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姜天睿滿臉的悔意,李老爺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要擔心,是你的孩子,始終都會相認的,你還不知道吧。」
「秦凡可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他身邊有人保護著他。」
「哦~」姜天睿心中好奇不已。
李老爺子是聽大兒子李建說過小文,才有如此一說。
「據靖柔丫頭說,百日宴時,你兒子媳婦都會過來的。」
「到時,你們父子好好地談談,我相信秦凡,他是個懂事的孩子。」
兩人邊聊邊走向小樹林。
秦凡,的確不是以前的秦凡,他在這時,正趕往四爺的住處。
停穩車,管家黎贊為他拉開車門。
「秦先生,四爺和小姐都在大廳等著你。」
他一走進大廳,就見到許含香噘著紅潤的小嘴,有些氣呼呼地抱怨。
「秦凡,你去哪兒啦,我到你醫館都沒找到?」
「呵呵,我去了一趟江東省,前幾天才回來。」
「四爺,找我有什麼事?」
秦凡連忙岔開話,直奔主題。
「秦先生,上次中蠱蟲後,我就開始提防從苗疆過來的人,特意安排下邊的人隨時留意。」
「沒想到,下邊的人很快就查到結果。」
「前不久,就有兩個苗疆人進入臨海,據說,這兩人是跟蹤從京城過來的一人。」
聽到這裡,秦凡心中一動,難不成是跟蹤姜天睿?可每天來臨海的京城航班有好幾趟,事情不應該有這麼湊巧。
「後來,這兩個苗疆人又去了蘭陵縣,就沒有回臨海。」
「哦~四爺,你說兩個苗疆的人去了蘭陵縣?」
秦凡本沒有在意,聽四爺這麼一說,他心中忽然想起那兩名殺手。
「怎麼,秦先生見過?」
「沒有,前幾天我也在蘭陵縣。」
秦凡自然不會真說,他和小文幹掉兩人,至於那兩人是不是苗疆人,他並不知道。
只是直覺感覺就是殺手。
「而最近又從苗疆過來一人,鬼鬼祟祟,不僅打聽我的蠱蟲是怎麼解的,還到你的醫館門前逗留。」
「我擔心你,所以告訴你一下。」
四爺生病,許含香連續三天排隊拿號,只要有心人稍微一查,就能知曉。
「謝謝四爺的提醒。」
對這事,他倒沒有放心上,不過,心中還是很感激四爺的提醒。
他反而隱隱覺得,自己遇到襲擊與苗疆人有關。
只可惜那兩人死得不留一點蛛絲馬跡。
他現在反而希望對方跳出來,自己才有機會打開缺口。
或許從對方口中能查到母親方潔和弟弟的下落。
「四爺,先暗中觀察,看對方準備幹什麼?」
「嗯,我已經讓人密切監視著,先生放心。」
四爺保證道,他的命都是秦凡所救,能為秦凡做點事,是求之不得。
在四爺這裡坐了一會,秦凡就返回。
在路上,他接到一個醫院電話,打來電話的是腦科醫生吳貝麗。
上一次給李老爺子做手術,吳貝麗堅持報名,最後充當了副手。
電話中,吳貝麗非常著急,請他儘快去一趟醫院,在電話中,她大概把情況說了一下。
下午五點,120緊急送來一個受傷患者。
這位患者,在修建自己房屋時,不幸從施工架上跌落。
不偏不倚的有根鋼筋斜著貫穿頭部。
前去的120,只有用切割機割斷鋼筋,連人帶鋼筋一同送到醫院。
說起來,這名患者也是小強的命,鋼筋貫穿的角度非常幸運。
沒有直接傷及他的大腦,但是如果要取出鋼筋,那就非常麻煩。
有可能會因力道不對,方式不對,當即斃命。
面對這個棘手的問題,吳貝麗想到了秦凡,向他請求支援。
秦凡對吳貝麗也很佩服。
上一次老爺子的手術,可以說吳貝麗是將她的職業生涯都押在秦凡身上,卻義無反顧的一起完成手術。
如今她有事,秦凡當然也是二話不說,在路口直接調頭就去第一人民醫院。
此時的吳貝麗看著那些CT片,核磁共振的片子默默發呆。
不救是死,救也可能死,危險係數一點不低於當時的李老爺子。
「吳醫生,我們的條件有限,我建議儘快轉到高一級的醫院去。」
同科室的醫生建議道。
