富濟貧,專殺大奸大惡之人,死在他手裡的人不計其數。」
「就是這樣一位蓋世英雄,有人提議,天下門派皆歸他門下,組成一支正義之師,對抗朝廷,救百姓於水火。」
「神王這樣做過,然而危難之際,門派之間還相互算計,後院起火。」
「神王徹底對當時的環境失去信心,從此之後,便離開了華夏,再無消息。」
陳天聽得很是心動,但傳說都是傳說,具體發生了什麼,夏不語也講不出來更細節的東西了。
夏不語繼續嘆息道:
「我下山之後,太多神王的傳說,在江湖門派之間傳頌,無數的人都將神王奉若神仙。」
夏不語頓了頓,遺憾的道:
「但是江湖門派,被正派們看做是野路子,從來不被提進正史,神王的名聲又能傳揚多少年呢?」
陳天見她如此感慨,連忙追問: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見過我父親?」
「是。」
夏不語神色變了。
「神王傷孤獨傲天,再到我見到他的時候,中間少說也隔了二三十年。」
「而我聽說的傳說,那也是前幾十年的事情,我估摸著,神王已經是一個白鬍子老頭了。」
「可我見到的神王,不過二十歲出頭,年輕英俊,一塌糊塗。」
「我從未想過神王竟然還如此年輕,我問過他一個問題,這世上可有長生?他告訴我有,如果我想,我也可以做到。」
「神王的一句話,是我一直堅持煉丹,讓我以及神教眾人活到現在唯一的動力。」
「若非見過神王,我又怎麼會閉關百年,研究煉丹之術,讓自己活這麼久呢?」
陳天聽後心中頓時傳來不詳的預感。
要是這女人是自己老子的女人,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麼?
這件事,實在太不可思議。
以至於陳天瞬間大汗淋漓了。
陳天驚恐的望著她,追問道:
「當時的你不也是沒有老么?我父親知道你那時是個五六十歲的大姑娘,他難道沒有多想什麼?」
夏不語道:
「我見過他三次。」
「第一次,我感謝他傷了獨孤傲天,他算我半個救命恩人。他聽我講完了自己的故事,說我是奇女子,他很欣賞。」
「什麼?欣賞?」
陳天急得跳了起來。
「第二次呢,你幹了什麼?」
夏不語奇怪的望著陳天:
「第二次,我和他在同時追殺一個窮凶極惡的組織,他們專門抓年輕貌美的女子賣去東瀛。」
「我和你父親聯手,將那個組織打掉了。」
「什麼,你們還聯手了?你們,你們…………」
陳天差點嚇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