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百里給劍御玫講到了很多的事情,比如小時候的趣事,後來去日本軍校學習時的趣事,還有回國會對袁世凱的看法,對北洋政府的看法等等。
蔣百里很謹慎,不大評論當前的事情,也不多說對國民黨的看法。
不過倒是和劍御玫聊了下文學。
劍御玫笑了,因為畢竟自己以前沒事時,也讀了一些報紙雜誌上的文學東西。
蔣百里和他聊到了徐志摩的詩歌,談到了他和徐志摩的友誼。
「這傢伙,雖然是個情種,可是很講義氣,我和他認識後,一直很好,你看,我和新文化運動的很多人都認識,當初梁啓超先生感受到新文化的震撼,決定放棄政治回國一起做新文化,我和他一起做了很多事,做新文化很多人我都和他們一起戰鬥過,因為我在日本也辦過文學刊物,當時很多名人都在我那裡發表東西,現在名氣很大的魯迅的第一個稿子都是我發的,以前我總是覺得文學作用雖然大,可是軍事還是最重要,我還覺得文人可能沒尚武精神,可是,我看現在,魯迅這樣的人寫出的東西,感覺意志不比軍人差,還有那個徐志摩,去年我坐牢時,蔣先生差點殺了我,這個徐志摩居然要來陪我坐牢,我真的服了,「蔣百里笑了。
劍御玫也笑了。
對蔣先生這些事情,劍御玫略有耳聞,只是蔣百里也不會詳細的說自己和蔣介石的事。
劍御玫也沒給他說很多事情。
他們一起說著一些趣事圍住,這頓飯就這樣度過,劍御玫覺得很開心。
這樣的一個當世大軍事學家,給劍御玫很大的啟迪。
他在想,雖然自己沒有從軍,可是自己從蔣先生這裡學的東西,還是蠻有用的。
而且自己的一些想法,也會給蔣先生一些借鑑,他可以傳達到學生那裡,或者直接對蔣介石以影響,對於以後國家的對付日本的戰爭,是有幫助的。
和蔣百里交流過之後,劍御玫陸續和一些自己以前見過的人進行了見面,他總是記得王來順給他說過的話。
雖然自己沒有任何職務,可是自己畢竟和有些人是交情的,大家也對自己曾經的和孫先生的關係很敬仰,有些人也偶爾知道自己以前的一些情況,對自己還是尊重的,和這些人的交往,還是能知道很多信息的。
這些事做完之後,劍御玫還是去禮節性見了蔣介石一面。
因為離開南京前不去見下,這說不過去。
見面之後,他們寒暄了幾句,「劍御玫,你看我們南京現在建設得如何啊,」
「很好,有很大的進步,」劍御玫說道。
「那是啊,很辛苦的,我夫人美齡親自一起參與了南京的建設,我們剛來的時候,這裡很多地方都是荒蕪的,可是現在你看,很多地方面貌一新,」蔣介石笑容可掬的說。
劍御玫點頭道,「蔣大哥辛苦,這裡的一切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希望從現在起,一切都好,」
「會好的,國父的理想是一定會實現的,」蔣介石說道。
因為關於去向,上次給蔣介石也說了,劍御玫這次和蔣介石也沒有深談,他們隨便聊了一會,劍御玫就告辭了。
「劍御玫,你以後隨時來,我知道你想閒雲野鶴,你們這樣的修行之人就是這樣的,我尊重你的選擇,只是我有事的時候,希望你還是能來幫助我,」蔣介石說道。
劍御玫想,你是此刻掌握大權,你是不要我幫了,要是你願意放下一切權力,笑傲山林的時候,我教你一些武功還可以。
不過這話他可不能說出來,劍御玫只是點頭稱是。
和蔣介石說話的時候,劍御玫看著他,還是想起很多往事,所以對他也沒有那樣憎恨,因為劍御玫突然覺得,政治之爭,其實不關人格,彼此都覺得自己正確,都得去生死相搏,也許自己不贊同蔣介石的政治 觀點和方法,可是自己在最後和他決裂前,還是儘量多的溫下舊情吧,所以蔣介石也能感覺劍御玫對他的那種多年相識的那種親近感重新又回了。
其實劍御玫感覺到,蔣介石還是容易動感情,只是劍御玫知道,這樣的人感情有時只是一瞬間,畢竟長期的鬥爭生涯,造就了一種冷酷。
人都是有感情的,所以,劍御玫儘量讓蔣介石覺得自己很尊重他,很親近他。
所以他們在一起,基本還是很愉快的。
不過劍御玫知道,這絲毫不影響自己對另一個些人奮鬥的敬仰。
劍御玫知道,中國的未來,必須是有改變的,至於如何改變,自己會慢慢看,該幫助的,也會幫助。
和蔣介石見面之後,劍御玫就知道自己可以離開南京了。
他來到了秦淮河畔,看著這個曾經的繁華之地。
不知咋的,劍御玫此刻想起了一齣戲,那出戲叫做桃花扇。