面對這種情況,轉院也是很好的辦法。
因為高一級醫院的醫療設備,水平會被一般醫院高,更有利於病人的康復。
可眼前的患者似乎並不樂觀。
「我倒是想轉院,可臨海到海州有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
「我們暫且不說其他的,患者能不能堅持到海州都成問題。」
同科室的醫生都啞口無言,看著患者的生命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他們的心比誰都難過。
作為一名醫生,面對患者無從下手,那是對醫生這個職業最大的諷刺。
就在這時,門被人從外邊踢開,而不是推開。
湧進幾名情緒激動的男女老少。
「你們還待在這裡幹什麼,快救人呀!」
患者的父親急得老淚縱橫,身子發抖。
「老伯,你不要著急,我們得拿出最佳的治療方案來,這不是小手術。」
吳貝麗解釋道。
「求求你們啦,不要再研究了,人命關天的事。」
患者的母親更是直接給滿屋的醫生跪下。
吳貝麗連忙扶起她,再次勸說,「老人家,你放心,我們在想辦法。」
「還想什麼辦法呀,等你們辦法想出來,人都沒有啦。」
患者的妻子也是號啕大哭,那是聲淚俱下,悽慘無比。
「實在不行,我們請求立即轉院到海州!」患者的哥哥在一旁建議。
「對對!你們不行就趕緊給我們轉院,求求你們啦。」
「大家不要吵,這裡離海州有一個小時的路程,轉院的危險遠遠大於就地搶救。」
「目前傷者的生命體徵還算穩定,如果轉院…」
還不待吳貝麗解釋完。
「啪!」
患者的哥哥急怒攻心,毫無顧忌地打了吳貝麗一巴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還是不是醫生。」
「你們怎麼打人,吳醫生她是一片好心。」
同科室的醫生們紛紛指責起來。
「讓他們轉院,沒見過這麼橫的家屬,你們是醫生,還是我們是醫生。」
「好心沒好報!吳醫生是主刀,你打了醫生,誰給你們動手術?」
吳貝麗也被突如其來的一耳光打懵了,她委屈得眼睛都紅了。
可現在的家屬就是認定他們見死不救。
患者的哥哥一聽說吳貝麗是主刀的醫生,更認定是她從中作梗。
「媽的,庸醫!」
說著,他揚手又是一巴掌準備抽過去。
吳貝麗一個年輕女孩子,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眼看又一巴掌落下,嚇得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雙手抱頭。
就在這時,一個呵斥聲傳來。
「都住手!」
「你們想幹什麼?」
吳貝麗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睜眼一看,來人正是秦凡。
他不知何時,緊緊地握住了患者哥哥的手。
「是你打的人!」
秦凡語氣冰冷,他一刻都沒停留的來到醫院,一到辦公室,就看見混亂的場景。
他看了看吳貝麗臉上的五根手指印,心中也是很氣憤。
「我先不和你計較,現在救人要緊。」
「如果你們想患者活命,都立即到外邊等候,否則,患者死亡,就是你們造成的。」
秦凡的話,鎮住了衝動的患者家屬。
他們只有壓住火氣,不情不願地退出辦公室。
「吳醫生,你沒事吧?」秦凡看了看吳貝麗,有些擔心她情緒化。
「沒事,能理解,秦醫生你看這個片子…」
吳貝麗雖然很委屈,但是職業道德讓她放下心中的不平。
秦凡看了看那些片子,果斷的說道:「立即進行手術!先救人!」
「取鋼筋的事,交給我,我配合你們。」
他主動將最艱苦地事攬在身上。
眾人見到他的到來,也都莫名地有了主心骨。
手術室的燈亮起來。
患者一家人都坐在外邊焦急等待。
「你呀!怎麼那麼衝動,出手打醫生,如果她起點歹心…」
患者的母親指著大兒子抱怨。
是啊,一家人聽到這麼一說,頓時心都涼了半截。