此刻,戲裡戲外,仿佛都是雲煙,那國破家亡的年代已經過去。
這個南京,已經開始了一段新的歷程,但願這個實驗能成功,可是劍御玫覺得好難,他看到那些國民黨很多官員的漸漸開始享樂,他覺得很難。
劍御玫上了一個船家的船,船緩緩的在河裡行走著。
沿途的白牆裡,劍御玫知道,無數的悲歡曾經上映,在此刻也在上映。
看著那彎彎的小橋,橋上那嬌俏的身姿,劍御玫知道,這裡就是金陵。
傳說中的和現實的金陵。
自己不是詩人,可以做感慨,可是自己能想像一下過去。
劍御玫想著南唐那些風雲,想著更古老年代。
恍惚中,他覺得自己融入了這個世界裡。
江南,如一個夢。
回程是坐火車回去的。
劍御玫是想在火車上再重溫下自己和父親到處漂泊的情景。
此刻,從南往北,火車橫貫了半個中國。
看著那些城市和村莊,看著那些在勞作的人們。
劍御玫想著,仿佛昨日在眼前。
那一年,自己在火車上見到了孫先生,先生如此的孤獨。
只是此刻,國民黨的黨徽已經遍布全中國,不知道孫先生有沒有覺得孤獨呢。
是不是覺得理想實現了呢。
中國在艱難中前行,一切都是未可知。
回到了北京,日子在繼續。
劍御玫每日練功,和馨兒鐵小荷一起做慈善,和林麗金鳳一起帶孩子。
日子一天天繼續。
第二年,很快就爆發了蔣介石和閻錫山馮玉祥他們的中原大戰。
民生一片凋敝,劍御玫整日忙著賑濟湧入北京的災民,救助受傷的百姓。
劍御玫看著這亂紛紛的景象,心裡嘆息不已。
原以為國家會安定,沒想到有心的混亂出來。
劍御玫也沒有去和馮玉祥鹿鍾麟他們聯繫,因為這次的戰爭,劍御玫也知道其實也就是為了爭地盤,為了爭奪更多的對自己有利的地盤。
蔣介石振振有詞說這些人有私心,他們都在擁兵自重。
可以這些人又說,蔣介石是新軍閥,想一個人獨自占有國家和軍隊,不讓別的軍隊和勢力生存。
劍御玫無法知道誰對誰錯,只是他知道,這樣為私利打仗是不對的,百姓的生命是應該被珍惜的。
想著自己曾經的戰友們,劍御玫有些恍惚。
西北軍的那支部隊此刻正在戰火中煎熬,他們曾經作為國民革命軍驕傲的打敗了奉軍,幫助蔣介石的嫡系實現了暫時國家統一,他們此刻卻在和蔣介石的嫡系黃埔軍在戰鬥。
可是,這支部隊能打敗蔣介石嗎,劍御玫很懷疑,他知道,雖然馮玉祥知道很多的新名詞,也有些理想,可是畢竟他還是和吳佩孚這些人一樣,思想有些陳舊。
他對部隊的管理還是不是專業軍人的做法。
劍御玫知道,蔣介石雖然時常表現出來偶爾的用兵的愚蠢,可是蔣介石的職業軍人素養還是比馮玉祥和閻錫山高的多。
劍御玫憑著自己的感覺,馮玉祥並沒多少真正的政治理想,只是靠一些新名詞,和一些想法在走,閻錫山像個錢莊老闆,精於算計,並不是為一個理想奮鬥的人,汪精衛只是利用他們的軍隊希望和蔣介石拼一下,畢竟汪精衛沒有軍隊,空頂著一個老資格國民黨大牌,可是沒軍隊就沒有和蔣介石對決的勢力。
至於他們這邊的另一派李宗仁,也是只能做一個軍人。
反正,蔣介石的人雖然少,可是都是黃埔軍校出來的嫡系,忠誠度很高,那些軍隊都是有革命理想的人,都是對一個新的國家很嚮往的人。
所以,黃埔軍打敗馮閻錫汪精李,是必然的事情。
事情的發展果如此,經過開始的勝利之後,蔣介石穩住了局面,然後開始反攻。
漸漸的,倒蔣部隊陷入各種困境。
物資匱乏,軍心不穩。
特別是在東北的張學良宣布支持蔣介石之後,更是觸發了倒蔣軍的軍隊的波動,很多得力部下在蔣介石的金條和說客的三寸不爛舌之下,開始投蔣,局勢開始混亂。
馮玉祥漸漸控制不住局面。
此刻,蔣軍大軍壓境,汪精衛和閻錫山,馮玉祥商量後,決定宣布停戰,放棄鄭州,然後,按照蔣介石的堅持,馮玉祥和閻錫山宣布下野,把軍隊給自己的手下。
此刻的馮玉祥還幻想能保住軍隊,他日東山再起。
只是蔣介石已經不會允許馮的軍隊還完整保留,他是一定要**的。
已經戰敗的馮玉祥已經無法主宰這一切了,從此,西北軍這個稱號就此成了歷史。
閻錫山的進隊回到山西,李宗仁的軍隊回到廣西,他們都在逐步休養生息,因為他們的子弟兵都是出自這兩省,可是馮玉祥的西北軍不是西北人為主,而是河北等地人為主,所以馮玉祥無處可回。
只能下野到處漂泊
可是,面對這樣的亂世,自己只能做自己的事,劍御玫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